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为王妃,要注意自己的身份,怎么什么市井之言都能出口?”
二王妃赶紧跪下。
“求父皇恕罪,儿媳…儿媳实在是被气恼了。
三弟妹说话也太难听了。”
卷耳哽着脖子看向皇上。
“父皇还是评评理,到底是谁先说话难听的。
我嫁进才不过两个月,二嫂就要往我府里塞人。
怎么二嫂莫不是看我是大煊来的,就想欺负我?
若是如此,还不如父皇给我封和离书,放我回大煊。
我相信我父王和兄长们是绝对不会看我受委屈的。”
皇上听了这话,表情一下子就变了。
这长平的父王是谁啊,那可是大煊的燕王爷,漠北最鼎盛的时期都攻不进大煊一丝一毫。
而且这几年燕王的几个儿子都长大了,一个比一个勇猛,真要是再打起来,凭现在漠北的国库情况和武将,还真不一定能打的过。
皇后是朵解语花,马上缓和起了气氛。
“长平说什么呢!
说什么和离,阿洵对你的好天下皆知,哪里就委屈到要和离了?
再说了你二嫂没什么坏心思的,就是做事不过脑子了些,她也是替你们夫妻着急,才说了这种讨人嫌的话,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不过是兄弟姐妹之间偶尔有小拌嘴,可不许再说这种有损两国关系的话了哈。”
皇后表面上是在说卷耳闹的太大了,但实际话里话外都在说二王妃没脑子还讨厌。
武妃有心帮自己的儿媳,却又碍于下午已经在皇后的殿里发作过了,若是再说,那真是坐实了欺负卷耳。
卷耳假意哭泣。
“母后~
二嫂也太欺负人了,哪有当嫂子的张嘴闭嘴管自己小叔子房中之事的。
以前我们府上没王妃也就算了,我这都嫁过来了,她还想插手,这不就是柿子挑软的捏嘛!
呜呜呜~
欺人太甚……”
尉迟洵看着演戏的卷耳,赶紧配合着安慰。
“莫哭莫哭,说到底这事儿还是为夫的错。
这些年一直隐忍,才让二哥二嫂得寸进尺。”
这夫妻俩一唱一和的就算是给二王爷夫妇把欺负兄弟的事儿坐实了。
皇上压制着怒气。
他不是看不出卷耳的装模作样,但他也没别的办法,谁让人家父兄就虎视眈眈的在边境线看着呢!
“还不快给你弟弟和弟媳道歉?”
二王爷见皇上动了怒,还算是有点儿脑子,也跟着训斥起自己的王妃。
“你个挑拨离间的,竟然背着我做了这么多挑拨我们兄弟感情的事。
快给弟妹道歉。
若是弟妹不原谅你,你今日就回娘家去吧!”
二王妃一脸的懵,两个人吵架怎么就突然都说起自己的不是了?
不过常年被自己丈夫欺压,她已经习惯了听话。
虽说有些不情不愿,但还是开了口。
“三弟妹,是我好心办了错事,你不要与我计较了,都是我的错。”
卷耳还在抽泣,听了这话抬起红红的眼睛,显得委屈极了。
“道歉就不必了,想来二嫂也不见得诚心。
若是你真想道歉,就将这些年你送来的人都接回去了,省的我每日看见她们,心里堵的慌。”
一说接人,二王妃慌了。
送去的这几个可都是当年想往二王爷床上爬的妖精,这如果接回来,不就是变成给自己添堵了?
“不行,送出去的人哪有接回来的道理。
她们到底是伺候了三弟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了。
你就这么将她们撵出府不合适。”
卷耳马上就告起了状。
“父皇你看她,哪有道歉的诚意。
当初二嫂将她们送进府就是为了开枝散叶的,既然没有做到,谈什么苦劳?
伺候人的奴婢,我们王府虽然不多,但也不缺。”
二王爷真是恨不得把这个蠢妇的头拔下来看看,到底里面都是些什么。
几个妾室回来就回来了,何必在这个时候较真。
二王爷咬牙切齿的看着二王妃。
“既然她想送,让她送回来就是了。
今日是中秋,你不要破坏了大家赏月的心情。”
二王妃看着二王爷的样子,没忍住打了个冷颤,看来今日回去自己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皇上强忍着怒气,看向卷耳。
“如何?你可满意了?”
卷耳笑的乖巧。
“多谢父皇为我主持公道,也多谢二哥和二嫂顺了我的意。
不过既然话都说到这儿了。
我也不怕家丑外扬了。
大家都知道我们家王爷清廉的很,家里养着那么多张嘴,确实是有心无力。
皇家赐下的也就罢了,偏偏各位同仁们还送了那么多人来。
既然她们也同二哥给的人一样没什么功劳,不若明日都来我们府上将人领回去吧。
这里算我谢过各位了。”
尉迟洵几乎被惊掉了下巴。
卷耳这…这是吃后院那些人的醋了?
卷耳此时可没心情观察尉迟洵是什么表情。
她要做大事业了。
她得知道皇上对自己是否有底线。
呵呵,事情变的有意思起来了。
她来漠北之前,以为自己是来赴死的。
可现在她才发现,原来漠北的人除了尉迟洵以外都不知道她是为何来此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