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禀报的官员苦着脸,瑟瑟发抖的跪在案首下。
真是晦气,还以为这是好差事,能捞到油水呢,结果反倒是沾了一身腥。
那捞什子的驸马爷竟然放空了,萧府是有个暗室,可里面空空如也,干净的很!
那官员在心底啐了口,暗地里咒骂常琲是死有余辜。
“没有,没有,怎么能没有?”
南梁王抚着额,眼底黑气弥漫,本就虚相的脸就更加难堪。
围绕在身旁的莺莺燕燕被他一脚踹开,喘了两口,气不过又捡起桌案砚台向底下砸去。
闷哼一声,那官员腰弯的更低了,被砸到地方火辣辣的疼。
偷偷抬头朝身前瞄了一眼,恰好撞上南梁王吹着胡子,眼睛气的凸出来,被砸的官官立马老实住,大气也不敢出。
“陛下,常大人一向是忠心耿耿,刚正不阿,决不会欺骗你,想当初说丽山有金矿,丽山便真的有金矿,张林一带有奇珍异宝,也确实有,臣觉得……”左丞相停下,暗有所指得看向地上瞠目结舌官员。
脑袋里已经浑成泥浆的南梁王顿时停下骂骂咧咧,也跟着左丞相的目光看向那人。
“冤枉,陛下,你信臣,臣决计不敢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常琲更不会欺骗寡人。”南梁王眼底已经蒙上深深地怀疑,阴森森的打量着瑟瑟发抖的人。
那官员此刻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声泪俱下的表着忠心。
“陛下,臣以臣全族性命起誓,臣没有一点异心!”
忽然,他灵机一动,想到一个传言!
甚至不能说是传言。
两年前广宁公主被暗杀,是常驸马那个娃娃亲的未婚妻所为,他那未婚妻勾搭上了野蛮的番邦异族之人,回乡探亲时发现家中走火,后将此事怪在了常驸马和广宁公主头上。
当时现场惨烈,常驸马被捉,广宁公主和罪魁祸首都香消玉殒,那番邦之人逃之夭夭。
他眼珠子转了一圈,激动往前爬了爬,“陛下,那萧家女是萧家家主唯一的嫡女,她肯定知道,她一定是将这个密库告诉了她番邦的丈夫,然后她那番邦丈夫将密库里的宝物全都转移了,所以他才把常大人放了回来。”
他激动拍手,兴奋到唾沫星子纷飞。
南梁王听后缓缓看向左丞相,同样挺着大肚子的左丞相低头作思考状。
“臣觉得宋大人推理有些道理。”
被唤作宋大人的那人擦擦汗,后背都快湿透了。
南梁王拂袖坐下去,“盗窃国库,丞相,务必将此人给寡人揪出来,新仇旧恨一起算,至于这个……”
浑浊的眼珠子转转,他看了宋大人一眼,“他也查,寡人容不得贪污腐败之人。”
“臣遵旨!”
左丞相勾起嘴角微微一笑。
……
冬日寒风凌冽的打在脸上,萧玲琅打了声喷嚏后,眼睛滴溜溜四处转了一圈,对身旁的侍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侍女心领神会的点头,暂且应下不将此事上报。
萧玲琅转身揉着冻的红彤彤的鼻尖,将脚上的积雪跺掉,踩着雪层带着侍女继续往前走。
在漠北南梁睢州之战中,无论有没有常琲,守城的官员还是弃城了,就剩一些士兵和贫苦百姓。
萧玲琅进城时看那些人穿的单薄,面黄肌瘦,捧着雪充饥的样子,心揪得发慌。
街上,积雪之下躺着一具具尸骨。
萧玲琅抿着唇,先让他们吃上口热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