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魔都上空,已经是深夜。
好在这次有宗义提前协调,陈瀚驾驶黑鹰很顺利地降落在魔都机场。
紧接着就被宗义开车接上,一路驶向文化街。
“陈队,缅国的事我听说了一些……”
夜晚的魔都依旧是五光十色,散发出迷人的气息,主驾上的宗义沉闷了一路,突然开口。
“我也可以去参加战斗的,只要你一声吩咐。”
副驾上,陈瀚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淡然一笑。
“你的身份,不合适。”
宗义眉头微皱,“如果是因为这样,才没让我去的话,我可以申请退出山海地质队。”
看着他一脸认真的表情,陈瀚呵呵笑道,“别多想。”
“你留在华夏要做的事还有很多,缅国那边我输得起,但是华夏,不一样。”
这话虽然听起来像是敷衍,但是宗义却是沉默了下来。
似乎从陈瀚的话里,听出了一些其他的意味。
最终,他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明白了,我接下来的任务,还请陈队尽管吩咐。”
对于宗义的转变,就连陈瀚都有些意外。
好奇地扫了对方侧脸一眼,却也没看出今天的他有什么不同。
无非只是跟自己在昆仑山经历了一场生死,这个执拗的家伙,就此性子大转了?
稍稍琢磨了一下,陈瀚突然想起,还真有件事得交代他去做。
“昆仑山那边,应该已经彻底封禁了吧?”
宗义点头,“孔老已经给全队下发通知了,因为你不在华夏,由我临时指挥,三个月内将练气士留下的所有东西做分类和登记,我已经替你安排下去了。”
陈瀚点头,“你亲自去一趟,所有功法相关的古籍或篆刻,传一份影像给我。”
“另外就是我带进山的九柄上古神兵,我给你一张点位图,全部帮我收取回来。”
说话的同时,陈瀚也在观察对方的表情。
原本以为不懂变通的宗义会心生迟疑,没想到他果断点头。
“对了陈队,那口大钟的碎片如何处置?”
“我听孔老的意思……好像对那口大钟,很在意。”
陈瀚别有深意地再次看了宗义一眼,暗道这小子倒还真是对自己死心塌地了?
“孔老头那个老狐狸,当然在意。”
“你或许不知道那口钟的来历,但是他应该已经猜到了。”
“那就是传说中的华夏上古神器之首,东皇钟!”
“啊?”这话一出,宗义身子一颤,脸上顿时露出惊骇的神色。
就连手中的方向盘,都出现了瞬间的抖动。
身为山海地质队的一员,他自然清楚东皇钟三个字的重量。
那可是只存在于上古神话中的神物啊,竟然,真的存在……
而且,还被百里空空那个小鬼,炸成了碎片!
宗义这一刻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然而下一刻,陈瀚的一句话,却让他差点忘记了自己开在驾车。
“东皇钟的碎片,交给孔老头吧。”
说出这话的时候,陈瀚的语气非常淡然,仿佛只是说了句无足轻重的小事。
但落进宗义耳中,却让他呼吸急促,简直不敢置信。
“陈,陈队……我真心服你!”
憋了半天,终于憋出这么句话来。
陈瀚摇头失笑,一头靠在座椅上,开始闭目养神。
宗义这小子,哪里知道自己的打算……
只有让老狐狸拿去,他才会再次带着东皇钟求上门来。
想要修复此圣物,天底下有此能耐的人,怕是少之又少。
最重要的是,东皇钟的存在不可能大肆宣扬,其残片,也并非完整的。
且不说百里空空强行带走了一块,要给自己的老爹一起下葬。
当时练气士老妖婆,就是被一块锋利的大钟残片刺伤,直接遁走。
她身上的残片,绝对不会轻易遗失。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东皇钟的珍贵。
所以想要从老妖婆手中拿回那块残片,就要先将其找出来。
单凭自己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
但如果官方出手……
陈瀚双目微闭,嘴角却是划起一道弧线。
让孔老头欠自己一个人情,还能顺便除掉老妖婆这条躲在暗处的毒蛇,怎么算自己都不亏。
至于百里空空手里那块,就先由着他下葬好了。
大不了自己修复的时候,再想办法用其他材料代替。
不将东皇钟完美修复,或许对华夏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
……
窗外斑斓的夜景飞速倒退,抵达文化街的时候,几乎快到黎明了。
但是瀚墨堂内依旧亮着灯光。
陈瀚刚刚下车,白凰和贺伟就迎了出来。
“陈爷!”
“老板。”
二人面色恭敬地将陈瀚迎了进去,几道熟悉的身影,赫然正在厅内喝茶。
还不等陈瀚扫视一圈,一个半人高的小不点飞速冲上来,一头扑在陈瀚身上。
“师父!”
个子没有明显长高,身子骨也没见壮硕多少,但是这冲上来的速度和力量,足以和普通的成年人相抗衡了。
陈瀚狠狠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眼中满是欣慰。
正是许久未见的徒弟顾青朔。
而在茶桌前围坐,正一脸惊喜看过来的,赫然便是顾家老爷子顾宓以及顾丰羽。
陈瀚捏着顾青朔细溜溜的胳膊,大步朝着茶桌走去。
手指微动,已然探查到,这小子筋骨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看来和自己分开的这段时间,顾家一直按照自己的要求,给小家伙使用药浴,并且坚持练习基础的功法招式。
还不等陈瀚走近茶桌,顾宓已然起身相迎,面色庄严拱了拱手唇间微动,“巨子”。
前者一把将他搀住,玩笑道,“顾老带着一大家子熬夜品茶,真是愈发老当益壮了。”
陈瀚这话一出,顿时引起一片笑声,熬了一夜的困倦,也在这刻一扫而空。
“老板快坐。”黄顺义已然倒好一杯药茶,递到陈瀚的面前。
久违的味道。
“晚间恰好在此处商讨明日竞拍的事,得知巨子要回来了,索性留下来一起吃个便饭。”
此时已过黎明时分,陈瀚喝干身前的药茶,失笑出声,“这便饭,看样子得是早饭了吧。”
继而话锋一转,“对了,顾老说的竞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