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网红，叫什么灵灵的，现在上了一档综艺，粉丝们都叫她‘天医’！”
叶四海抹了一把手上的灰：“我上次还和你一起看过她直播呢！她现在直播间都卖的什么‘万用丹’、‘安神丸’，简直就是无耻的抄袭！”
灵灵虽然从来没回应过‘天医’的事情，但是也没反驳。
没有反驳就是默认。
再加上她卖的药价格也不菲，名字也一样，自然容易让人联想起来。
但是暗网毕竟是少数人知道的存在。
很多人其实也不知道‘天医’这个名字的由来。
只知道，她的药很管用，五万一颗。
渐渐的这个名字就传开了。
叶四海吹了吹不存在的胡子，感慨自己的独门生意不独门了。
“不止如此，我们的帖子下面都开始有人说这件事情了。而且她卖的药丸也是好评不断。”
“丫头姐，你把方子给人家了？”
他有些疑惑，一般来说这种方子都是秘不外传的，所以他得了安神汤方子也见好就收了。
没有再多向月浅讨要别的方子。
月浅否认：“我没给，或许她真的有方子呢？”
这方子除了她，还有她三个师兄、师父知道，也不是她独家的。
不过这些药丸主要还是因为灵力激发了药性。
她见过灵灵。
上次顾霜语倒下的时候，灵灵看起来属实不像是有什么灵力的。
她现在的灵力自从拥有了灵玉之后大大增强，她在灵灵身上看不见灵力的波动。
而且那一次灵灵连顾霜语是什么问题都看不出来。
到底懂不懂医术都尚且存疑。
“这件事有些可疑。”
月浅将所有药丸简单风干之后都拢成了一个小堆堆，“你买两颗来给我看看。”
叶四海摇摇头，叹息一声：“不是我不想买，是灵灵最近都不卖了。”
他看见直播的时候就想买，结果灵灵又把东西下架了。
现在回回进直播间，公屏上都是询问这两种药丸的评论。
月浅微微抬眼：“不卖了？”
说起来，她也一直挺忙的。
她和叶四海卖的安神丸和万用丹都是上次做的库存，很久没在暗网上架了。
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这件事对月浅来说也不算大，她也不纠结于一时。
“没事，后面她要是再卖，我们再看看她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月浅指了指竹篾上面的药丸：“帮我把这些装起来，分装好。”
两个人埋头苦干好些天，今天分好的药丸光小瓶子都摆了满满一桌子。
月浅简单筛了筛，装了几瓶走。
剩下的还是按照老规矩，由叶四海拿去暗网卖。
不出她所料的话，过段时间灵灵那边也能重新开始卖了。
不过灵灵那么大的出货量，到底是哪来的？
即便她做了很多拿去暗网上卖，数量也对不上。
而且她也不是单单卖给她一个人的。
为了防止转卖和交易公平，订单都是平台分散开的。
……
月浅揣着小瓶子打道回府。
正骑着三轮车，她打眼看见街尾一闪而过的人影。
二话不说，月浅手把着车头一个滑移立刻调了个方向追了上去。
明明三轮车的速度也不慢，可是她偏偏怎么都追不上那道身影。
刚才她没看错的话，银色的头发，颀长的身材……
应该就是上次在KtV碰见的那个古怪男人。
他在这里做什么？
上次为什么监控画面没有他？
后来她让白夜帮忙查监控，可是白夜那边最后也说监控没有篡改的痕迹。
也就是说，就是程澄被空气撂倒了。
但这是不可能的。
她亲眼看见那个银发男人对程澄出手，不会有错。
满腹的疑问驱使月浅追了上去。
银发男人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存在。
月浅三轮车把手都要拧出烟了，愣是跟他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过了三条街，月浅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了。
月色下，街边的路人都行色匆匆。
冷雾般的银光照的月浅的脸晦暗不明。
正在这时，一个人从背后拍了拍月浅。
“浅浅，在这干嘛呢？”
这声音……月浅转过头。
“好巧，你怎么在这里？”
是乐柠。
月浅最近都没上课，除了睡在宿舍，都没见到同学。
作息不一样，她也没怎么遇上乐柠。
在这里遇见倒是有些意外。
乐柠顿了顿，提了提手里拎着的大黑塑料袋：“我来这里摆摊卖我做的宠物零食。”
月浅视线下移，恍然想起乐柠上次说自己会做宠物零食拿去卖。
她知道她有在兼职，但不知道她每天晚上还会出来摆摊。
她刚刚只顾着追人，误打误撞来了这处夜市。
华灯初上，正是热闹的时候。
看乐柠的架势，是收摊准备回宿舍了。
月浅想了想，邀请乐柠上三轮车。
人反正已经跟丢了。
现在她也要回宿舍，正好带乐柠一起回去。
乐柠谢过，但婉拒了：“抱歉浅浅，最近我不回宿舍，我得回家。”
末了她又补充一句：“我家就在附近。”
昏暗的路灯和街边摊子的高亮白炽灯光影交织在一起，乐柠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黑眼圈和眼袋也清晰可见。
她脸上露着疲态。
她知道乐柠家里不容易。
本来临近高考学业就紧张，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她不会回家住的。
月浅想说点什么，最终仍只道：“那你路上小心，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帮忙。”
乐柠跟月浅道过别，月浅朝着她的反方向离开。
月浅还没走出去多远。
乐柠又叫住了她，声音透着一丝小心。
她脸色发红，说话也有些吞吐：“浅浅……”
乐柠说出两个字，停了许久，难为情和尴尬让她每一个字都说得艰难。
“你能不能帮帮我，我妹妹生病了……”
乐柠很少提起自己家里的事情，仅有的一次也是她妈妈的头疼。
月浅只知道她家里困难，其余也是不大了解。
但平常乐柠的俭省她也看在眼里。
“上车。”
月浅没多犹豫，直接两个字，乐柠彻底红了眼眶。
乐柠看向月浅，她的眼睛沉静如身后的月河。
没有轻蔑，没有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