许令仪听见北毅泽的话,眸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冷意。
不管是和静公主也好,还是太后,任何人若是伤了她的人,那下场只有死!
“诗颖,本宫有些日子没见泽儿了,把泽儿抱给本宫吧。”许令仪声音温润。
颖贵妃听见这话,忙点头,抱着北毅泽便到了许令仪的身旁坐下。
许令仪抬手将北毅泽接了过去。
粉嘟嘟的北毅泽睁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灵巧地看向了许令仪,粉嫩的小嘴上扬,一副满足的样子:“还是皇爸爸好看,怪不得能迷倒后宫万千迷妹。”
咳……许令仪觉得,万千迷妹还是太夸张了,但凡这话要是让霜醋包子听了,只怕要红着眼在家里哭一场了。
许令仪抬手轻轻刮了刮北毅泽的小脸,指尖感受着那嫩滑的肌肤时,她的唇畔不禁噙着一丝笑意。
这时,太后突然看向了和静公主,“静儿,那等闲来无聊的话本子,还是少看为妙。”
她折了一个颖贵妃,本就心生不快,若是和静公主也不喜欢男子,只怕她会被气死。
和静公主还未明白太后的意思,只是眸光微眯,低声道:“母后,您放心好了,虽说那戏折子里小姑和嫂嫂胡来,但是儿臣可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只是……那话本中的哥哥喜欢男子,这让儿臣不得不怀疑,是否是有人在含沙射影。”
“不过是个穷写书的罢了,他喜欢男子还是女子,用不着静儿你担心。”太后的话却是让和静公主微微蹙眉。
和静公主踌躇了许久,到底是为难道:“可若是写这个话本子的人是朝中重臣,一品大员呢?”
太后的面色一变,她显然已经知道和静公主说的是谁了,更要紧的是……
下方的许令仪见太后脸色低沉,一言不发,便知道太后想到了许念安。
毕竟太后就是个精明的老狐狸,当年许念安远走岭南,很难说其中没有太后的手笔,而且许念安娶楚月的前一个月,太后还特意见了许念安一面。
而后许念安就立刻定亲,成婚,动作之快,一气呵成。
许令仪的面色微冷,她开口道:“公主,此话断然不可乱言,毕竟一品大员乃是国之栋梁。”
“静儿,哀家知道你素来心直口快,但皇宫贵族,难免有些上不的台面的事情,你权当不知道好了。”太后的声音也冷了下来。
和静公主对太后的反应也不意外,她那细长的眉微挑,装作一副可怜的模样:“母后说的是,是儿臣多事了,儿臣只担心那大人对不该动心的人,动了心思,那时候,才是危害朝廷呢。”
太后听了这话,没有再说别的事情,但是明显,已经埋下了一些种子了。
许令仪看着和静公主那挑拨离间的样子,若非是顾忌太后,真的是想让她……
一侧的颖贵妃知道和静公主定然是故意想在太后跟前编排许念安喜欢男人的事情了,但是此事本就是假的,自然威胁不到大哥身上。
颖贵妃轻轻按住了许令仪那放在北毅泽襁褓上的手,她低声道:“娘娘,大哥又不是她说的那般,无事的。娘娘也别将此事放在心上。”
许令仪回过头去,见一脸单纯的颖贵妃,她在心中幽幽叹了口气。
若是许念安不喜欢男人就罢了,或者他喜欢没权没势的男人也就罢了,偏偏这人是喜欢上了全天下最尊贵的男子!
许令仪勉强地冲着颖贵妃一笑。
这顿饭,在大家的强颜欢笑中结束了,只是许令仪离开寿康宫的时候,竟然被和静公主追上了。
“皇后娘娘倒是闲来无事,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和静公主悠然的声音在许令仪身后响起。
颖贵妃见和静公主追上来了,心中一紧,忙攥住了许令仪的衣摆,试图将许令仪挡在身后,“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娘娘每日那般多事情要忙,又怎能叫做闲来无事呢?”
和静公主没有想到素来不喜欢皇后的颖贵妃竟然会这般护着皇后。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她和颖贵妃才是自幼认识的情份啊!
“颖贵妃,你真的是分不清楚谁是谁的友了!”和静公主有些愤恨地看向了颖贵妃。
然而颖贵妃却是一副天大地大,她的皇后娘娘最大的模样。
许令仪瞧着这二人斗气的模样,哑口失笑,她将颖贵妃拦了下来,越过了贵妃,到了和静公主跟前。
她每走一步,都挟裹着威胁性。
和静公主从未见过这般的皇后,也从未见过这般凌厉的人,一时间,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和静公主,心中竟然生出了几分怯意。
许令仪的眸光微低,抬手挑起了和静公主的下巴。
和静公主一愣,被许令仪这轻薄却又攻击性极强的动作给吓愣了。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她!
和静公主身旁的人急的正要上前,却被陈德海领人捂着嘴拉了下去!
这时,和静公主开始感觉到后怕了,她睁大了眸子,但又在片刻恢复了疯狂,她冷笑:“皇后娘娘这是怕了?”
“本宫这一生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许令仪的眸光骤冷,低声道:“你可以要许念安的命,但是,本宫做事情有来有回,一旦大哥出了什么事情,本宫一定要那人血债血偿。”
听见血债血偿四个字,和静公主心中虽然后怕,但是眼底的疯狂更甚,她冷笑一声,推开了许令仪的手道:“那本公主就拭目以待了。”
说罢,招摇地往外走去。
一侧的颖贵妃被她们两人之间的过招给惊住了。
都这般直接了么?
但她反应过来后还是立刻站在了许令仪的身旁,声音冰冷坚定:“娘娘放心,她若是动了娘娘,臣妾第一个不会放过她!大不了,事后向姑母以死谢罪罢了!”
“没有这么严重。”许令仪看着这般坚定的颖贵妃,只觉得心底一暖,她是皇后,要想一个人消失并非那般难,更何况只是区区一个公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