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警官在厕所那朝我点点头。
刘欣男拍拍我说:“去厕所里检查一下。”
“你替我检查吗?”我问道。
“小伙子,你想的美。”这时,王德发凑到我面前说道。
我追上严警官,寒暄了几句。
“这个还你。”严警官把砍刀递还给我。
这把刀自从去依维柯上救学生时,就一直借他用了。
我接过砍刀塞进了系统,跟着一起进了厕所,开始脱衣服。
我把血迹斑斑、被拉扯得不成样子的防护服一脱,顿感浑身冷飕飕的。
才发现身上早已湿透,而且混合着汗臭味和尸臭味,我自己闻着都恶心。
“可惜这里也没有水,不然真要去冲一把澡。”严警官打趣道。
我抬头一看,欣喜地说:“有水!”
随后指了指顶上的消防喷头,和严警官会心一笑。
这时,王德发和戴萍两人也进来了。
戴萍是医院的科护士长,体态丰腴,五十岁左右。
即便是现在,她还戴着两条横杠的燕尾帽。
我把消防喷头的事跟王德发说了。
他狐疑地看了看天花板,问道:“能行吗?”
“别管行不行,试试不就知道了。”我拍拍王德发的肩膀,央求道,“我身上的味太冲了。”
王德发皱皱鼻子,回头去拿梯子了。
我俩脱得只剩内裤,我身上还是那样,除了之前的那些淤青和擦伤之外,并没有丧尸的抓痕和咬痕。
戴萍又谨慎地拿起防护服看了看,外面那件基本已经被丧尸拉扯变形,而里面那件雪白依旧。
这时,王德发已经站在梯子上,拧开了消防喷头。
“呼”的一下,满是铁锈味的水喷涌而出。
我和严警官两人如获至宝,结结实实地在下面冲了一把。
等把身上擦干后,我拿起一件干净的病服抖了抖。
戴萍呵止道:“哎哎,还有内裤。”
还来这招?
我看了一眼严警官,只见他正在隔间里,脱了个精光,王德发正在检查。
“我等等他。”我指了指王德发说。
王德发阴笑一声说:“我早呢,你小子艳福不浅。”
“小伙子还什么羞,我什么没见过。”戴萍板着脸说,“你们这些人在我们护士眼中,根本就不是人。”
这说的是人话吗?
我没办法,只能微红着脸把内裤一脱。
戴萍戴上口罩,不知道从哪弄来的一个二十来公分的镊子,蹲下身对着我就开始扒拉。
一会让我屈膝开胯,一会让我跨腿弯腰,看看我的大腿内侧有没有伤。
随后,又让我转过身,检查了一番。
她嘴里还嘀咕着:“有痔疮啊。”
这是犯职业病了?
等我穿衣服的时候,就听到王德发一脸坏笑地压低声音对戴萍说:“没见过吧。”
戴萍斜了一眼王德发,没好气地说:“居然真有这么小的。”
我和严警官穿着病服出了厕所,正准备找个地方休息。
这时,严警官问王德发:“其他人情况怎么样?”
“有问题的都被隔离了。”王德发指了指不远处的几个病房,讪笑道,“有几个学生还挺犟,被老孔的霰弹枪一吓,乖乖进去了。哈哈哈。”
其实我觉得这样并不妥。
有些人可能只是在逃跑过程中摔了一跤,也被抓去隔离了。
那些没被感染的人和真正被感染的人关在一个房间里,难逃一死。
不过现在也没办法讲究了。
宁可杀错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
末世生存,必须慎之又慎。
我发现段凯并不在外面,连忙询问王德发。
“那小子啊,喏。”王德发一直其中一间病房说道,“他浑身是伤,肯定要被隔离啦。”
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
规矩就是规矩。
在这种末世,更加要遵守规矩。
不过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段凯陷入危险。
突然计上心来,打定主意朝病房那走去。
病房门口,宁芷柔也在那,隔着门上玻璃不知道在说什么。
我凑过去一看,只见段凯在门后。
这两人搞得跟探监似的,隔着玻璃双掌相贴。
房间里还坐了七八个人,牛妮也在其中。
这时孔正扛着霰弹枪过来了,语气还算和善地对我说:“妈的,你小子可以啊,我都听老严说了。”
我突然想起口袋里还有段凯之前给我的一包烟。
立马掏出来提了一根给孔正。
那孔正一见香烟,嘴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能让我和段凯说几句吗?”趁着我给孔正点烟的功夫,我问道。
“说呗,妈的,我看那小子腿上的伤够呛。”孔正吐了口烟圈说道。
“我想当面说。”我不好意思地提出要求。
孔正也没多话,掏出钥匙打开了门锁。
门一打开,众人就纷纷围拢过来。
孔正叼着根烟,把手里的霰弹枪朝众人扬了扬。
段凯看也不看我,直接伸出手抓住宁芷柔双手,含情脉脉地相互凝望。
隔了一会,跟才看到我似的问道:“你咋来了啊?”
看他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我也没说话。
把系统里的熟猪肉全都取了出来递给他。
说道:“我来给你送点吃的。”
“正好,我都饿坏了。”
段凯一看有食物,乐开了花,但是腿上被毒液灼烧的地方又让他疼得直吸冷气。
趁给食物的空挡,我把砍刀塞进了段凯的手里,嘱咐道:“注意安全,保护好牛妮。”
他朝我点点头,又深情地和宁芷柔对望了一眼,回到了病房。
差不多十点半的时候,严警官召集所有人开会。
点燃的夜壶都被拿到了二楼,避免让火光引起围在门外的丧尸躁动。
我们这些没有受伤的人搬着椅子在二楼的平台那聚集。
所有人清一色地穿着病服,就跟病友开会似的。
在等待时,严警官向我大概介绍了一下他们这些天来的情况。
也是直到这时,我才弄明白现在住院楼内大概现状。
严顺国,警察,是这些幸存者中的话事人。
身手敏捷,头脑灵活,作战经验丰富,而且有一把92式手枪。
孔正,运钞员,身材魁梧,脏话连篇,有一把霰弹枪傍身。
他之前和同事一起运送钞票,但是丧尸危机爆发后,有同事突然吐血,他就把车直接开进了医院。
但是等他打开车厢时,里面曾经的同事已经全都变成了丧尸。
王德发是医院电工,对这所医院的水路、电路构造啥的十分熟悉。
侯雷,纯种二货,娘娘腔,还有窥探男性私厨的癖好嫌疑。
戴萍,医院科护士长,之前丧尸病毒爆发时,大部分医生护士都去了急诊,住院楼交给她全权负责。
除此之外,还有两名年轻护士和十几名病人和家属,年龄跨度从十几岁到六十几岁。
在三楼和四楼的病房里,还有原先有几十个病人。
但丧尸危机爆发后,停水停电停药,死的差不多了。
尸体都被扔出了大楼,基本变成了丧尸。
更糟的是,据戴萍介绍,五楼是产房,丧尸危机爆发那天有好几个产妇等待生产。
如今,不知道那里是什么情况。
丧尸危机给我们正常人都带来了生死考验。
更别提医院里这些病人和产妇了,简直就是灭顶之灾。
我也把之前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众人听后都是一阵唏嘘。
再加上我在十楼的一系列操作。
自然是对我的一番英明领导大加赞赏。
说我天生就是做领袖的料,定能带领大家活下去。
到最后,我越听越不对劲。
怎么就突然给我按了一大堆头衔呢?
合着准备室让我一个人顶前面,你们就在后面吃现成的呗?
一个个狼子野心,居心叵测。
看来,我今后要注意自己言行了。
不能被这帮人捧杀,犯前世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