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洛吃了齐漓的药后立刻来到御书房。
德建帝此时已经叫来几位朝中重臣,还有三皇子。
“益城之事,有何感想?”
“陛下,这益城天花严重,奏折上述已十分艰难,恐实情更为严重。”
“陛下,益城乃伏国大城,若这天花未从源头制止,便极可能直攻王都,扩散加剧啊!”
“陛下……”
各位大臣一一说着自己见解,也拉扯来拉扯去,无非就是要人与钱的事情。
蓦然,三皇子伏延正巧在旁开口:
“不知父皇身边的南荣公公为何不在?”
伏洛抬眸看去,便听德建帝回答:
“朕派了阿昭出宫做事。”又问伏延:“中毒之事可查清了?何人下的毒?毒又从哪来?”
伏延低头回复:“回禀父皇,此事尚未查清。但,儿臣查明,昨日儿臣所喝茶水便是南荣公公手下的一名太监递来,亦证实那水里存有余毒!”
德建帝眯起眼,“阿昭?”
恰逢此时,南荣昭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臣南荣昭参见陛下、太子殿下、三皇子殿下。”
“起来吧。”
德建帝支着头,看向南荣昭,锐利目光直视他,“正巧说到你。三皇子说是你的人给他下毒,怎么解释?”
南荣昭不卑不亢,“臣不知此事。”
“不可能!”伏延大叫,“本宫已抓住昨日那名太监,依他所言,全然为你指使!”
南荣昭的表情没有任何动容,“陛下明鉴,臣不知此事,亦非臣所为。”
“你!”
伏延还要说话狡辩,旁边的伏洛终于出声。
“陛下,皇弟中毒之事可搁置而后,益城疫事急迫,需迅速商议解决方案。”
此话一出,其他老臣跟随附和。
一旁的伏延则是怒瞪伏洛,顺带着将南荣昭也恨上。
德建帝被他们说的烦,又不得不听从,先指挥南荣昭下去,说了伏延几句,又继续讨论着益城之事。
南荣昭就站在外面等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众臣出来,南荣昭便听到他们嘴里说了什么“陛下所属太子”、“太子去最宜”等类似话。
南荣昭瞳孔骤缩。
立刻拦住一位大臣发问,“陛下说什么?两位殿下为何未出?”
“三皇子改道去了坤宁宫,目前只有太子在殿内。”
“益州瘟疫情况糟糕,陛下仁慈,决意让两位皇子之一前去,听陛下口中意,似乎意属太子。”
南荣昭的大脑空白,紧接着是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疼痛。
殿下要去那瘟疫之城?
他还是去了!
还?
“掌印?”
“无事,多谢告知。”
躲到一处无人角落,南荣昭捂住头,脑中开始传输这一幕幕离奇画面。
头好痛,口鼻耳甚至渗出血。
明明是惨状,南荣昭的眼睛却亮。
殿下死亡,数次重生,还有这次……
他知道了。
南荣昭恢复了全部的记忆。
“哈——殿下啊……”
这次,他决不允许殿下再去送死!
……
【宿主,刚才南荣昭的好感值稍微波动了下。】
伏洛正被太医诊脉,心中回复。
‘涨了还是减了?’
【没变。】
系统声音有些沮丧。
伏洛没回它,而是抬眼与正在给他把脉的张太医对视。
在对方一瞬间的惊慌目光下,伏洛听到他说话:
“太子殿下旧疾未愈,仍需继续静养,否有性命之忧。”
德建帝皱眉,“昨日不是好好的?怎今日如此?”
“回禀陛下,实不相瞒,太子伤病恶化,实则损害玉体基根,一切治疗只为治标不治本……”
孙太医说完立刻跪地,“请陛下责罚,臣与太医署已尽力。”
伏洛假意咳了两声,发觉这孙太医威胁一次便永久上道,便立刻顺着他的话说:
“儿臣,咳咳,请陛下责罚,儿臣定要好好修养。”
敛眸,伏洛又言,“只望陛下保重龙体,益城亦可渡过此难关。”
德建帝对伏洛的感情一直很复杂。
不喜他是真的,毕竟每次见伏洛,都让他想到当年的事情。
而德建帝又离不开伏洛,以帝王之标准审视,伏洛是他最完美的儿子,伏延比不上伏洛一根手指头。
想到这里,德建帝又是头疼。
两个儿子为什么不能中和一下?
挥了挥手,德建帝没再说其他,安抚了伏洛几句,又叫人传南荣昭过来。
伏洛应声,带着战战兢兢的孙太医离开。
相向而行,伏洛与南荣昭对视。
注意到男人那双漆黑的眼时,伏洛眯起眼,直觉告诉他南荣昭不太对劲。
宫中眼睛众多,又是在御书房,伏洛只能忍住心中异动,快步离开。
回到东宫,齐漓立刻赶来询问事情,伏洛一一作答。
齐漓大骇,“殿下不可!天花疫病乃天灾,殿下凡人肉身,怎去治灾?!”
齐漓恨不得立刻杀了德建帝泄愤。
杀了整个齐家,如今又将殿下逼上绝路,狗皇帝到底要如何!
“莫慌,孤定竭力不让伏仁下旨。”
摩挲腰间玉佩,伏洛垂眼,眼中藏着万千思绪。
这一次,他没吃伏延的毒药,没丢玉佩,也不会去瘟疫之城。
南荣昭提前恢复记忆,何不是相异时间线的他在拼命努力奔向自己?
抓紧玉佩,伏洛眼中情绪涌动。
他早已认出秦池、裴郁、南荣昭都是一人。
或者说,是一个灵魂。
攻略反派,无非是攻略他。
也难怪,伏洛从开头就觉得奇怪,为何没有主角,只有反派。
原来主角是自己。
阖上眼,伏洛遂睁开,在齐漓的目光下开口:
“叫张太医过来,孤要吩咐你二人明日为孤做事。”
……
益城之事弄得人心惶惶,德建帝迟迟没有下文。
而陛下有望让太子前往灾疫之地的消息却迅速传遍整个伏国。
深夜。
“来了?”
南荣昭似乎是洗漱后前来,伏洛见他手里拿了瓶酒。
“怎么?”
南荣昭盯着面前的太子。
哑然低笑,在伏洛的注视下喝了手中酒。
动作迅速,一把拉住伏洛手臂将人桎梏,立刻吻住,将口中酒渡了过去。
伏洛被他轻划喉结而咽了口,眯起眼欲言,却又被他以这种方式喂了一口。
“你作何?嗯?”
再一再二不能再三,伏洛反骑上去,那酒壶顺势洒落在地。
狠力掐住伏洛的腰,南荣昭眸中已盛满欲念与偏执,又是发笑:
“南荣昭心悦伏洛。”
“殿下啊……”
伏洛蹙眉。又见他扬额直视自己,饱含贪恋与极致疯意霸占上方人儿,南荣昭被激起的疯魔不减,南荣昭直言:
“酒里下了春*。”
“来玩弄我。”
“莫要去那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