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耳大惊失色。
“等会儿,你刚刚说的什么意思?
你这会子是要来提亲呢?”
那牧云紧张的站了起来。
“不不不,当然不。
我虽然是心悦珺淑郡主,但是她若是自己不愿意,我是肯定不会强求她的。
我今日来就是为了让娘娘认识认识我,日后也好看我的表现,再决定可不可以将珺淑郡主许配给我。
我知道我们草原上的男子不如奉天城中的男子博学多才,温文尔雅。
但我感觉的无论是什么样的男子都该对自家夫人好才是。
就像特木尔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他那种男子最令人不耻。
脚踩两只船也就算了,既然他心悦尉迟珺玲,就应该无论皇上同不同意,都去苦求才好。
可现在尉迟珺玲要嫁到最西边了,他竟然还在忙着自己的婚事。
当初他针对珺淑郡主时,可不是这副样子的。”
卷耳一怔,又歪靠在了椅子扶手上。
这个牧云竟然知道之前珺淑发生的事。
可他知道这事儿竟然没有瞧不起珺淑,反而觉得特木尔不对,看来这个小伙子人品还可以啊。
“呵,小公子今日所说我都记住了。
不过你既然这般了解珺淑,就该知道我并不是她的生母,对于她的婚事我并没有话语权。
不若等我家王爷回来之后,让你母亲派个中间人过府一叙吧。
小公子大概是不知道,在我们奉天,没有谁家提亲是本人亲自登门的。”
那牧云小脸一红。
“我知道,我额娘之前也说要请个夫人来王府拜见娘娘。
可我和我阿玛觉得我还是亲自拜访才算是有诚意。
而且我之前也听珺淑郡主说起过娘娘之前帮助她的事了。
娘娘虽然是后娘,但对珺淑是真心的好。
否则也不会替她出头。
今日若是娘娘觉得我还可以,日后还请娘娘在王爷面前替我美言几句。
我可以跟娘娘保证。
若是珺淑郡主嫁给我,我当一心一意待她一人。
我阿玛待我额娘就极好,娘娘应该也有耳闻,我日后只会待她更好,请娘娘放心。”
直到牧云走出王府的大门时,卷耳还是晕乎乎的。
什么时候她就真心待尉迟珺淑了,这个时候给她扣这顶高帽子干什么?
她可不想当什么好后娘。
再说了,我跟你又不熟,我凭什么替你说好话啊。
算了算了,还是等尉迟洵回来再说吧。
也不知道等他回来发现自己闺女被人惦记了是什么感受。
腊月二十九这天,尉迟洵终于回来了。
该装还是得装一下,卷耳带着青竹、尉迟洵的两个女儿和之前留下的妾室们一同站在二门处迎接着他。
尉迟洵见到卷耳,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胖了,气色也好了。
看来这段日子你养的不错?”
卷耳淡笑着给了他个面子。
“托王爷的福,一切都好。”
“今年手脚的冻疮可有犯过?御医送来预防冻疮的药可抹过了?”
“回王爷的话,都抹过了,只是刚入冬的时候犯了两回,后来照顾好,就再也没犯过了。”
“好好好,我不在这些日子你辛苦了。
听说…”
卷耳再也没了耐心。
“有话进屋说不行吗?
大家都冻了好一会儿了,你好歹说两句好让大家散了回房暖和暖和。”
尉迟洵听了一下子笑开了花。
“这才对劲儿。
你之前那般说话都不像你了。”
卷耳没好气的翻了白眼,捧着手炉就回了正院。
过了一小会儿尉迟洵追了上来。
“你看看你,我这不是见了你高兴,就多说了两句嘛。
马上就要过年了,我难得回来,就赏我个好脸色看可好?”
卷耳将手炉塞到了他的手中。
“暖暖手,景煦在屋子里呢,若是一会儿你想抱他,最好暖和过来再伸手。”
景煦现在也有九个月了,会坐会爬了。
尉迟洵在外一是惦记卷耳,二就是惦记这三个子女了,这其中尤其惦记尉迟景煦。
毕竟是儿子,他还是偏心了些。
尉迟洵听话的暖着手,好声好气的哄着卷耳,没一会儿他们就走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奴婢们跪了一片恭喜尉迟洵回府。
尉迟洵将大氅脱了下来,拍了拍身上的寒气,又凑到火炉前面烤了烤手。
“景煦呢?快抱来我看看。”
奶娘抱着景煦从内间走了出来。
“小公子给父王请安。”
这个礼算是替景煦行的。
尉迟洵想要伸手,被卷耳拍了下手背。
“再烤烤,一会儿再抱。”
说着自己也脱下了大氅,同尉迟洵一起烤着火。
景煦见了卷耳有些着急,一个劲儿的伸手想让卷耳抱。
卷耳因着身上凉,也不理他。
景煦急的直吭哧。
尉迟洵见状心疼了,赶紧伸手去接。
“哎呦呦,瞧瞧都把我儿子急成什么样了,父王先抱抱吧!”
景煦也不认生,被抱过来后反倒好奇的盯着尉迟洵看。
尉迟洵觉得有趣,就逗弄起他来。
卷耳一见到他们父子,就又想起了青竹的身份还没落实。
但尉迟洵才回来,又快过年了,卷耳实在是不想跟尉迟洵争论,只好将事情压在了心中。
只是面上怎么看都不是开心的模样。
尉迟洵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卷耳,也不敢随意搭话,只能假借逗弄孩子偷偷观察卷耳的神情。
只是没一会儿景煦就来回扭动了起来,还一个劲儿的瘪嘴,想要哭似的。
尉迟洵看出了景煦的不适,看向了奶娘。
“他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上不舒服?”
奶娘福了福身。
“爷,小公子大概是尿了,不如让奴婢看看,给他换洗一下吧?”
卷耳侧过脸来盯着尉迟洵看,想看他会不会嫌弃。
尉迟洵也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想了想决定还是应该在卷耳面上刷个好感才是。
所以他抱起景煦走到了婴儿摇篮边,一边放下景煦,一边自说自话。
“让父王看看景煦是不是尿裤子啦?
父王给换换如何?”
奶娘和屋子里的奴婢都惊呆了。
在这个时代讲究的是抱孙不抱子。
哪怕就是有抱儿子的,也没听说哪个王爷会亲自给自己儿子换尿布的啊。
“爷,还是奴婢来吧?”
尉迟洵摇了摇头。
“不用,我来。”
说着,景煦的裤子就被扒了个干净。
尉迟洵哪里给孩子换过尿布,前后看了看并没有湿的地方,他一着急竟然将孩子举了起来。
“这也没尿啊,这不都是干、的…”
哗哗哗~
流水声传来,尉迟景煦就这么水灵灵的尿了尉迟洵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