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圈,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足足八公里的路程,对于怕是不跑步的人来说真的是地狱般的精力。
本来午饭就没有吃的勋贵子弟们,两条腿直打颤,一不小心就能摔个狗吃屎。
终于,在一群人摇摇晃晃气喘吁吁的脚步中,在朱厚照、朱厚炜在队伍后面不断的鞭策中,终于跑完了全程。
异道中点,这些勋贵子弟再也没有之前的小脾气,一个个也不嫌脏直接就坐在了地上。
都这时候还嫌什么脏啊,在站一会他们都觉得自己这腿要断了。
有一些夸张一点的直接就是一个大大的“太”字,胸腔猛烈的起伏,大口喘着粗气,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想死!
我为什么会喝下这碗鸡血!我现在只想回去继续当我的废物。
呜呜呜~
拖着疲惫的身体,一群人还是要有秩序的前往食堂吃饭。
无它,唯有纪律尔。
现在的他们吃着手中三排中午做的伙食再也嫌弃不起来了,再嫌弃难道还能不吃吗,一下午折腾下来人都要饿死了!
“香!好香啊!怎么这饭菜放了一下午变得这么好吃!”
还别说,人这一但真的饿坏了饿极了之后,难吃的东西也变成了山珍海味了。
不一会功夫,一百多号人便风卷残云的旋完了所有的饭菜。
“真香啊~”
“还有吗?没吃饱。”
一个个勋贵子弟抬起头来,眼神里充满了渴望。
太饿了,中午就没吃,一直跑到晚上才吃这么点根本不够啊。
“没了,这本来就是中午的饭菜,中午你们打架还浪费了小半,晚饭三排和你们一起挨罚的,自然就没做。”
朱厚炜和朱厚照吃的也是三排朱烈他们做的饭菜,怎么说呢?
比光禄寺做的还差劲,人勉强能吃吧。
唉,浪费粮食啊。
吃完饭,一群人便被命卫带去洗漱休息去了。
第一天嘛,跑了一下午,运动量也差不多够了。
循序渐进嘛,急不来。
朱烈等人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澡堂,看着一群坦诚相见的之前的狐朋狗友现在也没心情调侃了。
换做以前这种环境,这种1场景,抱怨调侃肯定是主旋律,但现在嘛,报一斯啊,太累了。
朱烈表示我现在只想赶紧洗漱完回去睡觉。
抱着发来的木盆,将换洗的衣服胡乱往里面一塞,就扎进了澡堂洗澡。
“嗯?这小地方既没有水又没有澡盆,怎么洗?”
看着从没见过的隔间,朱烈发出灵魂质问。
“嘶!”
当朱烈正在研究身前那设备怎么用该怎么洗澡的时,轻轻一拉,头顶喷洒出的水淋的他一个激灵。
“冷啊!”
澡堂内,寒颤和喷嚏不断,显然,这些娇生惯养的少爷们都不习惯洗冷水澡。
洗完后,一群少爷兵们虽然依旧疲惫不堪,但一时间睡意却被削减了许多。(这冷水澡,谁洗谁知道)
躺在五人寝的上铺,朱烈呆呆的看着天花板,直愣愣的发呆。
第一天,百来号人就全体被下了个下马威,太子殿下和蔚王殿下属实是有些厉害啊。
“明天卯时一刻就要起来给他们做饭,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啊,呜呜呜~”
睡在朱烈下铺的兄弟依旧开始丧了。
“还有训练呢,今天光下午半天就跑了十几里快二十里地,后面可怎么办啊。”
隔壁铺子的兄弟也附和着。
除了他们寝室,其他寝室也是一样。
有的哭训练太累大腿酸痛,有人哭晚饭没吃饱饿得发慌,恨不得吃头牛下去。
男生作为一件鸡毛蒜皮小事都能聊的神奇生物,这种共同经历的事情更是轻而易举就能扩散出几十万字的聊天信息。
一时间每个寝室间的人际关系、气氛都比刚开始好了许多。
但他们也没聊多久,就已经再次犯困了。
一个个寝室从此起彼伏的说话声进阶成为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这一夜,这些少爷兵睡得很死,但也睡得很香很踏实。
全然没有在家瞪被子、抱妹子才能入睡的坏习惯。
按照军训的剧情,此时应该往他们房间里面扔烟雾弹再吹哨子搞突袭了。
但我们镇国公、镇国侯可是好人呀,心疼这些少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捉弄他们呢?
好吧,主要是朱厚炜今天跟着跑,虽然只跑了五六圈,但也累坏了,将心比心打算让他们先睡一晚安稳觉先。
此时,朱厚照兄弟俩正在蔚王府开心的准备着小烧烤呢。
步也陪你们跑了,难吃的饭也陪你们吃了,已经放下身段和你们同甘苦了,那我们结束了回家吃点好的补一补很合理吧。
一旁伺候的刘瑾、钱安闻着香喷喷的烤肉不自觉的咽着口水,今天他们也全程跟着自家主子们,也跑步了,也吃了朱烈他们做的还不如光禄寺的“泔水”,现在闻到香味感觉肚子里的馋虫都要出来了。
“嗯!活过来了。”
接过朱厚照给自家烤的嫩羊肉串,朱厚炜都顾不上烫,拿片菜叶一撸,整个塞到嘴里,满嘴流油。
“慢点慢点,烤的还有很多呢。”
朱厚照熟练的翻转着手中的串串,还不忘说朱厚炜两句。
“你说,要多久能把他们打磨成一个整体,让他们彻底脱胎换骨?”
“哪有那么容易,刚来就一群人干仗了,这要让他们明白什么是团队,塑造新的信仰之类的一时半会是做不到的。”
“不过,有一个人或许能帮我们提高速度。”
朱厚炜已经不满足朱厚照烤的那点了,自己也拿了一些肉串开始烤了起来。
“哦?谁啊,还能获得我们如此优秀的蔚王朱进士如此推崇?”
朱厚照调侃道,虽然朱厚炜行为表现一直很懒,但朱厚照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内心还是很自傲的,就和他一样,虽然身边的人都觉得他不好好读书不务正业,但他的内心也是充满傲气的。
“还能有谁?我的师弟,你王师傅的儿子,王守仁咯。”朱厚炜很自然的说着。
当代理论大家,讲课大家,思想传播大师。
试问在这个时代,在这专业的领域,谁有资格做我王圣人的对手。
“到时候把咱们的想法和我师弟讲讲,让他来给这些勋贵子弟讲课,他们的成才速度我觉得起码能提高两到三倍。”
“哦,好吧,那到时候把王守仁也叫过来,本宫正好还有点物理题想和他探讨一下。”朱厚照将烤好的肉串放到盘子里,拿了一杯鲜榨的果汁,准备开始打牙祭。
“欸?本宫带来的那几斤牛肉呢?”
翻了半天,朱厚照发现自己带来的,先前好不容易烤好牛肉串,集体失踪啦!
“什么牛肉,我怎么没见过?”
朱厚炜有些心虚的将目光从在找牛肉的朱厚照身上移开。
“我可没有见过,你不要乱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