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说话可以不说话。”
陈夭夭沉默着凝视廖骅之片刻,廖骅之志得意满,以为陈夭夭无话可说,没想到陈夭夭蹦出这样一句话,倒叫他的脸色一阵扭曲。
“你……”
陈夭夭不再听他一派胡言,又指出他称呼的不恭敬。
“你该叫我一声陈长老而不是陈师妹。”
“付长老就算败于我也是外门长老,你也不可叫她师妹。”
“你的宗门规矩都没看吗?”
“去学好了再来挑战长老位置吧。”
陈夭夭冷哼一声,看向台侧的筑基境裁判,示意可以派大长老来进行下一轮挑战了。
筑基境裁判看看陈夭夭又看看廖骅之,两位都是金丹境后期修为,但陈夭夭连胜两把,已经是内门长老了,孰强孰弱,他心里有数。
当下,安排了新的大长老到此擂台,进行新一轮的挑战。
廖骅之的几句话从这里传出去,一天之内就响彻紫东宗,当然,与之传出的还有陈夭夭一招制敌的画面。
“这位廖骅之廖师兄是何许人物?”
“他啊,听说是一位太上长老的亲传弟子。”
“嗯?太上长老?与诗华真君一样吗?”
“不是,他师傅应该是金丹境圆满,靠着一身战力打上太上长老之位的。”
“这么强?那他也很厉害了吧?”
“不清楚,他不怎么露面,经常闭关吧好像?”
“……”
“……”
随着廖骅之的情况被大家越扒越深,他背后的师傅也渐渐浮出水面。
他师傅正是那位诗华真君回来之前,紫东宗明面上的第一人,许明月。
不论众人如何众说纷纭,廖骅之在擂台下被无视了个彻底,心头恼恨,但也无法。
一双眼死死地盯着台上陈夭夭的背影。
陈夭夭没将此人放在眼里,一个没有外出游历,只知道闭关的修士,能有多少战力?
就算他能修炼到金丹境界后期,她也相信,这样的人走不远。
何况,心胸看上去并不宽阔,格外狭隘。
“好久没人挑战我的位置了。我姓肖名骁。”
站在台上的另外一人就是裁判新找来的大长老,肖骁,金丹境后期修为。
与陈夭夭的师傅诗华真君肖美兰同族。
“你就是诗华真君的徒弟?”
肖骁打量两眼陈夭夭,神情不算倨傲,但也让陈夭夭略感不适。
想起师傅曾经对她说过,可以找肖家帮她立足脚跟,可如今这肖骁的态度,可不见得是能帮她的样子,或者说,肖骁并不能代表肖家的态度?
陈夭夭从前没想过靠师傅的肖家,现在就更不会去想,何况这是师傅她自己的家事,她也不便插手和打听。
师傅的肖家看似在紫东宗地位不低,师傅她都会去坤地州伽蓝宗求道,而不是在紫东宗,可见这里面有她不知道的事,她还是不要太关注了罢,若是师傅想说,自然会告诉她。
陈夭夭看似想了很多,实则不过一瞬,拱了拱手道:“家师正是诗华真君。”
“哼,装腔作势。和你那师傅一样。”
肖骁果然与诗华真君不睦,两人的彬彬有礼都被他看作是装腔作势,一个人讨厌你,做什么都是错的,做什么都是装。
陈夭夭不欲与其逞口舌之利,一切手底下见真章,摆出一个迎战的姿势。
肖骁危险地眯了眯眼,对于陈夭夭的动作,视作了挑衅。
他一个老牌金丹境界修士还会怕了一个新晋没多久的金丹境修士吗?
莫说十几年,就是几十上百年,对于他们修仙者而言,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也好,就让我教训教训你,别跟你师傅一样,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此话一出,在场的弟子们又是一阵哗然,等候迎战的长老们也默默擦了把汗。
这肖骁就跟他的名字一样格外“骁勇”,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没有一点数。
新晋的金丹弟子不知道肖家当年的事,他们这些人还会不知道吗?
现在打不过诗华真君了,就拿人家弟子撒气?
“陈长老也是运气不佳,挑战大长老之位遇到了肖骁,他可是大长老之中实力强横的那一挂了。”
“怎么运气不佳了?我看陈长老连付长老都能一招秒了,这孰强孰弱犹未可知啊!”
“……”
“……”
肖骁听着自己的话引发的热烈反响很是受用,他本来就应该这样万众瞩目。
被肖美兰那女人抢去了光环他就不甘心,现在她徒弟撞到他手里,他势必要好好教训教训,收点利息回来。
想象着陈夭夭头破血流的画面,他就露出一丝笑意。
看在他人眼中,就是必胜的把握。
陈夭夭心中嗤笑,现在这肖骁多么狂妄,他一会就该多么地丢人现眼,无地自容!
“陈长老,肖大长老,开始吧?”
裁判见陈、肖两人不再开口,喊了喊。
陈夭夭露出一个轻蔑地笑脸,肖骁不甚在意,他根本就没看前面陈夭夭的两场打斗。
他虽然本月是守擂的大长老,但挑战大长老一职位的人并不多,因此他没时刻守在这里,只是等裁判喊了才来。
只需要本月不闭关不离宗即可。
也正是因此,他从头到尾都自信满满。
若是看过陈夭夭的两场战斗,他怕是也说不出这么狂妄的话来,一会儿也不会在擂台下觉得羞愤难当了。
肖骁不打算耍多久的威风,只想要快点看见陈夭夭的惨状,当下运起最强大的一招,打算一击重伤陈夭夭。
谁知,筋络灵力流转间,只觉得胸口间一股巨力打来,还没来得及提起灵力就已经四散,身体更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
口喷鲜血,胸口的衣襟沾满了血液。
“咳咳——”
重重摔在地上的肖骁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胸口剧痛,仿佛被什么搅碎了一般。
呼吸之间都是刺痛灼烧的痛感。
咳嗽的时候还会带出一点内脏的碎片,一看就是伤及内腑。
但观其灵力没有溃散,就知道陈夭夭也只是打伤了他的筋骨,并没有下死手,只是看起来凄惨罢了。
“你…你……”
肖骁终于反应过来,却说不出话来,他整张脸先是铁青而后通红。
在众人的哄笑之下五颜六色。
廖骅之像是闻到了鱼腥味的猫儿,扒开人群就到了肖长老的面前,指着陈夭夭破口大骂。
“方才你说你没有伤及同门的心思,现在对着肖长老的样子,你敢再说吗?”
廖骅之给了一个肖长老安心的眼神,他定然会为他讨回公道。
殊不知,肖长老动怒更甚,什么东西也能替他讨公道了?
何况他哪里就受伤严重了,他站起来动用灵力,还能打上八百回合,打他面前这个廖骅之随便虐好吗?
肖长老再受不了针扎般的眼神和议论,狠狠瞪了台上一脸笑意的陈夭夭一眼,站起身匆忙飞走了。
“你看看你后面。”
陈夭夭没有给出回答和解释,只让廖骅之回头看看,刚刚还躺在地上吐血的肖长老已经能够腾云驾雾起飞了。
“陈…长老,你还想作何狡辩?”
廖骅之说着同时转头,话音越来越小,他也看得出肖长老没什么大事,只是看着惨了点。
但肖长老被打成这样了,怎么不干脆装一装,说陈夭夭违规呢?
廖骅之一个常年闭关的大龄愣头青哪知道肖骁这样的人的想法?
面子比天大。
也是廖骅之自己想当然了。
尴尬之余,裁判出来宣判,陈夭夭夺得大长老之位,也算无形之中替廖骅之解了围。
众人讨论陈夭夭厉害之时,廖骅之也灰溜溜离开了练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