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氿没再继续多劝,他大概是选择了祝福锁死。
坐在了一张破旧的沙发上,他打量着周围,再次问道:“那个男人呢?”
一台老旧的落地扇立在墙角,嘎吱嘎吱地摇着头,拼命为房间里的两个人送去一阵阵热浪。
“昨天晚上喝了太多,现在都还没有醒酒,在床上睡着。欢儿饿了没有?我现在就去给你做饭去,你等会儿啊。”许霏霏说着,就准备要动手,开始做饭了。
“我不饿。”迟氿清冷地道。
他毫不犹豫地拒绝掉了许霏霏。
迟氿,身为一个外来人,一个入侵者,一个任务者,就连去维持一段虚假的母女情分,他都是不愿意的,这只会浪费他的时间,他并不想去维持这些没必要的感情。
突然,那扇破旧的木门就不合时宜地响起来,敲门声有点急。
迟氿寻声望去,刚一看过去,哐当一声,外面的人,就直接破门而入了。
迟氿挑眉,这门的质量未免也太差了点。
首先进来的那个领头男人,大概三四十岁,身材精瘦,面容冷峻。
一下子,屋里七七八八就站着几个人,个个虎背熊腰,左青龙右白虎的,一看就是混黑的,看着都挺能打的样子。
“有事儿?”迟氿哼笑一声,从身上掏出了一根香烟,点燃。
淡淡抽了一口烟,吐出一个白色烟圈,指尖一弹,烟灰就落下去,掉在了木板上。
像是看出了许霏霏眼中的诧异,迟氿只是解释道:“从酒吧里面学的。”
他记得,剧情很靠谱地介绍了,沈清欢在酒吧做服务生这件事情,许霏霏是知道的,也无声的默许了这件事情。
因为他们家,现在需要钱。
很多很多的钱。
而酒吧服务生的工资,显然是很挺可观的。
但沈清欢的性格,一直都是乖乖女,不抽烟。
“小妞,看不出来啊,长得那么纯情。”
不知道是他们当中的谁,吹了声下流的口哨。
迟氿看了过去,那个小流氓无端地感觉,被某种冷血的爬行动物盯上了,他一阵颤抖暗骂一声。
“妈的,你那什么眼神?!”
迟氿不动声色地收回自己的视线,轻笑出声:“纯情,会影响我出入酒吧吗?”
小流氓愣了愣,木讷地道:“……额,不会。”
“别给老子整这些花样,父债子还,这个道理你们一定懂吧?时间也已经给你们了,500万,现在钱呢?”一个刀疤脸冷笑着,手里面玩着一把匕首。
迟氿一张脸,人畜无害,抬眼看着这些人的时候,眼眶圆溜溜瞳仁黑亮亮,极具迷惑性。
“父债子还?那你找他儿子去吧,我性别女。”迟氿又点起了一支烟,销魂地吐了个烟圈,好不快活的样子。
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系统:……】
性别女?
脸呢?
这宿主……真是个狠人!为了不还债,连性别都可以互换!
但这些受债人是那么就好打发的人吗?
显然不会是。
他们这些人收起债来,手段向来阴狠。
领头人盯着迟氿烟头亮红色的火星,“你这张脸,长得不错,美而不俗,我们兄弟们不能大老远地白跑一趟,你说是吧?不如,你先陪几个兄弟乐呵乐呵?玩得高兴了,就免了你们那500万利息。怎么样?”
虽然是个不错的货色,但说实话,领头人并不是很喜欢面前的这个女人,和她对视的时候,她就会露出一个笑,翘着嘴角,唇色鲜艳的,有些奇怪的笑。
迟氿啧了一声,明显有些不满,“我劝你说话最好客气一点,我的脾气,已经不像前几年那么好了。”
房间内,陷入死一样的寂静。
不得不说,迟氿在这种时候,还敢这么和人硬刚,确实是勇气可嘉。
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无知者无畏。
许霏霏吓得脸色苍白,赶紧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别冲动,她颤颤巍巍地开口向这群人道:“对…对不起啊,孩子还小,不懂事儿,你们别介意。”
像是在害怕这些人会直接动粗,许霏霏又再次保证道:“你们放心,欠你们的钱,我们一定会还的,只是,我们现在手头有点紧,一时之间,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钱,你们行行好,再宽限一段时日吧。我们一定会尽快还清这笔钱的。”
不得不说,识相。
但偏偏这种时候,迟氿朝他们笑了笑,“这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正好今天沈越也在,这大老远的,你们来都来了,总得要见见人吧。”
说着,迟氿就站了起来,一人面对着这七八个大汉,丝毫不虚,甚至可以说是云淡风轻,没有一丁点害怕情绪。
“等等啊,我把人给你们带出来。要杀要剐,各位随意,看着办。”迟氿勾了勾唇角,让人不寒而栗。
紧接着,也不等人动作,他就走到了一个房间门口,抬脚一踢,那个小木门就这样被他硬生生地给踹开了。
这外面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屋子里面的沈越,竟然一丁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当真是睡得死啊!
看来是真的喝了不少。
【系统:这儿现在是阁下的家!阁下为什么要选择踹门?!门又没有锁!房间直接就可以手动打开的那种。】
“……”迟氿迷之沉默,大概十秒后,他像是才想到一个不错的理由,正色地解释道:“大概……是因为踹门的姿势会比较有气势,也比较帅吧。”
【系统:……】
……
在场的所有人,都意外地没有上前去阻止迟氿的动作。
显然是想看戏。
“我靠,老大,沈越那孙子,真是那小妞的亲爹?这未免有点太大逆不道了啊。”刀疤脸讪讪地道。
连自己的亲爹都舍得出卖,可真是一个“好”女儿。
“你愿意为你老子还500万赌债吗?”领头人问。
“……额,不愿意吧。”刀疤脸闭嘴了。
那可是500万啊!又不是5块!
“那不就行了,啰嗦那么多干什么!”
“老大,那女人不会趁机跑了吧?”小混混担心地道。
领头人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包华子,从里面淡淡地抽出了一根香烟,刚放在嘴边,就立马有个机灵的手下,给他递上了火。
这个动作,自然而又娴熟。
领头人看了一眼一旁腿软的许霏霏,深吸了一口烟,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老娘们还在咱们手上呢。逃?呵,逃得掉吗?”
“啧,可那女人连自己的亲爹都舍得出卖……”
逃跑……似乎也并不是不可能。
许霏霏瞳孔惊恐地迅速放大,一个劲地哭,“不会的,欢儿她不是那样冷血无情的人!她不是!”
她的欢儿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回来,就像是突然就换了一个人一样,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感觉,她做出的事,下的每一个决定,都很奇怪,到底是怎么了?
刀疤脸这个时候,冷下了脸,恐吓道:“哭什么哭!吵死了,给老子闭嘴!你他妈的再哭一句老子就弄死你!直接让你男人和女儿给你哭丧!”
这句恐吓是真的管用,许霏霏立马就不敢继续吭声,哭下去了,硬生生地憋着,眼泪却还是依旧在流个不停。
真是让人难以想象,这样的一个邋里邋遢的女人,竟然能生出那么一个亭亭玉立的绝色佳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