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华宫放榜以后,齐盛新立刻就宴请了不少同门学子去酒楼吃饭。
一众人中,唯独没有邀请沈一川。
许愿也收到的邀请,只不过她心中全是下一次考核,所以早早的就拒绝了,也不再想着旁人会如何想她。
又过三日,歌舒幸终于拿来了歌舒可汗的回信。
看见信件内容以后,许愿烧了信,换了一身衣服出门。
大理寺自孙文杰上任以后,风气与先前大相径庭。
孙文杰年后上任,短短一月便处理了大理寺堆积了一年的案件,赫然成了百姓心中的好官。
许愿去的时候,孙文杰正忙。
大理寺是官家之地,衙役不敢放许愿进去,也不敢冷落了许愿,是以立刻就去禀告了孙文杰。
得知是许愿,孙文杰放下公务,立刻就出去了。
依旧是大理寺旁的茶楼。
许愿见孙文杰到了,起身迎道:“孙大人,还未恭喜你,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哪里的话,若非是你,我如今还是一个吉祥物。”
孙文杰在桌边坐下。
他腿有伤,走路并不快,又担心许愿等久了,因而来的匆匆,一时间还有些口干舌燥。
倒了一杯茶水喝完后,孙文杰觉得自己好些了,这才问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许公子,你找我有何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孙大人是否还记得,那一日与我在这里说的话。”
孙文杰挺胸道:“当然记得,为官为民,永不敢忘。”
“那我说的话,孙大人还记得吗?”
“自然记得。”孙文杰再次点头。
许愿所言,并非什么难以完成的大事,只不过是让他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尽大理寺卿的本份而已。
“孙大人记得便好,清明那日,会有人在大理寺前击鼓鸣冤,还请孙大人务必接案。”
听见许愿的话,孙文杰心有疑虑,问道:“许公子也有不平之事?能让你如此费心的,应该不是小案子吧?”
“自然不是小案子,不过我已经将退路为你安排好,那时,我会让这个案子人尽皆知,你只需要将此事上报即可,此事,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那我能多问一句吗?是谁的案子?”
能让许愿都重视的案子,必然牵涉到了皇亲国戚。
孙文杰想到了前段时间闹的沸沸扬扬的似水县县令一案。
但他不敢提。
就如许愿所说,那一个案子没有波澜,必然是有人在背后出力,而那个人也不难猜,太子。
他有如今的官职,与太子息息相关。
若是北元得知此事,只怕第一个就是罢他的官职。
许愿笑了笑道:“我自己的。”
孙文杰忐忑的问:“那,在大理寺前击鼓的人,也是你吗?”
若是如此,那三皇子还能坐的住吗?
不仅三皇子坐不住,只怕是宋家也没有一个能稳住吧。
“如果可以,我自然会亲自去击鼓鸣冤,若是不行,也会有其他人替我完成此事。”
“我明白了。”孙文杰点头,他看着许愿,郑重开口道:“昔日我就答应过你,今日我依旧许诺你,不论你所述什么冤情,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还你一个公道。”
“多谢。”许愿轻轻颔首。
从茶楼出去,许愿轻轻回头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跟着以后,方才绕回家去。
与此同时,后巷里面,齐盛竹看着面前被五花大绑的程杰,捏紧了手里的鞭子道:“你还挺不好抓的,浪费了我好多时间。”
齐盛竹生的明艳动人,此刻脸上带笑,话音冷酷,又是另外一种美艳。
美人虽美,却是要命的。
程杰初到京城不久,不认识齐盛竹,但府中能有这么多府卫,必然也是官家小姐出身,他不敢得罪,只能不能的磕头道:“小的错了!还请小姐大人有大量,饶过小的这一回!”
齐盛竹把玩着鞭子,根本不曾听程杰的话,问道:“你叫程杰,认识许愿吗?”
听见“许愿”两个字,程杰心头顿时更加慌张了。
他微微抬头,悄悄的打量着面前的贵家小姐。
见其神情依旧冷淡,目光只专注在手中的鞭子上,他顿时有了猜测,开口道:“小的的确认识许愿,不仅如此,还与许愿有血海深仇,而今寻到京城,也是为了报仇雪恨!”
“是吗?”
齐盛竹来了兴致,她看向程杰。
面前的男子虽跪在地上,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可齐盛竹看见了他眼底的野心与不甘。
就像是一条藏在暗处等待机会的蛇一样。
阴险,狡诈。
可这与她并无关系,许愿的手下败将,她留着也是无用。
齐盛竹在乎的,是程杰了解许愿的过去。
“是是是。”程杰猛的点头。
“说说,若是说到了我想知道的,你这命,就算是保住了。”
程杰闻言,立马道:“许愿不是寒州人,她那父亲一看就是外地来的。”
齐盛竹轻轻撩了撩眼帘,语气冷淡:“我并不关心她从哪里来,是何方人氏!”
“许愿他……”程杰苦思冥想,想了许久,突然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许愿这个人。
程杰的哑口无言,让齐盛竹有些无语。
也不知道是面前这个人太蠢,还是许愿太聪明了。
齐盛竹耐着性子道:“说说他与宋修婧。”
程杰闻言,立刻道:“许愿和宋修婧关系很好。”
这个回答,倒是在齐盛竹的意料之外,却又在她的意料之中。
齐盛竹道:“说下去。”
“我程家原是似水县最大的商户,宋修婧便是住在我家的,哪知那许愿见色起意,欲强行带走宋修婧,这才与我程家起了争执,两个人在似水县的书塾就形影不离,到京城以后,更是一直都有苟合!”
程杰别的本事不强,颠三倒四最为擅长。
他看着齐盛竹,最后道:“别看许愿自诩光鲜亮丽,实际上道德败坏到了极致,小姐你可别被他骗了。”
许愿是什么人,会做什么事,齐盛竹自然清楚。
她笑了笑道:“你真以为我是三岁小孩,这么好骗呢?我曾与许愿议过亲,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清楚楚,你就别再自取其辱了。”
听见这句话,程杰眸光一动,压低了声音道:“那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保准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