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掐住南荣昭脖子,伏洛现在很生气。
“又来?嗯?”
南荣昭恨不得伏洛快点在他身上留下“爱”的印记。
“殿下用些力啊。”
喟叹,南荣昭见他绯色脸蛋,又反过来将伏洛压下。
“殿下啊。”
指腹轻划伏洛侧脸,南荣昭压着他一只手,“阿昭不愿再见你死去。”
伏洛感受着药力上泛,全身开始无力,喘气轻呵,另一只手掐住南荣昭下颚,眯起眼:
“你果真恢复了记忆。”
南荣昭接下来便未让伏洛再说话。
“洛洛……”
南荣昭松开压制伏洛的手,抹开他紧皱眉目,却被伏洛抓住时机,制止他动作。
“你清醒点,南荣昭。”
“嗯?殿下?”
南荣昭喝了同样的分量,以自己为筹码,只为伏洛上钩。
“孤此次没喝毒药,又没弄丢玉佩,亦不去那瘟疫之地,孤此次不死!”
南荣昭听着嗯了句,却起身去拿那倒了的酒。
伏洛咬牙,趁此滚到旁边倚靠墙壁站起来。
“孤尚未问你,你的数次重生,如何解释。”
关键在南荣昭身上。
若知道他身上秘密,伏洛便能以此推理出破解时间轮回的方法。
“上次曾言,阿昭归来,便全然告知殿下。”
再次拿起那酒,南荣昭往自己手中倒去,也不管洒了满地的酒渍,继续朝着伏洛走去。
“殿下第一次,乃死于伏延之毒。”
他拉着伏洛,从额头轻吻到唇角,见伏洛稍纵放松,才动手。
伏洛察觉不对,还没来得及反应其他,又听闻:
“阿昭牵挂殿下,感知殿下与我同心,可却于阿昭动了深情后,殿下喝下毒酒,独自死去。”
伏洛想要推开,被迫昂头,“南、荣、昭,给孤好好说话!”
南荣昭吻了吻伏洛唇角,指尖又内探去说话:
“挚爱死亡,阿昭不愿相信。于德建三十一年末,大雪纷飞,将伏延碎尸万断,杀死伏仁,溺死皇后,火烧伏宫,整顿国都。”
“殿下平日最在意这伏国百姓,阿昭愤然,无处泄愤,又唯图殿下苏醒,便以伏国作赌,求殿下睁眼苛责于我。”
不知是药还是身体本能,伏洛只觉自己脑袋发晕,手渐渐懈了力气。
南荣昭恰好拉过一只,与他十指紧扣。
“殿下未醒,阿昭堕成地狱修罗,遍地血迹,终引天谴。”
“避世神婆来此,直言有一计可令殿下苏醒,只求阿昭放过众生。”
伏洛恍惚,又见他拿出,南荣昭将人抱起来。
“够了,放下孤!”
南荣昭怎么可能放了伏洛。
他这次做足计划,绝不可让伏洛再去益城!
伏洛积攒力气在此刻派上用场。
榻上立于高位,伏洛又拿枕下匕首,对准南荣昭。
“再强制一个试试。”
“继续说。”
南荣昭满脸笑容,拉着伏洛的手向下对准自己胸膛。
“神婆道,需殿下生前一物件作召。故,阿昭拿出送于殿下之玉佩,自然,那时玉佩未丢。”
“施法后,神婆问阿昭,殿下非常人,若再见你,需付出其余代价。”
南荣昭感觉到自己胸膛有了痛感,却又察觉伏洛身姿摇晃,气息不稳,立刻起身扶住人,把那冷器扔到一旁,继续刚才的动作。
“阿昭愿意。”
他怎么会不愿意呢?
“果然,缘由为你。”
伏洛喘着气,讽然低笑。
他真是小瞧了南荣昭。
自己这个惯犯“骗子魔术师”还不如他南荣昭骗人强。
南荣昭意图又去拿酒润手,却被伏洛接下来的动作止住。
烛火摇曳,那张绯色艳丽的脸上无一处都在吸引着南荣昭。
伏洛俯身,手滑动,又闻他闷哼,稳住自身气息继续说:
“所以,就是这个原因,你才得以重生。”
“嗯。”
南荣昭鼻音发声,手想要附上他的,却被伏洛打开。
“小骗子,还未完呢。”
伏洛蹭着他鼻尖,偏不如他意。
“你为何那时不告诉我真相?”
“殿下……”
南荣昭想要吻他,但伏洛空出一只手钳制他下颚,双手都用了点力,直至见南荣昭眼尾猩红,伏洛亦问:
“回答孤。”
“按照神婆之意,阿昭如愿见到殿下,却重蹈覆辙,又眼见殿下死亡。也是在死亡前,阿昭才恢复之前记忆。”
南荣昭感觉自己的忍耐度已经到了极限,他不安分的去碰伏洛,将全部事情经过告知。
“前两次死亡,阿昭亦殉情于殿下。许是天道可怜,接下来重生,阿昭渐渐得知其中奥秘。”
“若阿昭不告知殿下真相,任由殿下走着既定之路,阿昭记忆便会苏醒越早。如此,在关键时刻,阿昭可救治殿下,不允殿下死亡,殿下活得会久。”
可伏洛能活再久也多不过几日几旬,但对于南荣昭而言,已是大喜。
“终,于十八次,亦为上一次。阿昭恢复记忆尚早,迅速复仇伏仁一脉,囚禁太子,可殿下依旧服了毒,时日不多。”
“阿昭不求与殿下白发偕老,只求殿下不死,莫要再离开我。”
“然,十八次死前,殿下与之前不同,为何?”
“且,这第十九次,殿下亦改了死志,又为何?”
接连说了几句话,南荣昭终于没忍住拉下人,将两人调转。
“虽不知殿下如何想,但阿昭害怕,只可信自己……”
“你亦可信我。”
伏洛打断说。
长发铺撒在榻,捧着南荣昭脸,又重复一遍。
“要信我。”
昂起下颚,除去欲念,伏洛眼底还晃着笑。
“南荣昭,你的信仰,应是我。要信的人,也该是我。”
“殿下……”
罢了。
“嗯。”
伏洛应了,也是闭眼。
拉着人亲吻,他心想。
早该承认。
无论你是谁。
不管前方有什么。
我抓住你了。
世间万物,令我自身坠入浪潮,使我灵魂归附烈火,灼热滚烫,甘心沦陷。
是爱。
也是你。
……
南荣昭是条占有欲极强的疯犬。
谁动了伏洛,他就拼命撕咬。
狗本该接受主人的驯服,可却因为太过依赖主人,情到深处,却会反噬。
伏洛这一夜听了南荣昭说了好几次的“殿下莫要去益城”。
他也答应南荣昭自己不会去,可这神经病选择性失聪,根本没听见。
伏洛不信他没听见。
就是给自己给他惯的。
一整夜,没睡觉。
“起开,药效已过,你该走了。”
南荣昭从后抱住伏洛,贴贴,所问非所答,“殿下要喝水?嗯?”
“……”
轻啧了声,伏洛扯开这狗崽子,哑声:
“南荣昭,你想让我死直说。”
南荣昭:“我知分寸。”
你知个屁的分寸。
伏洛冷笑,不想理他。
喝了口水润唇,想问他为什么还不走,南荣昭却还是粘着他:“殿下……”
倏然,门外响起叫喊声。
“太子殿下!大事不好了!”
“德建帝!德建帝驾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