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合吉的手艺果然不错,他找了些野蘑菇和野菜随便煮了个汤,楚寒雪喝得一滴不剩。
她扶着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朝着苏合吉竖起大拇指。
这是她到了忽勒以来吃得最满意的一顿。
苏合吉见她喜欢,便同她约好,以后每一日都会接她出来走走,将他会做的,都给她做一次吃。
连续几日,楚寒雪吃得饱,身体恢复得也更快了。
这天,她刚吃了一大碗苏合吉煮的素面,正躺在地上晒太阳。
远处苏崇阿看着她屈起随意晃动的小腿,隔着面具露出欣喜的微笑来。
苏合吉找了个借口,来到苏崇阿身边。
“她怎么样?”
明知是句废话,但他还是想听到苏合吉说她最近很好。
“挺好的,这两日吃得,也照比往常多了些。”
苏崇阿微微叹息。
“果然,离了我,任何人都会好过。”
苏合吉不知道如何安慰他。
“她和我妹妹很像。尤其是在阳光下,笑起来的样子,”
“你知道的,我这人不会说话。”
苏合吉抓了抓后脑,脸颊甚至开始泛红。
“但我想说的是,她能这样笑出来,是因为你做的一切。”
苏崇阿惊愕,醍醐灌顶。
这句话,他想了好久,甚至连苏合吉何时带着楚寒雪离开的,他都不曾知晓。
“原来,我也能让她快乐……”
“我也能让他们都快乐……”
苏崇阿摘下面具,露出那张轮廓清晰深邃的脸。
他指尖抚上脸颊,那处的伤口已消失不见。
“合吉哥哥!”
离楚寒雪的毡房还有好远,便有人喊着苏合吉的名字。
转头看去,篝火下的姑娘,眼神清澈明亮。
在苏合吉转身的瞬间,她用力朝着他挥动手臂。
“这是……”
苏合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是我喜欢的姑娘。”
楚寒雪仔细瞧了瞧,唇角是难以遏制的笑容。
“你眼光真好,那姑娘真好看,快去吧,别让人久等了。”
苏合吉走了之后,楚寒雪在外面长得极其相似的毡房中迷了路。
她这一路问下来,没人能听懂她说的话,当然,他们说的忽勒部族的语言,楚寒雪也听不懂。
因为苏崇虎和苏崇阿嘱咐过,这林国公主只要没有做出格的事,就不准动她,所以谁也不敢拦着她。
每一座毡房距离都算不上太近,楚寒雪觉得自己已经走了好久。
她只记得自己的毡房离其他人的更远,所以她搓着手,向更远处走着。
离得老远,她看到一个看着有些寂寥的毡房,门口无人把守,想来该是自己的了。
至于那些守着自己的守卫,大概是觉得自己没在毡房中,下去休息了。
楚寒雪也没多想,她现在冷得只想快点躲进被子里。
毡房的门只掀开了缝隙,她便看见对面的床上,翻云覆雨的两人身影。
她吓得立即将门关上,蹲下身来。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楚寒雪摸了摸发烫的脸颊,顺带收敛气息。
她刚想起身,屋子里的声音更加剧烈,女人隐忍的娇嗔声也传了出来,稍纵即逝。
“喊出来啊,我喜欢听……”
苏崇虎的声音带着克制的沙哑。
“别……我求你,外面有人……”
这声音是……
楚寒雪捂住下巴,重新蹲下身来。
“是姑姑?”
她觉得一定是自己听错了,想要仔细辨认一番。
“怕什么?外面的人都让我清出去了,没有人知道你在我的毡房里。”
苏崇虎的声音戏谑,似乎他身下的,只是能满足他欲望的玩物。
明婉咬着手腕,竭力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来。
“你这是对我不满意?或者是……”
“心中还放不下那死去的罕默将军。”
明婉终于有了反应。
“你闭嘴,你不能提他,你不配提起他。”
“有什么关系,他已经死了,他听不见,他也不会知道。”
“他再也没有机会知道,他放在心尖上的女人,会在我身下日日承欢。”
“他更不会知道,他家中唯一的妹妹会在三日后嫁给我,日日被我凌辱,折磨。”
明婉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她是发了狠的,嘴里的血腥味愈发浓郁。
苏崇虎也不反抗,任她发泄,直到她失去所有力气,软倒在床上。
眼泪顺着眼角划到发际中。
“你这人渣,迟早有一天,你会遭报应的。”
苏崇虎指腹轻擦那泪痕,而后舔舐手指,那咸涩感令他感到无比畅快。
“就是这样,你越是难受,我就越是畅快……”
楚寒雪逃也似的找到自己毡房的时候,早已浑身无力。
她缩在被子里,将自己盖了个严实。
回想着她刚刚偷听到的那些话,止不住打着冷颤。
“苏崇虎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心上人?什么将军?”
这些离谱的问题在脑子中炸开。
她来了这么多时日,也没见到忽勒王,所有人似乎对这个忽勒王的存在都闭口不谈。
他这么做,难道不怕被发现?
倒时莫说忽勒王位,就连性命都保不得。
“莫非……”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楚寒雪的脑海中成型。
“忽勒王已经死了,就算不死,也一定是被囚禁了起来。”
楚寒雪暗下决心,一定要找到忽勒王,摸清忽勒的情况。
而与此同时,看到楚寒雪从苏崇虎营帐附近走出来的侍女,正添油加醋伏在罕默娜耳边,说着不着边际的浑话。
罕默娜听了她的话,气得摔了手边的一切。
而那婢女却心情大好,躲在暗处,露出狡猾阴冷地笑。
“罕默娜马上就是王妃,而我,抱紧了她的大腿,在她身边久了,日后若是有机会能让王爷看上我,也不错。”
见罕默娜骂累了,她假装担忧地上前扶着她的手臂。
“王妃,你可小心着点,过两日,可就是你大婚的日子了哈,为了这种人,气坏自己的身子,不值当。”
“就是……”
那婢女扭扭捏捏,犹豫不决。
越是这样,就越能抓住罕默娜的内心。
罕默娜挥了挥手道:“说。”
那婢女压低了声音:
“您说,在您大婚关口,王爷就对这林国来的小公主这样偏心,您说,婚后,王爷会不会……”
罕默娜抽出鞭子,一下将桌子抽了个稀碎。
“什么林国公主,不过是一朵即将凋零的残花,阿虎哥哥只能是我的!”
“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