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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诣寻没有接话,本就没什么温度的神情,肉眼可见地更冷漠了。

迟觅悄然垂眸,愈发不是滋味。

想来他已经从李医生那里知道大体情况了。

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感受。

很失望,她不再是个一腔孤勇的幼稚鬼吗?

她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在他面前,考虑那么多。

还好,有琳琳在,她的闪烁不定与惶恐总能隐藏好。

小女孩从小书包里翻出一个草莓熊,塞进了她怀里。

“爸爸说,妈妈还要在医院里住几天,熊熊给妈妈玩!”

迟觅抱着草莓熊微笑,“琳琳对妈妈真好呀。”

不过说来,送她玩具不太像是琳琳的风格。

琳琳朝着她露出一个带着几分狡黠的笑容。

莫名有种“照顾妈妈智商低下”的感觉。

不等迟觅多想,女儿又翻出了一部手机给她。

“喏,还有妈妈的手机。”

手机保持着让人很有安全感的电量。

看来,是一直准备着等她醒来了。

她收了手机,探着身体倾向女儿,“哦,还有没有别的好东西?”

琳琳会心一笑,“当然还有了,是琳琳的亲亲!”

她凑过来,奖励苏醒的妈妈一个爱的亲亲。

母女俩七七八八地闲聊了几分钟后,封诣寻挪了椅子坐在病床边。

他淡淡地问了一句,“感觉怎么样?”

像是关心,又像是无话可说随便挑了一句恰合时宜的。

迟觅弱弱地回着,“还好,恢复体力应该还需要几天……”

这段时间,真是给他添了不少麻烦。

她迟疑着,又补了一声,“谢谢。”

他忽然问:“谢什么?”

她怔了怔,反应过来,忙说:“谢谢你的关心。”

他脸色沉了沉。

和他这么见外,她迟早要气死他。

这几年来血压都被她气高了。

冷静几秒后,他还是随口关心道:“饿不饿,要吃什么?”

她回道:“我都可以。”

以前的迟觅,应该称得上挑食。

这几年生活下来,什么都不如以前讲究。

封诣寻打了电话让人送些东西过来,迟觅靠坐在病床上,摆弄起了自己的手机。

不经意间翻到这段时间两人的聊天记录,脸颊微热。

真幼稚……

她是脑子坏掉了,他怎么也跟她一起呢?

就不该配合她啊,天天对她板着脸不就好了?

如果他对她不好,她说不定还能好受些。

这个男人总是对她太好,让她始终觉得自己不配。

她明明,那么残忍地伤害他,他怎么还可以一忍再忍呢?

——他差点被她弄死。

想起这番话,她不由得有些失魂落魄。

这几年来,她从未想过,自己到底对他造成了何种伤害。

只是一味地做着自己的事情,站在妈妈那边,站在朋友那边……

当年,是封镇弘请他回来的。

他是他的亲生儿子,一切都理所应当。

她竟然都从未深思过,封镇弘为什么要请他回来。

那个男人,当初明摆着要摧毁他。

浑浑噩噩之中,她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乱划着。

不知不觉又点开了游戏。

病床边的琳琳凑过来看了一眼,“妈妈,你被举报了。”

迟觅怔了怔,“什么?”

她回过神来,退出了游戏,一时又有些尴尬。

这都什么事啊……

琳琳笑了笑,说:“你打游戏太菜了,菜到队友报警了吧?”

迟觅皱眉,强装镇定沉稳,嘴硬着,“瞎说,妈妈怎么会玩这种游戏……”

琳琳嘿嘿笑着,小手搭在她的手臂上。

对爸爸与妈妈之间的尴尬,她视若无睹。

亦或者是,司空见惯。

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们真正地吵起来。

不论发生什么,哪怕互相伤害,也做不到互相憎恨。

这个世界上,大抵就是有这么一种关系。

被伤害,也千百万个舍不得。

谁也不能将他们真正地分开。

病房窗外,日落西沉。

琳琳陪了妈妈一会儿,离开了医院。

她明天还要早起,司机先行送她回家。

封诣寻去见了李皓维。

约莫一个小时后,又回到了无人的病房。

此时的迟觅刚吃了点东西,正百无聊赖地看着手机。

她努力整合着这段时间的事情。

犹豫不决中,发了消息给封承钧,询问了一下封绮柔的状况。

尚未收到回复,封诣寻已来到跟前。

她慌慌张张地收了手机,一脸的做贼心虚。

“你、你还没回去吗?”

封诣寻低头看她,潜藏着几分不耐烦,“你很希望我走?”

他只是想多陪她一会儿,她倒好,又要气他。

迟觅垂眸,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她很怕他不高兴。

不是怕他把她怎么样,只是会对他的情绪,莫名做出反应。

她低声说着,“天黑了,这边有护工看着……你明天,还要工作……”

早点回去好好休息,不要总是那么辛苦。

这么说的话,太矫揉造作了吧?

装贤妻良母吗?

迟觅觉得怪怪的。

封诣寻开口,“李医生说,你恢复的记忆,只到封家晚宴那天。”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是、是吧……我不记得那么多了……”

他对她的不认账,不置可否。

沉思一瞬后,他忽而说:“封太太,你不记得这段时间的事情,那你应该记得,离婚协议书的事吧?”

她一阵汗颜,“呃……”

他语气平淡,站在病床边,颇有种审问她的感觉。

“方便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和我离婚吗?”

迟觅敛眸,想说,不太方便。

不论他是否有能力保护她,她都不太愿意,做个什么也不懂的傻瓜。

他几年前,忙到一晚上只能休息四个小时,她都知道。

她总是拒绝不了母亲的请求,却也不想再拖累他了。

然而如今回想起来,她把事情想得太糟糕。

安望宁与封祥启之间的事情,未必需要她去大费周章。

十七岁的自己告诉她,事情总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只是她,不如以往那么有勇气。

想到这些,她不免有些失落。

半晌后,才发觉男人等待她的回答已静默了许久。

迟觅抬眸看向他,又厚颜无耻地扯了谎,“我……我也不记得有什么离婚协议书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