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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默许久,苏怀月终于说道:“苏家,是一条路,但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我立刻联络能够在朝中说得上话的友人,希望能拖延到我们查清事情的真相……”

顾慎握住她的手:“我会与你共进退。”

苏怀月道:“小栩……也要送出去。但不能让游梦知道他的去向,就在今晚,我们今晚就让伏刀将他带走。”

“好,我立刻去安排此事。”顾慎说道。

“不,你不要去,让我的人来。”苏怀月说,“游梦在你身边潜伏多日,你身旁的人,不知还是否稳妥。”

她想了想:“你向他放出消息,就说小栩去了南疆暂避。”

顾慎道:“我听你的。”

苏怀月起身到了桌前,顾慎替她研墨,书写起来。

……

“随后的事情卑职就不清楚了。”周琼道,“我接到的任务,乃是将作为证据指认慎王夫妇贪污开矿的那些财宝,秘密从云溪运往西边的桐山。桐山中有一处山洞,乃是顾家的祖地,只是已经废弃不用。我们沿着原本的山洞走向开凿制作了简易的机关,将财宝藏匿其中,随即离开了。”

顾栩道:“我们听闻,外有流言说桐山中埋藏着宝物,也确实在洞中找到了盗宝贼的尸身。”

“是的,时间仓促,不能一一确认开山工匠的品行身份,更不能将人就地杀死。”周琼说,“虽然他们没有见到财宝,但开凿那样隐秘坚固的石穴,兴许有人猜到是要用来藏什么东西,便宣扬了出去。”

“好在,匠人们皆是蒙眼进出,休息进食都在石穴之中,这才将保住了那笔财宝。”周琼又道。

顾栩指尖敲着桌面,静静思索。

周琼犹豫着道:“小少爷,若是太过艰险,我们便不要复仇,就这样归隐田园也好。怀月主子说过,她夫妻二人,只愿你平安喜乐。”

顾栩回过神,对他温和的笑了笑。

“母亲的心愿,我已知晓。”顾栩说,“你好好在门中养身体,不需要做些什么,这些年委屈你了。”

他起身,并未解释什么,直接走出了门外。

平安喜乐,自然好,只是事情到了这一步,他无法回头,也不愿回头。

……

秦昭月自认动作很快,但显然,还是晚了一步。

盖了玉玺大印的太子手谕刚刚到手,隐龙卫与东麟卫、还有金吾卫军就将胡家团团包围。只是,大门紧闭,门前也不见守卫,整座胡府寂静得可怕。

带队的景存心里就有些觉得不妙。

他持剑踢开了房门,一股血腥味迅速钻了出来。

那块雕琢着祥瑞仙鹿的太湖石影壁上,一道黑红的血迹映入眼帘。景存急忙绕过石壁,看向正院——

装潢考究的胡府已然成了人间地狱。

到处都是尸身:身穿胡府下人服饰的小厮侍卫、以及侍女,横七竖八倒在院中,整个地面几乎被血泊淹没,初春已经有了蚊蝇,密集地停在每一具尸体上,景存与侍卫们一走近,就成群飞了起来。

“马上搜索整座府邸,看看还有没有活口!”景存怒声喊道,“不要踩到血迹,不要翻动物品,不要挪动尸体!”

队伍中已经有人弯身呕吐了起来,常年和平没有争斗,这群兵士的接受能力略有下降。

卫兵们分散开来,在府中检查每一具尸身。

景存一路绕开血泊,走进了正堂。他不需要弯身去看,院中的下人全是被一刀割喉,否则血不会那样多,多到覆盖整个地面。有些人几乎身首分离,断口露出白森森的颈骨——

下手之人,杀人手段极其娴熟快捷,毫无犹豫心软,是专业杀手。

正堂之中没有人,也没有入侵的痕迹。毕竟这只是一个会客之处,一般不会有人在此藏匿要务。

景存四下扫视,随即撤了出来。

“胡府的书房在哪里?”景存问他身边跟着的副手景元宝。

景元宝道:“这洛阳的官邸都大差不差,应当在这边。”

景氏府邸自然不会像胡家一样小,景存不知布局也是寻常。两人绕开尸体向偏院走去,远远看见有脸色发白的军士在墙根底下呕吐。

有人从一个小院里出来,见那人呕吐不止,景存大人还在旁边,立刻就一脚踹上去:“你这家伙!要吐也上外头吐去,毁了现场怎么了得!”

军士这才看见景存,脸色更白了一些,连忙跑了出去。

那人连忙道:“景大人,这里就是书房,胡大人也在里面。”

“死的活的?”景存立刻向院子走去。

“呃……胡大人的尸首。”那军士改口道。

进了偏院,就见几个军士正在门口守着。为首的是他的下属景元寿,此人自从甘州回来,便被提拔到了景存身边。

“里面东西都被烧了。”景元寿道,“只是看现场,有些怪异。”

景存进了书房。

胡孟注的尸身倒在一个书柜旁,书柜完好无损,只是里面的文件都已经不翼而飞。再看胡孟注尸体旁边装满纸灰的三个火盆,一切就清楚了。

景存拿起火盆看了看,火盆底部沾满了焦黑的血迹,周围的血泊已经干的差不多,看来是胡孟注死后,才开始焚烧书柜上的纸张书本。

这个逻辑推理自然在景存脑海中形成,他却一愣。

他忽然想起了三年前搜查萨尔罕府邸的一幕。

当时,他们因为一个军士打碎了瓷瓶,这才发现了地契,从而找到了关押路天云和俞鹄的地牢。

当时有一个细节,被他自然的忽略了。

有个将士发现一件怪事,因此说:“那瓶子碎了的时候,我先听见一声砰的响声,然后才听见瓷瓶碎开的声音,哗啦一下。”

景存想,他当时以为瓷瓶底部为空,碰掉双层瓶子时,铁胆瓶先落地,随后是瓷瓶;但转念一想,那样高的瓷瓶,只会倾倒同时落地,怎么会有先后?

就如眼前的火盆与血泊,先有血泊,再放置火盆,前后顺序不可错,否则无法形成眼下血泊半干,底部焦糊的场面。

如果那个将士没有听错,那么胆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