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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竹坞居的小道上,正遇见谢三端了两件衣服朝外头走,她出声叫住:“谢三。”

谢三停下:“公主有什么吩咐?”

柳姒看着那衣角上绣的竹叶,问道:“你把竹君的衣服拿去哪儿?”

她瞧着他去的也不是浣房的方向。

谢三解释:“这衣服是许多年前的旧衣了,奴正要拿去烧掉。”

柳姒好奇:“烧掉做什么?”

“因着大郎君和二郎君的衣服上都绣了特殊的绣样,为免有心人拿去做文章,所以郎君们换下来的旧衣都要烧掉的。”

柳姒一愣,怔怔问道:“用脏了的帕子也要么?”

谢三摇头:“脏了倒不会,只是旧了的才会。”

“那去岁淮王世子满月宴上,竹君借我的那方帕子,也是旧的?”

因为时隔一年,谢三用力回想,他恍然记起当时是有那么一根帕子。

于是答道:“那帕子郎君确实用了好些年,借了公主用后也就让奴烧掉了。本是旧的,也就没有拿去洗净以后再烧。”

柳姒眼前有些发昏:“知道了。”

竟是如此么?

她茫然地想。

那她囚禁谢晏的那三个月又算什么?

重生后,她本没想同谢晏扯上什么关系,上一世原本就是理不清的乱麻,何必再纠缠在一起。

可偏偏是满月宴上谢晏的那句话,让她心中又重新怨恨。

让他心动后又将他抛弃,本就是她的报复。

若他的那句话只是个误会,那她做的那些又算什么?

柳姒心中凉得犹坠冰窖。

如今她又欺骗他,利用他报仇,日后还会杀了他的亲叔叔。

若他晓得真相,又会如何……

不知不觉间,柳姒已走到了竹坞居,她问候在门外的奴婢:“驸马呢?”

“驸马在书房。”

于是又走到书房。

推门,进去,关门。

她站在门前注视着谢晏坐在案前的身影。

他衣衫单薄,眼底憔悴,为了调查她那日遇刺的事,他在书房中整整待了三日。

听见动静,他抬头。

见柳姒站在门边神情茫然,他问道:“怎么了?”

柳姒摇头,缓缓走到他面前,低首看他,抬手抚上他眼睑:“歇会儿吧,别看了。”

眼睛被她用手蒙住,谢晏看不见,只能回答道:“刺客的事还未查清,你随时有可能再置身险境。”

柳姒想说:不会有的,刺客本就是假的。

但她说不出来。

一个谎言一旦种下,就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掩盖。

她向下勾住他细软的腰带,挑开,拿起三指宽的腰带蒙住他的眼。

谢晏喉结微动:“念念要做什么?”

柳姒食指抵到他唇上,声音缱绻:“晏郎,别说话。”

谢晏果然噤声。

她抬起右手摩挲着他的脸颊,他就这么仰着头,露出他脆弱的喉咙。

他的唇瓣发干,许是看册子根本没顾得上喝水。柳姒侧身从案上小壶中取了些水含入口中,低头贴上他唇,将茶水一点一点渡给他。

谢晏张口含住她的唇瓣吮吸着,想要将她口中的茶水都攫走。

一吻毕,他微微喘着气。

腰带被取走,他胸前的衣衫散开显出隐隐白玉似的胸膛;眼上玄色的腰带同他肌肤对比鲜明;双颊染上薄红,艳红的唇瓣沾着潋滟的水渍。

他喉结轻颤,哑声唤她:“念念……”

下一刻,他的喉咙被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掐住。

柳姒弯腰贴在他耳边,声音蛊惑:“晏郎,你同我一起死吧,好不好?”

死了,就不会有这么多痛苦了。

谢晏抬手搂住她的腰,回道:“好。”

直起身,柳姒垂眸看着他,手上缓缓用力。

他也不挣扎,就这么由着她掐,像是全身心地交给她,相信她。

窒息之中,一个疯狂的吻落下。

谢晏还来不及回应,便感到另一只手滑到他的衣袍灵活探入。

她抬腿对坐在他腿上,直直纳下。

太涩了,也太疼了,所以没有一点好受。

她像是自虐一般就这么开始。

谢晏自然察觉到她的不适,锢住她的腰不许她动:“这样会伤到你的。”

柳姒却不管,一味地疼着也要继续。

她抬手露出他胸膛上那道颜色鲜艳的刺青,靠近点点吻着那刺青,舔舐着。

水声渐渐,她又渡了口茶给他。

声音带着哭腔,不知是愉悦还是伤心:“谢竹君,你是我的。”

就算再后悔又怎样?事已至此,谢迅她要杀,谢晏她也要。

大不了不让谢晏知道就是了。

他只能是她的。

谢晏轻轻应声:“我是你的。”

话音落下,一滴水砸在他的颊上,像是茶水,但又是滚烫的。

他没多思绪去想茶壶里的茶是热的还是凉的,他心中只有一人。

-

翌日,王季纯的院子被秋兰敲响。

“公主听闻王娘子棋艺高超,特地遣了奴婢来邀娘子手谈几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