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万物萧瑟时节。
简舒禾于千军万马中杀出血路,争取到大电影《一心》的主角名额。
这是一部献礼片。
讲侵略战争时期,女主为了保护珍贵文物免遭损毁或被盗,克服各种困难诱惑,拼尽全力将文物完整无损上交给国家的故事。
女主保护的不仅是文物,还是五千多年的文明历史痕迹。
这部影片歌颂平凡角色也能不平凡,他们清澈的爱,只为祖国。
简舒禾对未来职业生涯有着清晰规划。
只要演好这部献礼片,以后能更好地在电影圈扎稳根,结识更多人脉,方便涉足幕后。
既做资本也演戏,让自己对想拍的故事拥有绝对话语权。
娱乐圈高度商业化,投资方追名逐利,影视制作呈现快餐化与模式化,纵然部分演员想纯粹拍好影视,已经很困难。
她得为自己的未来多筹谋。
*
简舒禾与霜序结婚时,收到许多贺礼,堆了整整两大间房。
两人平日工作繁忙,到现在还没拆完。
简舒禾休息时,就待家里拆。
她喜欢这种拆盲盒的快乐。
拆出来都是她一个人的!
霜序得知她休息几日,提早下班回来。
霜无疾跟简钱已经玩得很好,在走廊里来回奔跑打闹,空中飘着狗毛。
见男主人回来,立马停下来,蹲坐着摇尾巴,变得乖巧懂事。
霜序甚是满意,嘴角刚扬起,眼尖发现两只狗脖子上都戴着金项链,看着就挺贵的。
他进屋后直接将门关上。
“老婆。”
简舒禾头都没回,嗯了声,专心拆礼盒。
“简钱跟无疾的金项链是?”
“我买的,好看吧?”
“还行,”霜序酸溜溜问,“我没有吗?”
因为简钱是许赫章买的一事,简舒禾才明白霜序有多能吃醋。
她赤脚跑回主卧,回来时拿了个精致的礼盒,递给他:“打开看看。”
霜序见真有自己的份,暗想以后得沉住气,也不妨碍他现在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还没打开呢,就嚷着说喜欢。
里面嵌着一枚亮光黄金胸针,是老鹰飞翔姿势。
鹰眼犀利睿智,翅膀充满力量感。
雕刻线条深浅不一,线条流畅,栩栩如生。
霜序一下班就进来,还穿着板正西装。
简舒禾将胸针取出来,戴在他右胸膛,嘴甜得要命。
“谁家老公这般帅气?”
“你家。”
霜序笑得相当放肆。
在全身镜前左看右看,臭屁得不行。
老婆审美就是好!
正好明天开会,就戴着去炫耀一下。
霜序看够后,帮简舒禾一起拆礼物。
之所以拆得慢,是有些真品名画、古董珠宝、新奇珍品,一开封就需要用特殊方式收藏好。
简舒禾盘坐在地上,两只脚相当白腻惹眼。
霜序默默移开视线,本想坐她旁边,却被推开。
“别黏这么近,影响我施展动作。”
霜序坐在离她一米五远的地方。
简舒禾摸到一个很重的礼盒,打开一看,里面叠放整齐的金条,灯光折射出刺眼的光。
一刹那,她眼前一花,眯眼适应了一下,抽出底部的贺卡。
【舒舒,就算我们没有在一起,我也祝你幸福,新婚快乐!】
字体铁画银钩、力透纸背。
贺卡右下角,隐隐有一滴风干的水渍。
那张渣苏脸一闪而过。
霜序见简舒禾盯着那盒金条出神,喊了她一句。
简舒禾眸色复杂。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
她将盖子合起来,放在一边,继续拆礼盒。
*
朵音身子弱抵抗力差,患了带状疱疹。
这病来势汹汹,腰部与腿部频繁刺痛,还伴随着成片粉色的透明水泡。
简舒禾跟霜序去医院探望。
朵音在医院打电话,脸色有点泛黄。
简舒禾很担心。
朵音说发现得早,又打吊针又吃药又涂药之类的,精神已经好了许多。
还叮嘱两人工作要注意休息,保重身体。
两人陪了一整天,眼见天色越发黑沉,准备要回去。
朵音视线落在简舒禾肚子上:“有动静没?”
简文在旁边呢,简舒禾眼神飘忽不大好意思,霜序说还没有。
朵音又问:“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妈,你放心,我跟阿禾已经将备孕计划提上日程。”
这是实话。
朵音跟简文一听,喜悦浮于表面,打算日后多给简舒禾做点食补。
*
自从霜序与简舒禾打定主意要孩子后。
自然不需要再买安全伞。
霜序回家第一件事,便将抽屉里几盒安全伞扔垃圾桶。
简舒禾骂他浪费:“败家子!生孩子后也能用。”
她并不是在乎这几百块钱。
而是购买这几盒安全伞时,霜序悄悄逗她的话超流氓。
她憋了点火,这会正好发泄出来。
霜序郑重其事说:“一时半会也用不上,扔了就扔了吧,谁知道要备多久才能怀上,到时候买新鲜日期的。”
简舒禾大囧:“……”
安全伞的保质期少说也有两三年。
不可能那么久吧。
她清了下嗓子:“当初林老可是有给我调理身体的,要是太久……”
“你什么意思,觉得我技术不到家?”
霜序逮住她贼里贼气的眼神,气不打一处来。
“我可没说,你自己心虚不自信别怪我,哎!你干嘛、唔唔——”
简舒禾被单手抱入浴室。
想到花洒上周被自己不小心扯断过,就面红耳赤。
但这次。
艳色在床笫之间汹涌铺开。
不用安全伞。
两人都觉得挺爽的。
霜序逮着机会就劝简舒禾只生一胎:“看为了怀孕,你得哭多少次。”
简舒禾:“……”
说得好像不生,就不用哭似的。
爱潮散后。
简舒禾在霜序俊脸和腹肌处摸摸捏捏。
每当这时,霜序就觉得自己颜值身材大有出息,嘴上贱兮兮:“还说你不是图我身体。”
“哼,你当初不就这么勾引我?现在清高起来了?”
霜序默默闭嘴。
简舒禾感慨:“我们刚认识的那会,你寸头超帅的,当时就是惊鸿一瞥喜欢上你的。”
否则也不会救他。
霜序超爱听:“我去剪回来?”
“不要。”
见她红脸,霜序忙再三追问为什么。
“扎腿……不舒服。”
霜序摸了下柔软的碎发,哦了声。
一个简单的“哦”字,硬是被他哦出高低轻重的意韵。
*
几场秋雨后,气温急剧下降,但气候干燥,天气逐渐晴朗起来。
霜序看好天气预报,特意给简舒禾做了腊肠。
看着三十多条腊肠晾在竹杆上,简舒禾情难自禁,踮起脚在霜序侧脸亲了下。
“老公,你真棒!”
男人五官浓墨重彩,满眼都是山河春风。
简舒禾,便是那山河春风。
“等你拍完《一心》回来,就能吃了。”
简舒禾点头如捣蒜,还没进组便开始想家。
她跟霜序的小家。
简舒禾刚拍了照,邹玉米的电话从手机顶部弹出来。
邹玉米跟贺观棋今天要来泰景院玩。
这个时间点,应该到了。
两人下楼。
邹玉米一看见简舒禾就迎上来。
“刚才我下车,看见你俩在顶楼白墙上写诗,这日子过得可真有诗意。”
她侧头瞥了眼坐在沙发的贺观棋,埋汰道。
“不像我家那个憨货,只知道吃吃喝喝,没点高雅爱好。”
霜序抿了下唇:“你是不是近视?”
邹玉米捂嘴笑:“舒禾连这个都跟你讲啊?是嘞。”
简舒禾都被夸得不好意思:“我们刚才做了腊肠,在顶楼晾晒。”
邹玉米:“……”
“看吧媳妇,民以食为天,吃吃喝喝怎么了,”贺观棋唰地站起来,底气十足,“舒禾,改明腊肠晒好,送我们点尝尝?”
霜序想自己做腊肠做得腰酸背痛,下意识要驳一句“自己做去”。
简舒禾:“没问题。”
行吧,媳妇当家听她的。
*
简舒禾拍完《一心》,已是次年二月。
回到泰景院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我要吃腊肠!”
厨房收到命令,立马将封存好的腊肠拿出来,使出看家本领做了一大桌菜。
简舒禾吃饱后,被霜序拉回卧室。
“干嘛你?”
“能干什么,自然是备孕。”
说得中气十足。
简舒禾一听,立马配合着去洗澡。
*
六月中旬,泰景院果园里的百香果,熟了一大片。
这是简舒禾四季中最高兴的一段日子。
厨房给她做了百香果果茶、百香果酱、百香果腌制鸡爪鸭掌。
她在家吃得美滋滋,睇见霜序下班回来。
“老公,要吃鸡爪不?用百香果腌制的,酸甜脆口。”
霜序最近食欲不佳,听此觉得可以开一下胃:“等我洗个手。”
擦干净手上的水珠,他踱步过去。
简舒禾给他挑了个最大鸡爪,递到他唇边。
一股恶心从胃部往喉咙处涌。
霜序压根坚持不到去洗手间,直接吐在旁边的垃圾桶。
“呕!呕——”
简舒禾被吓了一大跳,赶紧顺着他后背:“阿序,你怎么了?”
霜序感觉自己的胃都要吐出来了。
他摇头,用矿泉水漱口:“可能最近受凉,胃口不好。”
这天气着凉……挺稀罕的。
因为呕吐物,玻璃碗里的腌制品瞬间不香了。
吃晚饭时,霜序对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又吐了,还说腥味重。
简舒禾喊家庭医生过来。
家庭医生建议去医院做更全面的检查。
简舒禾陪霜序去了趟医院,但检查结果并没什么异常。
回到家。
简舒禾觉得又饿又渴,抓起果盘一个青柠,直接啃起来,啃得有滋有味。
霜序被震惊到。
他知道自家媳妇爱吃酸,如今又进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