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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辽等在大寨之前,从日上三竿,等到了月上中天。

终于,把车骑将军盼回来了。

听一伙作死的家伙嘻嘻哈哈的说着经历,张辽的脸拉的越来越沉。

回到帐中,项战瞧着张辽脸色不对,问道:“文远,我们得胜而归,你怎么不大高兴?”

张辽正生着闷气,闻言叹口气道:“将军,你也太随性了。且不说大白天袭营多危险,可吕布那厮武艺高强。

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叫末将回去如何跟少帝解释?”

项战命人拿来水一口喝了,道:“文远,你也太小看本将军了。告诉你,这天下碌碌之辈,皆不在本将军眼中。”

其后,他发现张辽、徐晃、刘石一干人神色不对,大笑着解释:“你们是我兄弟,自然不在我所说的范围内。

还有,打了半天架,饿死了,快让人把肥美多汁的羊肉奉上来,我要与诸君一同用餐。”

韩三等人连忙道:“将军,我等地位卑微,岂敢与将军坐在一起?”

项战骂道:“你少废话,我是主将还是你是主将?让你们过来就过来吃,废那么多话干什么?”

热气腾腾的羊汤端了上来,一个人好几个面饼喋着。

徐晃倒还好些,韩三那些人都低着头,喝的唏哩呼噜的,头都不敢抬,生怕将军看到自己发红的眼圈。

吃饱喝足,项战感觉美了美了美了。

果然还是吃饱了,才能真实感觉到活着的快乐。

旋即,他抬头瞅着张辽一脸的贱笑,道:“文远,吕布白天被我们冲杀了一阵,恐怕没怎么休息好...”

张辽灵机一动,喜道:“将军,你的意思是今晚去劫营?

不可,吕布定然怕我们劫营,想必已经做好了准备,此时去,必然中伏。”

果然是我的五子良将,思维嘎嘎的!

项战摇了摇头,笑的更贱了:“我要让吕布在喜悦与失望还有疲劳中度过一晚,让他夜不能寐!”

徐晃耳朵动了动,凑过来问道:“将军,可有什么好主意?”

大厅里众多将领都在,项战站在主将的位置上道:“今夜,张辽坐镇大营,然后刘石一队,徐晃一队,杨奉一队,各带三百骑兵,带上锣鼓,每隔半个时辰,在吕布大寨外闹将起来。

切记,只做骚扰,绝不厮杀。

若是感觉对方做好了准备,便立刻撤回。”

诸葛丞相,您的计策,我项某借用一下!

各将领了令牌之后,中军大帐的氛围,忽然就变得贱兮兮起来,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古怪的笑意。

吕布骑着赤兔,“哒哒哒”的往回走。

一众护卫赶上来时,发现他好端端的,于是都松了口气。

温候好端端的,比什么都好,否则他们这些亲卫担上护力不周的罪名,恐怕会死的很惨。

回到大帐,吕布埋头喝着闷酒,李儒见了奇怪道:“吕将军,何事怏怏不乐?”

吕布脑海中掠过他与项战短暂交锋的画面,放下酒杯叹道:“项战武艺卓越,是个劲敌。”

“哦?”

李儒眼中闪过八卦的火焰:“吕将军与项战交锋了?”

“嗯!”

吕布又是一口苦酒喝下:“虽然只是几个回合,我却感到自己隐隐有被压制的态势。”

吕布天下第一,这是他凭借自己的实力生生打出来的,可不是自吹自擂。

他对项战如此忌惮,李儒不由的对项战有了几分好奇。

当然,眼下双方互为仇敌,他纵然有再多好奇,也不能跑到项战大营瞅瞅那小子是不是三头六臂。

“吕将军莫要担忧,待其他三路大军兵陈并州,项战必败。

到那时,吕将军因功受赏,项战么,董丞相恨透了他,恐怕会把他的脑袋悬挂在洛阳城头,以儆效尤。”

两人正在商讨接下来的战术,忽然外面锣鼓喧天,人声鼎沸。

“杀吕布啊,杀董卓啊!”

好似 东边有敌人袭营。

吕布刚穿好盔甲,骑上马准备迎敌,外面锣鼓人声骤然消失,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他懵逼的回到大帐,解开盔甲,休息了没半个时辰,西边又是一阵锣鼓喧天,炮声雷鸣。

再次穿好盔甲骑上马准备杀敌,那喧闹的声音又消失了。

一连大半个晚上,吕布都在营帐中衣帽整齐,准备随时出击,士卒们睡觉时也都睁着一个眼睛,不知什么时候敌军就来了。

一直闹到后半夜,吕布实在扛不住了,于是骂骂咧咧道:“全军立刻后撤二十里,安营扎寨。”

...

大月列阵近半个多月,双方会有小队骑兵偶遇野外,一阵乱射之,竟无一场大战。

天气渐凉,项战心中升起一丝不妙的感觉。

以董卓张扬跋扈的性格,绝不会让大军处于守势,不思进取。

李儒更是阴险狡诈的阴谋家,搭配吕布这样的猛将,怎么可能只是来并州摆个boSS,展示军威,然后扭屁股回洛阳?

其中一定有诈。

“周虎,你去吕军下达战书,三日后,一决雌雄。”

周虎接过书信应声而去,项战便令张辽、徐晃下去准备。

三日后,双方在平原上摆开阵势,旌旗猎猎,铠甲明亮,军阵肃然。

吕布纵马而出,身后的护旗大将紧跟其后,魏续、侯成、郝萌、曹性、魏越等将一字排开,展现出强大的阵容深度。

这边项战一马当先,张辽徐晃一左一右簇拥着,刘石周虎等将各自带兵站在后方。

项战与吕布遥遥相望,两人都紧紧盯着对方,杀意弥漫。

“温候,可敢与某当着数万大军的面,一决雌雄!”

项战举起大戟指向吕布,吕布这几日一直陷在自己处于下风的不服之中。

身为强大的武将,他很想斩项战,证明自己。

闻言,大笑道:“正和吾意。”

吕布方要准备冲出,一旁李儒连忙道:“吕将军身为主将,不可轻动。”

话语未落,一旁候成提枪策马而出。

他与宋宪关系要好,都是吕布麾下大将。

上次项战马踏联营,一戟结果了宋宪,身为好友,必须为他报仇。

“项战出阵,某要为宋宪将军报仇!”

大旗下,项战目瞪狗呆,扭头问张辽:“宋宪是谁?”

“宋宪是吕布帐下一员勇将,颇的吕布信任。此人名候成,枪法不凡,我当年在河内时,长与他较量武艺。”

“谁赢了?”

项战好奇的问道。

张辽露出一个羞涩内敛的微笑,不大好意思说出口。

“卑职怎么可能输?”

“嗨,明白了!既然他们两个是好朋友,那我就送他去见宋宪。好友么,就应该躺的整整齐齐的。”

战鼓响起,踏雪乌骓撒开四蹄,随着隆隆战鼓冲出军阵。

“项战,给我死来!”

侯成气势惊人,杀意弥漫,冷酷的脸上充满了仇恨的情绪。

二马相交而过。

项战一戟刺侯成于马下。

两边的鼓手刚开始工作,便心有灵犀的一起停手,回头呆呆的望着双方军阵之间跃马的将军。

一阵肃然。

吕布军中的士卒都呆住了,心中升起一阵冰冷的寒意。

侯成将军,那可是员虎将啊!

一合便被刺于马下,他们感到自己的三观在逐渐崩裂。

“项战杀我兄弟,拿命来!”

又有两员战将冲出,郝萌魏越。

二人与死去的宋宪侯成,都是吕布帐下的八健将成员,多年的同僚关系,铸就了四人密切的友情。

项战望着冲来的两人,心里的战意总算冒出来那么一点点。

舔了舔被干燥的风吹裂的嘴唇,他驱使乌骓迎着二人直冲了过去。

郝萌的枪从左边刺向项战的胸膛,魏越则抡起明晃晃的大刀从头劈落。

两人都用尽了平生力气,将项战当成杀父仇人来对待。

只见项战的单手舞戟,挡下了郝萌刺来的枪,又荡开魏越的大刀,复起一戟。

郝萌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喉咙处便有冷风钻入。

他捂着咽喉,喉咙发出“嘎嘎嘎”的声音,从马上栽倒。

魏越头皮发麻,他想为朋友报仇不假,可不想搭上自己的小命。

眼看狗队友送人头,项战气势大涨,连忙灵机一动,掉转马头向自己的军阵跑去。

他胯下骑的不过是强壮些的战马,踏雪乌骓可是龙种,极品宝马。

转眼间,项战便追上了魏越。

在魏越回头查看项战位置时,一柄锋利的大戟直接捅入他的后背,将他从马上举了起来。

那一人一马一戟立于万军阵前,还有在戟上苦苦挣扎的魏越,如同一段恐怖视频,落入吕布大军的视野之中。

项战朝吕布方向露出残忍而狰狞的笑容,大吼一声:“还有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