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又到了年末。
尉迟洵仍然没回来,尉迟渊也不知忙些什么,也好久没在奉天出现了。
朝廷因为这两位不在,也消停了许多。
卷耳今年年底要查的账目照比去年增长了两倍。
她的生意越做越大,而且还一直同王志泽保持的联系。
她也同文牧他们通了信,让对方放心了许多。
青竹的儿子也会坐了,每天看到自己就是笑,可爱的很。
卷耳现在每天除了算账就是哄孩子,一颗心都要化了。
日子也越来越有了盼头。
现在除了青竹还不是侧妃这一点让她很不满意以外,其他的她都十分满意。
尤其是尉迟洵不能回来这件事,她别提有多开心了。
不能回来好啊,不回来只是写信两个人还能说几句话。
他一回来,保不齐还要吵架。
尉迟珺淑带着尉迟珺妍从外面走了进来。
“王妃!”
珺妍一下子扑到卷耳的身上。
“马上要过年了,父王他会回来吗?”
卷耳放下了手中的笔。
“不知道,大概下一封信回来的时候我们就能知道他回不回来过年了吧!
怎么?你找你父王有事儿?”
珺妍摇了摇头。
“没什么事。
不过王妃你看,我这颗牙活动了,奶娘说我大概是要换牙了。”
卷耳假装吃惊的哦了一声。
“我看看!”
尉迟珺妍龇着小牙给卷耳展示。
卷耳摸了摸。
“怕是还得几天呢,这段日子你可以吃点儿硬的东西,会掉的快一些。”
尉迟珺妍乖巧的应了。
卷耳抬头一看,尉迟珺淑不知在想些什么,在旁边站的十分拘谨。
“你有事?”
尉迟珺淑沉默了下,随后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
“是。”
“有事就说!”
卷耳冷淡的态度让尉迟珺淑觉得这事很难开口。
“我…
我就是想提前跟你说一下,若是这几日有谁登门送年礼,你就好生看看…”
不等说完尉迟珺淑就跑了出去。
卷耳与宁金对视了一眼,都没明白她这是闹的哪出。
可尉迟珺妍好似明白自己姐姐的意思,偷笑出了声。
卷耳挠了挠她的痒痒肉。
“你个小坏蛋,都知道些什么,还不快快道来?”
尉迟珺妍笑的不行,好半天才缓过来。
“那日我们去赫舍里外祖家,有一个长的很好看的大哥哥找姐姐说话来着。
姐姐说我年纪小,不让我跟着。
也不知他们说了什么,后来姐姐是跑着回来的。
再后来就是我们无论去哪,哪个大哥哥总会出现。
前几天姐姐偷偷问我那个大哥哥好不好来着。”
卷耳大惊。
“这才几日啊,就换人了?”
宁金轻咳了一声。
卷耳反应了过来,继续询问。
“那我们小珺妍觉得那个大哥哥怎么样呢?”
珺妍一副满意的样子。
“我说我觉得很好啊!
他对姐姐很好的。
比那个特木尔不知好了多少倍,他跟我姐姐说话的时候都是温温柔柔的,从来没有发过脾气。
而且上次我们碰到了跟珺玲姐姐玩的很好的姐姐们嘲讽我姐姐,那个大哥哥也是挡在了姐姐面前,还替姐姐骂了他们。”
“哦?”
卷耳心下了然,看来尉迟珺淑是碰到她的真命天子了。
“那你可知道那个大哥哥是谁家的?
以前可有见过?”
尉迟珺妍摇了摇头。
“没有,我第一次见到那个大哥哥就是在赫舍里外祖家。”
卷耳心里绷着一根弦。
这家伙该不会是赫舍里家的门客吧?
不会是为了巴结赫舍里家才对尉迟珺淑好的吧?
不过这件事她还没等着调查呢,就有人登门送来了节礼。
“小生叶赫那拉牧云给王妃娘娘请安,愿娘娘青春永驻。”
卷耳正襟危坐。
艾玛,看来这小子就是前段日子对尉迟珺淑献殷勤的人了。
“坐吧!
倒是难得在奉天能见到你们叶赫那拉氏的族人。“
那小子恭敬的又行了个礼才坐下。
“是,我们叶赫那拉氏一直守在我们的部落那里。
今年刚好我阿玛来朝述职,我就求了阿玛带着我一起见见世面。”
卷耳一副不懂的样子。
“哦,那可有什么新奇的玩意让小公子感兴趣吗?”
牧云笑的有些害羞。
“物件之类的看过一两眼也就当个新鲜,不值一提。
但奉天的人当真是有趣的很。”
卷耳一副感兴趣的样子。
“哦?说来听听。”
“既然娘娘爱听,那我便说上一嘴。
我说的不见得对,娘娘可别笑话我。”
“自然!”
得了答复后,牧云才正经的说起来。
“我们无论是满族还是蒙族,生活在草原上的部落都是以阳刚、壮硕为荣。
可奉天的男子竟然也同大煊的男子一样,开始遛鸟斗猫的,一点子男人的气概都没有。
奉天的姑娘家也不会唱好听的歌谣,也不爱骑马,一个个涂脂抹粉的老远就呛鼻子。”
卷耳感觉这个叶赫那拉牧云很有意思。
明明看起来就是个非常精明干练的小伙子,偏偏一张嘴就尽说些实话。
这是什么意思?是真的想表示自己的真诚,还是在扮猪吃虎。
“小公子说的我倒是没想过。
不过从你的话中听来,想必在奉天你也没交到几个真心人是吗?”
牧云笑着摆了摆手。
“娘娘此言差矣,真心人不用交,气味相投,自然就会互相吸引。
我大概也是与那些世家公子们没有缘分,不交也罢。”
卷耳颇为理解他,和善的笑了笑。
“小公子性子直爽,是个值得深交的人。
只是今日不过是送些年礼,倒是让小公子亲自送上门来,你父母也太客气了。”
牧云顿了一下,才继续开口。
“我阿玛其实早就回去了,今日送年礼是我额娘嘱咐我一定要来的。
不瞒娘娘说,自我第一次在赫舍里府上见到珺淑郡主后,就感觉惊为天人。
这世上竟然还有这般好看的姑娘。
她比我们部落的姑娘们懂礼知礼,却又不像奉天的姑娘们那般矫揉做作。
骑射工夫也是信手拈来,性格开朗直爽,笑起来犹如银铃一般,生气起来也如萨日朗花一般,美艳夺目。
我母亲说我既然惦记人家的姑娘,就该登门拜访,该让娘娘和王爷知道我的好,才能将姑娘许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