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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江成几人在周府门外站了许久,余杏惜一句不满的话都不敢说,对上余江成阴沉的脸色就打颤,只安静的跪在坚硬地上。

今日天气尚好,阳光普照,如此过了两个时辰,几人皆是一身一头的汗水。

终于,叶松再一次打开府门出来了。

余江成忙着上前,但是站了这许久腿脚僵直,险些栽倒。

他踉跄着往上迎去,“小女已然知错,还请转告郡主和小公爷......”

叶松不耐烦听他说这些,作了一揖,“临近午时,众位请回吧,少夫人与公子是不会见你们的。”

说罢顿了一下,瞧着他们,语气不明:“还请别让周府为难。”

几人大喇喇的站在周府门口,一步不让,已经惹了许多注目,若是真在此站跪一天,不知道外人该传成什么样子。

也许还会倒打一耙,说是他们周府仗势欺人呢。

几人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还想再求情赔罪,叶松已然转身进府去了,大门再一次关上。

“老爷,这......”黄黛没了主意,看向余江成。

黄锦和黄寿也不说话,脸色颓败。

余江成叹一口气,“先回去吧。”

黄黛急道:“那这事......”

姜翎和周景安见都不见他们,赔礼也不收,这该如何是好?

余江成揉了揉眉心,“我去寻京中好友试试看,能不能给递个话,允我们赔罪道歉。”

几人点点头,便先回了家。

只是余江成没想到的是,虽然周景安和姜翎府门都未出一步,但是此时京城中早已传开了余杏惜大骂云熙郡主和周小公爷的事情。

说的绘声绘色,连余杏惜所骂的“外室”“姘头”一言都传了个清清楚楚。

是以,当余江成带着礼物上门去寻同窗好友时,虽然被迎进了门,却是碰了一鼻子灰。

“不是我不帮你,只是你那女儿如此行径,得罪了周府,京中怕是无人敢让你登门了。”

友人面露难色,只说了几句就将他送出府门。

余江成不罢休,连午饭都没用,趁着今日休沐,大多数的官员都在府中歇息,带着厚礼,一一登门。

只是无一例外,均被拒之门外。

现今更是连府门都进不去了。

此时想来当时友人的话绝不是夸张。

一整个午后,连带着傍晚,余江成就没歇过,几乎将这京中大大小小的官员都拜访了个遍。

但是一听是他来拜见,便寻了各种理由,闭门谢客。

月光如水,清亮亮的照在街上。

余江成神色疲倦挫败,回身瞧着这一马车的礼,重重的叹了口气。

竟是走投无路了。

想起这一日的遭遇,余江成切切实实的体会到了周府的势力,果真权势滔天。

他们都不必出手,这京中的人便都噤若寒蝉,连他的面都不敢见,更别提替他引见了。

内心悲凉不已,原先抱有的最后一丝侥幸也全然被这深沉的夜色浇灭。

余江成只觉走入了死胡同。

可是他才刚进京,好不容易做到了京官。

本想大展拳脚,在这京城之中赚一个立足之地。

可谁能想到,无知小儿的莽撞之言,竟将他的满腹踌躇满志堵到了死路里。

他的心已然凉透了。

架着马车的随从瞧着自家老爷的颓败脸色,轻声问道:“老爷,那咱们现在......”

余江成闭了闭眼,“回府吧。”

马车悠悠的走在寂静的街道上,轻而易举的就隐没进了浓浓夜色里。

余江成闭目静坐,想着等明日进宫面见皇上时,先向皇上认罪,也许有转圜的余地。

-

“......余江成几乎将京城内的官员都拜访遍了,无人应他,都将他拒之门外。”

听完叶松的话,周景安没什么表情,只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黄家那边呢?”

叶松回道:“已经吩咐下去,不出几日便能走投无路。”

周景安轻应一声,起身回了寝院。

总不能叫余家投靠无门之际,还有黄家在京中当靠山和支应吧。

不过既然翎儿拿了黄锦送来的东西,他便不会赶尽杀绝。

姜翎梳洗过后出来,发现周景安又去了书房,此时见他进来便问道:“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没有,一些小事。”

周景安走近,瞧她已经换了里衣、散了发,轻声问道:“困了吗?要不要歇下?”

姜翎摇头,“午后睡多了,不困。”

今日周景安在府中陪了她一整天,吃完午饭拉着她散步遛弯儿,之后又陪着她午睡。

她心情愉悦、身心放松,是以午睡时间长了些。

周景安在她身旁坐下,执起她的手,“那翎儿想做些什么?”

“看话本子?还是想下棋写字?”

姜翎想了一会儿,想不出,反倒推他:“你先去梳洗,我坐一会儿。”

周景安应好,等换了中衣后就看见姜翎盘腿坐在软榻上,小桌上摆着纸笔。

她笑着招手,“我们来给孩子取名字吧。”

怀孕这么久以来,姜翎好些时候都兴致满满的要给未出生的孩子取名字。

两人就伏案商量,写了好多,最后也没个定论。

周景安轻笑着走过去,紧挨着她坐下,主动研起磨来。

姜翎冷不丁冒出一句:“余杏惜的事情,你叫皇上与皇后娘娘不用管。”

其实姜翎完全有权力罚罪余杏惜。

毕竟她现今是堂堂正正的郡主,余杏惜那般大骂,已然以下犯上,僭越之罪是跑不了的。

但是姜翎没想用权力压人。

不如就放任不管。

今日余江成转遍京城也无人帮忙的事情她也知道了,早就料到有这一遭。

他们根本无需出手,自会有人磋磨。

若她出手了,那余杏惜挨了板子,也不一定就会知错,也许今后还会想法子对付她呢,虽说她并不害怕罢了,但是有个小人暗中给她扎小人儿,无论如何也是别扭。

还不如她大大方方的放手,也少不了人对付她,日复一日的,她的那股张狂跋扈的气性也只怕要烟消云散了,而且对外她还能落个宽容的名声。

何乐而不为呢。

周景安瞧着她俏皮的眨眨眼,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抬手圈住她的腰身,习惯性的抚在她的肚子上,笑的宠溺。

“好,夫君明白。”

他也正有此意。

墨水洇出,姜翎拿起笔来在纸上写写画画。

“这两个字好不好?男女都可用。”她指了指写出的“岁宴”二字,转头问他。

周景安垂眸,轻念道:“岁宴。”

“岁岁平安,河清海晏。”他轻笑,点头,“好听,寓意也好。”

姜翎笑了,把笔递给他,“你也来写一个。”

周景安直接握住她的手,下巴轻轻搁在她的肩窝,轻吟道:“那就......”

他握着姜翎的手,缓缓写出一个“楚”字。

轻声说:“楚,坚毅勇敢,宽容睿智。”

说罢转头看向她,询问道:“如何?”

“周楚,周楚......”姜翎嘴角上扬,“嗯,好听。”

两人慢悠悠的写了一张纸,上面各式各样的名字,男女均有,也有男女均可的。

姜翎背靠在他怀里,周景安揽着她。

忽然肚皮被人踢了一脚,正好顶在周景安的手心处,两人怔了一瞬。

对视一眼,姜翎也抬手附上去,那小家伙还不知停歇的又踢了两脚,姜翎笑了,又因为这孩子不知轻重踢的她一阵酸痛而蹙眉。

等回眸去看,周景安的眉毛已然竖起来了。

他瞧着她痛的小声轻呼,又是心疼又是气,又不知该如何,只好抬手捂住那小家伙踢的地方,冷声道:“乖巧些,莫要弄疼了我娘子。”

姜翎看得想笑,遂问他:“孩子能听懂你说话吗?”

谁知话音刚落,那小家伙竟然真的不动了。

也不知道是感受到了来自爹爹的警告,还是累了。

她惊奇的望向周景安,后者轻笑着在她脸侧轻吻。

“平日里的故事书也不是白读的。”

这小家伙承了他的情,总该听话些。

姜翎笑倒在他怀里,两人说闹了一会儿,姜翎就困了,被周景安横抱到床榻上,给盖好了被子。

他又折返回去收拾桌案,将那张两人写了许多字词的宣纸拿起来看了一会儿,小心的折好,放到书房的木匣子里去了。

那里头已经有几张纸,皆是给孩子起的名字。

周景安回去后姜翎闭着眼将要睡着,他放轻动作躺到她身旁,刚躺好,怀里就多了个人。

姜翎嘟囔道:“好困,快睡吧。”

他嘴角上扬,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轻应一声,便抱着她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