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行止下了山,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警惕地看向四周,没有察觉到一丝窥视的视线。
这倒是怪了,都不派人盯着她?
还是暗中盯着她的人,是个顶尖高手,她察觉不到。
苏行止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在一个小摊上,她买了一顶帏帽戴上,就沿着街市逛着。
一个人总归是无趣的。
逛了好一会,没有碰到熟人,她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去找他们。
她便没了兴致,打算折返回去。
一想到祈玄逸的让步,空手回去,倒像是她不领情。
为了讨好他,让他多纵着她一些,还是买个小礼物讨他欢心为妙。
进了一家珍宝铺,苏行止一眼相中了一个精致的手炉。
祈玄逸的手修长干净,可是娇气的厉害,很是怕冷。
一没看护仔细,手指上就会生出暗红色暗疮。
她正准备付银子,一只手伸来,从她手里抢走了手炉。
“扶风,付银子。”
苏行止看去,竟是顾辞,一上来就跟她抢东西。
顾辞正想感慨这姑娘品味不俗,仔细端详更是觉得亲切。
他伸手要扯她的帏帽,“我瞧姑娘有些面熟,姑娘可是……”
苏行止想到祈玄逸说的,不能有身体接触,猛地退后一步。
“啊……”她指着自己的喉咙,摆摆手。
“是个哑巴呀。”顾辞叹气,“也对,苏行止那个狼心狗肺的,还不知道在哪儿逍遥快活呢!”
苏行止,“……”
骂谁狼心狗肺呢!
先记下,往后自由了,她再找他好好算账。
“姑娘对不住,方才是我失言,这便当作是赔礼。”他把手炉递了过去。
苏行止避开他的手接过,点头当作道谢,转身就逃跑。
顾辞一愣,总觉得这姑娘就是她,“扶风,你觉得她像不像苏行止?”
“属下觉得像,要拦下来吗?”扶风淡淡道。
看身形是相差无几。
连身上的气息,都缀着相同的几缕香甜。
直到人影消失在视线,顾辞收回视线,“不必了。”
“倘若那人肯放她出来,我们去纠缠,只会剥夺她的自由。”
“最近的事情安排的如何了?”
扶风应道,“皇商一事差不多妥了,就是宫里负责采板的总管,得联络联络感情。”
“香铃姑娘准备好了席面,就等你过去了。”
顾辞身子一歪,捂着心口,搭在他肩上,“扶风啊,心情不好,背我去。”
扶风,“……”
多大个人,还要背?
他麻利地背起,施展轻功,避开百姓的视线飞走。
苏行止回去的路上,碰到一辆眼熟的马车。
是侯府的马车。
她远远跟在后面,跟到一处小巷子里。
暗一扶着沈思卿下车,苏懿行自己跳下了马车,手里还抱着小五。
小五鼻子灵敏,闻到熟悉的味道,摇起了尾巴,嗷呜嗷呜叫唤着。
苏懿行摸了摸它的脑袋,悄声问它,“是姐姐来了?”
小五点头,看向一侧。
苏懿行跟着看去,果真看到一角衣袂,她不敢声张,怕姐夫会失去理智扑向她。
若是被面具人看见了……
算了,当做没看见吧。
沈思卿环看了四周,一整条小巷子幽深安静,听不到一丝说话的声音。
“这里住着的人呢?”
严溯叹息,“都死了。”
“属下挨家挨户找去,每一户家中,都有尸体。”
“尸体已经腐烂,死了许多时日了。”
沈思卿面露苦涩,“都死了?”
为了遮掩一个真相,便是要赔上这么多人的性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