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双眼紧闭,已晕死过去。
灵气虽然尽失,武者功力仍在,苏谨言运气探脉,脉象紊乱,伤得极重,少年就是吊着最后一口气。
分开少年少女,苏谨言扶起少年,往少年嘴里塞了药丸,右手掌抵住少年的后背心。
内力疗伤。
旁人并没有看出来,他们只见苏谨言给少年喂了一粒药,也不知什么神药,只是少许,少年睁开了双眼。
钟管家一行人瞪着眼睛看着眼前一切,他们不言不语,有些傻呆。
少女这时有些清醒过来,她知道她和哥哥遇到了好人。
眼前的哥哥在救她的哥哥,少女心里喜悦,两眼一黑晕倒在地。
“妹妹。”少年见少女晕倒,大叫一声,他一心急,双手扶地朝少女爬过去。
苏谨言收住功力,他没有阻拦少年,他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少年。
二品丹药复伤丹用在一个凡人身上,他不知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
虽然他只是给少年喂了一颗丹药的十分之一。
疗伤补气血的丹药,这伤治好肯定是没有问题,可不知少年能否承受得住药力。
苏谨言运内力抵住少年后背,那是为了护住少年心脉,同时令药力发散于少年全身。
“她没有事,只是虚脱晕倒。”苏谨言见少年把少女抱在怀里,伸手探少女的鼻息,神情很是紧张,苏谨言出言提醒。
热血未减,本意明哲保身。
陌生之地,陌生的面孔,苏谨言还是出手帮了少年少女。
苏谨言随心行事,他觉得身心舒坦。
苏谨言站了起来,他走了过去,他给少女喂了十分之一的丹药——复伤丹。
同样的手法,一只手抵在了少女的后背心,不一时少女脸色红晕,她睁开了双眸。
五官算得上俊朗,却并非妖娆的郎君。
入目还是那张脸,觉察到后背暖洋洋的,少女脸色晕红。
肌肤相亲,少女拉住兄长的手臂,她站了起来。
兄妹俩已明白怎么回事,眸眼对视,双双转过身来,面对苏谨言跪了下去。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少年和少女与之前判若两人,脸上红晕,腿脚站的稳,不再胆战心惊,对苏谨言是满脸的感激,完全忘了他们正被一帮人围着。
不再惧怕了吗?兴许还是害怕,可面对苏谨言平和含有暖意的眼神,他们的心不再感到恐惧和绝望。
“不妥。”苏谨言本想事之拂袖去,可这事情还没有完全了结,少年和少女跪了下来,他微怔神,随之扶起两人。“快快起来。”
少年和少女跪地不起,苏谨言的手扶住他们,他们有些身不由己,兄妹俩对看了一眼,站直了身子。
外人自是看不出来,也感觉不到,少年和少女是被苏谨言用内力托举起来的。
“还真是有胆大的,多管闲事管到了钟家头上来。”
苏谨言并非逞能之辈,非是初出茅庐什么不知道的毛头小子,更非是热血冲昏了脑门。
这种事,还真是一般人不能管的,胆大的也不行。
说话的人担出钟家压人,显然,这钟家在此地绝对是了不起的人家。
财大气粗,权力滔天。
总之,不惹为好。
苏谨言并不喜欢管闲事,可他往往又管闲事。
非是胆大,胆大的也不一定能管得住。
他是没有多想的,反正这事他已插手了,这时想不管,很显然不可能。
苏谨言没有开口,他只是望着钟管家,默默无言。
人生地不熟,也不是太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知如何开口。
“钟意,你们不是要抓我回钟家吗,你不为难这位公子,我兄妹俩跟你们回钟家便是。”钟少君看了妹妹一眼,见钟少琴微微点头,钟少君咬牙切齿道:“我和钟天的事,不关这位公子的事,你若执意为难这位公子,我拼死也要拉你下地府。”
“君少,你要弄明白一个事,我喊你一声君少,那是看在钟老爷子曾经待我不错,钟老爷子已逝去,大房昔日景象不在,你在钟家就是个弃子。”钟管家眉心一压,声音低沉,冷道:“不,确切的说,你现在的存在就是阻碍了钟家其他人的前景,不管怎么说,你现在在钟家人眼里是留不得的。你都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还在意他人。看来,老太爷没有选你,那还是觉得你的心不够狠呀。”
“钟意,你若真是念着我父亲昔日对你的好,你就不会昧着良心说话,你敢带我们兄妹去见我爷爷否?”钟少君目光阴寒,许一时,他恨恨道:“钟松父子谋害我们大房,置我们兄妹于死地,这事你们安不到爷爷头上。”
“钟松父子丧尽天良,囚禁爷爷,谋害我父母,一定不得善终。”钟子琴目光移动,手指向钟管家等人,咬牙切齿道:“你们与虎谋皮助纣为虐,一定不得好死。”
“你,你们……”钟管家被钟子君兄妹俩一顿怒喝,脸一阵青一阵白,气得话说不清楚,稳了稳心神,怒道:“家,家主有令,钟少君谋夺家主之位不成,试图用毒杀害家主,阴谋不成,想逃离钟家远走高飞,钟家任何人见到钟少君可以对其就地格杀,家主重重有赏。”
“你,你们谁敢?”钟少君护住其妹,手指前方。“谁敢敢上前来,定要他不得好死。”
钟少君一声怒喝,还真让家丁踌躇不前,他们可知道大房的大少爷大小姐是懂拳脚的,之前若不是钟少君和钟少琴被钟天阴过,加之在钟家人多的情况下,凭他们十几人还真是拿不下这兄妹两人。
再说了,钟管家话说的容易,他没有瞧见在钟少君兄妹俩旁边还站着一位富贵公子吗。
神态自若,云淡风轻。很显然他也是一个不可随便招惹的人嘛。
众家丁脸色变化不断,犹豫不决。
“颠倒黑白。”钟少琴气得脸发白,大喝一声。“想找死的过来。”
这一来,这些家丁更不敢上前,只是围而不攻。
甚至胆小者,他心里害怕钟少君兄妹从他那里找突破口冲杀出去,那岂不是倒霉的是他吗。
可放也是放不得的,那样他们死得也快,还会连累家里人。
双方拉开架势,就这样僵持着。
这可把钟管家气得不行。
“上,上呀。”
上,你行你上。
有家丁心里犯嘀咕,他没有上前,脚步左右移动,架势做的很足。
“钟管家是吧。”一直被忽视的苏谨言忽然开口:“你行,你来。”
苏谨言朝钟管家勾着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