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一抱都不能,原来这就是人生的遗憾,以及无可奈何。
以前骆舟然从来不懂,书香世家出生,良好的家境,他的人生从来都是一帆风顺的。
看着骆舟然哭了,林清欢的愧疚也油然而生,他是第一个为她哭鼻子的男孩子。
林清欢恨不得抬起手给自己一巴掌,是她改变了骆舟然的人生轨迹,是他将他引入这场闹剧里,她是罪魁祸首。
如果当初不答应做他女朋友,而是从一而终,态度坚决的拒绝,兴许不会有今天的这一切。
骆舟然仍旧会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在自己的圈子里闪闪发光。
可是一切已经成定局,也没有多少时间来给她忏悔以及反思。
“舟然,在成为更好的自己时,我们还会再见的。”
对面少年笑了笑,怕她在看见自己落泪的狼狈样,目光看向了远方。
太阳早就升起,九点的太阳并不刺目。
微风吹拂着少年的衣角以及少女的裙摆。
“林清欢,你可要记得我们的五年之约。”
顶峰相见时。
希望你还单身。
五年,多么遥远的事情。
“嗯。”
林清欢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九点二十三分,她咬了咬嘴唇,“舟然,我一会儿十点的飞机。”
少年侧目,一脸震惊。
“今天?”
“嗯!”
骆舟然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马上到九点半了。
“后面有人盯着我的,我一会儿假装去上厕所,然后进站,你就站在这里假装等我。”
“好,我会等你到登机。”
交代完以后,林清欢盯着不远处的车辆,然后转身朝厕所方向走。
只要骆舟然在这里,何言朗的人就不会怀疑什么。
与此同时,林深也接到了学校打来的电话,说林清欢找人帮忙盖休学的章。
林深瞧着林清欢往厕所方向走,眉头皱了皱,拨通了何言朗的电话。
何言朗此时已经在欧阳家。
他旁若无人拿起电话,直接忽视掉欧阳家一众人,招呼都没打,起身朝着阳台方向走去,“说。”
“少爷,学校那边传来消息,清欢找她舍友替她去教务处盖了休学的章。”
他就说怎么林清欢突然之间变乖了,原来还没有死心。
指腹泛白,脸色瞬间垮了下来,何言朗冷冷说着,“给她通过。”
给林清欢一点希望,然后再亲手把她的希望碾碎。
“她人呢?”画面上,何言朗看到只有骆舟然一个人站在进站口。
林深没起疑心,“去厕所了。”
“给我订下午最早一班回京市的机票。”说罢,他挂断了电话,转身再一次进入了客厅。
“二哥?”何言屿卖惨,一副懦弱无能的样子,“我害怕,刚才你没在的时候,他们好像要把我吃掉?”
这废物。
“闭嘴。”何言朗又大喇喇坐回了沙发上,将目光挪到了主位上的白头发老头说道,“老东西,这条件到底接受不接受?”
一通电话,让何言朗原本还有的一丝玩味心情,全部耗尽。
何言屿都惊呆了,二哥竟然直接叫欧阳家家主为老东西,这可是可以和爷爷比肩的人物。
原来爷爷让二哥来解决这事,也是为了最大程度保护自己,爷爷了解二哥,虽然二哥目中无人,高傲冷漠惯了,看谁都不顺眼,但二哥这人实在护短。
从进门他就被欧阳家的人要求跪下道歉,但二哥愣是没让他跪下去。
欧阳徇拍打着桌子,站了起来,“何言朗,你眼里还有没礼义廉耻?是你何家有错在先,重伤我妹妹...”
“阿徇!”欧阳峰出口。
何言朗漫不经心看了一眼欧阳徇,嘲讽道,“草包以为自己地盘了,可以反击了,看清楚状况,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
“你...”欧阳徇要冲过来。
欧阳锋呵斥住了,“坐下!”
何言朗从兜里抽出了烟,点燃,吸了一口,吐出烟圈,目光再一次看向主位上的欧阳峰,“嗯?”
“阿朗回去给你家老爷子说,我们接受。灵儿这孩子,也实在是配不上你,老夫也为错失你这样的孙婿,而感到痛心疾首。”
“爷爷?”欧阳徇不解,“你让妹妹和何言屿联姻,他可是一个变态,妹妹的伤是...”
“闭嘴!”欧阳锋拍打着桌子。
欧阳徇吓得赶紧坐回了位置上,不敢再说一句话。
豪门的婚姻都不得自由的,必须为家族利益服务。
嫁给一个变态,但是至少可以和何家联姻,将来也可以帮衬一点。
欧阳家的辉煌,早就不如当年了,从何言朗进来的第一句话,欧阳锋就知道,何言朗手里有筹码。
“闹吗?不就闹个舆论而已,市值蒸发个几十上百亿,何家亏得起,想必与我们家齐名的欧阳家也应该亏得起?”
几十上百个亿说得轻巧。
谁不肉疼。
虽说欧阳家,何家以及万宇集团万家三大家齐名,同属顶级豪门,但恐怕早就何家一家独大了。
何言屿人虽草包,但至少他父母手里有三顺集团的股票,且手持三顺百货、商超。
最重要的是,他二哥是何言朗。
何言朗起了身子,笑了笑,“老爷子识趣,不奉陪了。”
他大步流星往外走,何言屿跟上。
电话再一次响起,何言朗接起,“少爷,清欢小姐上了飞凤城的飞机?”
玩他呢?
一会儿休学手续,一会儿直接上飞机。似乎想到了什么,何言朗无奈笑出了声音。
林深只觉得这笑毛骨悚然,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