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他来澜悦会所的第三天。
昨天有富婆想揩油,他根据经验,没同意。
谁知那人对他不过图个新鲜,立马换了个肌肉男。
一边狂摸肌肉,一边嫌他清瘦。
他蹲在沙发前状似恭敬,内心轻嘲。
他从小干农活长大,瘦却不弱。
同学说物以稀为贵,同学也说容易得到的反而不会珍惜,他深以为然。
不懂欣赏他的女人,也不配得到他的第一次。
他昨晚挨训时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会一举夺魁,一炮而红。
机会来得猝不及防。
貌美、有钱、有名、已婚,怎么算他都不亏。
即便日后没了来往,封口费也足以让他衣食无忧。
兵行险着,出奇制胜。
阿枫高高悬起的心越来越踏实。
盛南伊还是那身高尔夫球服套装,小V领黑色长袖,白色半身裙,比报道中有活力得多。
醉酒后的她,也不似报道中那样气场强大,褪去只能远观的高冷感,仿佛……仿佛能任人采撷。
冷白皮被酒精镀上一层淡粉,春光潋滟。
耀眼如明珠,娇唇似红玫。
阿枫深深凝着她,重重吞咽。
冲动几乎一触即发。
颤动着双唇,慢慢凑上去——
门突然被大力踢开。
一双狭长的眸戾气尽显,皮鞋在地面叩出节奏,宛若鬼魅趋近。
薄唇漾开笑,“你打算做点什么呢?”
阿枫僵硬地打量来人。
视线落在他的腕表上。
他刚被培训“女看包男看表”,奢侈品牌子大概认识。
百达翡丽,来人身价不菲。
阿枫瞬间有些局促,绊绊磕磕地道:“我……我扶客人进来休息……”
话音未落,他被逮住领口一脚踢飞。
凌天晔一摆手,阿枫被人带走。
凄惨的嚎叫声被隔绝在门外。
隔音良好的高档包厢,温柔的光线描绘着他颀长英挺的身形。
凌天晔蹲在沙发前,柔声唤道——
“伊伊,醒醒。”
“伊伊,你怎么在这里?”
“保镖呢?还是你……自己来的?”
“为什么来这儿?应酬还是找乐子?”
“你不是领证了吗,难道傅承屹对你不好?”
……
一连串的问题叫人应接不暇。
当然,也没人会应。
盛南伊睡意正酣,无意识抿唇。
红唇泛起潋滟水光,娇嫩欲滴。
凌天晔目光一瞬炙热,移开时却落在她领口的位置。
顿觉口干舌燥。
不怪刚才那个服务生。
他也抵制不了诱惑。
下意识靠近,悲痛过往清晰如昨。
他来了个急刹车。
两唇相隔仅有两三公分。
这个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能清晰地看到她唇上的纹路,能感触到她的呼吸,却感受不到她红唇的柔软娇嫩,感受不到皮肤触碰时的温度。
简直能把他折磨疯。
凌天晔腾地起身,脱下西装盖住罪恶的根源。
时间一分一秒过。
他在濒临世纪末日般的绝望中痛苦挣扎。
渐渐地,他开始享受这难得的独处。
此刻的盛南伊异常安静,毫无攻击性,更不会拒人千里。
眼里没有别人,呼吸仅他可见。
这一年多他有过许多女人,没有一个带来的悸动如此波澜壮阔,无法平静。
他从离她很远的地方逐步靠近,坐在她身边,欣赏她的睡颜。
总也看不够。
傅承屹何德何能有幸再度拥有?
而他连这样的一分一秒都是奢侈,都像借的、偷的。
越是珍惜,越易流逝。
盛南伊忽然睁眼,皱起眉头,“凌天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