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姑娘还未离开便太好了,我们还未感谢你呢!”
说罢,径直走向了身后的驴车上,将包裹翻了翻,随后拿了根人参过来!
“我见二位脸色都有些苍白,想来这人参对二位的身体应是有益处,权当今日宋姑娘出手相帮的谢礼!”
宋喜乐连忙拒绝:“我救的是小公子,且县令夫人已经给过谢礼,一事如何能收两份谢礼?不成不成!”
“犬子已经与我详说了,以姑娘的医术,想要帮小公子降温应是有许多法子,可姑娘依旧用的是我的开的方子!”
郑大夫再次拱手道谢,他心里清楚的很,小公子吃了他开的方子退烧了,那就真的洗清了他的嫌疑。
再没有比这个更直接明了的法子,来证明他的无辜。
即便是他开的方子没有问题,但凡眼前的姑娘换了方子,今日等着他的结局,会不会是闭店三日那样简单了便不能而知了。
“那是郑大夫您开的药方好,我看了亦是没有比这更好的,并非我之功!”
陈云右见两人一时之间僵持不下,忙招呼道:“郑大夫想必这会子也没有吃午食,不若与我们一同吃一些,小子正好有一事拜托您帮忙!”
郑大夫正愁如何要答谢对方,见陈云右如此说,招了儿子过来,一同坐下。
“郑大夫要吃些什么?馄饨可好?”陈云右问道。
见郑大夫颔首,陈云右又同摊主要了两碗鲜肉馄饨。
喜的摊主,满口应下,手下翻飞的捏起馄饨来。
陈云右点好了吃食,这才同郑大夫道:“是这样的,我妻子的头前些日子撞了一下,还请郑大夫帮忙看看恢复的如何了,可还有什么问题?”
郑大夫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们可是西溪村陈家的?”
陈云右点头。
宋喜乐却是心中一紧,眼前这郑大夫怕不就是那日救治她的人吧?
那会不会看出原主已经死了?
郑大夫微微诧异的看向宋喜乐,随后笑着道:“宋姑娘真是个福缘深厚之人!”
那日这姑娘满头满脸的血,他给她摸脉时明明已经感受不到跳动。
之后他只给她伤口上了药,留了些止血的药便离开了,倒是没想到这孩子竟然是个福大命大的活了过来!
陈云右见郑大夫微微愣神,出声道:“还请郑大夫帮喜乐看一看她的伤势可还要紧!”
郑大夫回神,忙起身先解开宋喜乐头上包裹的布条看了看。
只见额角上方有一条可怖伤痕,幸亏这伤痕将来能被头发遮盖,若是在往下些,怕是就要破相了。
此时伤痕已经结痂,恢复的速度倒是比寻常人都快一些。
郑大夫重新坐下后又让宋喜乐伸出手来,他凝神把了会脉,眉头时舒时蹙,看的陈云右胆战心惊。
半晌,郑大夫这才收回了手。
陈云右焦急的问道:“郑大夫可是喜乐伤势有变?”
郑大夫笑着摆摆手,“这倒不是,反而令夫人伤口已在愈合、脉象稳健,除了有些体虚外,并无其他问题!药物都不必吃,平日里多吃些好的补补身体就成!”
听了这话,陈云右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宋喜乐心中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倒是不担心。
她曾经听阿梨说过,在她穿书到原主身上的时候,系统也跟着出现,同时修复了原主的残损的身体。
因而头上的伤疤只是看着恐怖,其实内里一点损伤都没有!
这也是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宋喜乐几日便能活蹦乱跳的原因。
相较于自己的身体,宋喜乐更担心云右的身体。
眼看县试在即,为了避免出现书中提到的情况,她请求道:“麻烦郑大夫也替我夫君看一看,前些日子倒春寒,他还大病了一场!”
郑大夫看了看陈云右的脸色,见他气虚虚浮、脸色苍白,又凝神把了会脉搏。
之后收回手,开门见山的道:“这是脉虚体弱之症,加之一直没有好好调养,气血溃散的厉害,陈公子年岁尚轻,此刻尚且觉得能坚持,若不加以调理,待年岁渐长怕是于寿元有损!”
陈云右心中发苦,他神色有些许的落寞,他这样的病躯,实在不宜成婚,拖累喜乐!
可这几日的相处,叫他原本乏善可陈的生活充满了生机,他不想放手。
陈云右低垂着眉眼,垂在身侧的手不由的握紧,眼神更是不敢看向对面的妻子。
宋喜乐自是看到了身侧神色落寞的陈云右,她从桌下伸出手,主动的握住了他的手。
少年人身子一僵,随即反应迅速的握住了妻子的手再不肯放开。
陈云右的头虽然低垂着,可他颤抖的睫毛,以及耳尖一抹红晕,出卖了他此刻的羞涩的心情。
两人桌底下的互动,并没有叫旁人察觉。
一旁被他爹直白的话所呛到的小郑大夫,咳嗽不已。
他一个劲儿的朝自家父亲眨眼。
那意思似在说,爹你说的话也太过直接了!
从前病人问你病情,你可是说的云里雾里,叫人听不懂的,今日为何这般危言耸听了?
郑大夫瞪了自家儿子一眼,随后对宋喜乐道:“宋姑娘精通医理,想必你心中亦是清楚,老夫有话也就直说了。
“当务之急便是趁着现在身子骨还在发育,好好调理这弱症,赔本固原,宋姑娘以为如何?”
就在宋喜乐想要回答的时候。
摊主又端了两碗热腾腾的馄饨过来,“客官,你们的馄饨好了!”
宋喜乐笑道,“先吃饭吧,看病的事情不急!”
“也好,此处不是探讨病情的地方,一会儿二位随我回一趟家,到时候我们再详说!”
饭毕,小郑大夫抢着将今日的饭钱付了,四碗馄饨,一共四十八文钱。
因粮价的上涨,每碗馄饨也比从前涨了四文钱,难怪如今在外面吃饭食得人也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