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画作。
何员外不由惊叹:“道长画技近乎于道,这门神雄伟威严、栩栩如生,好似活了一般。”
赞美了一番,又道:“道长的嘱托,我定牢记,这便让家丁贴上。”
本是小事一件。
只当求个心安。
何员外当然也没拒绝。
高维满意点头,道别后骑着无精打采的毛驴继续游历天下。
有这门神在。
不需要自己再出马了。
不过也好。
这样更显得自己本事大。
夜色来临。
民俗规矩,老人去世,儿孙守堂。
何员外与几位家属,还有数位家丁,在灵堂守夜。
夜半三更。
众人劳累了一天,正迷迷糊糊之际。
似听到了什么声音。
有一家丁恍惚想着:“我道是什么?原是棺材发出的......”
突然间。
家丁精神巨震,惊恐呼喊:“诈尸啦~诈尸啦~”
这响亮的喊声。
瞬间惊醒了守夜的所有人。
也就在这时。
那棺材剧烈晃动!
何员外吓的三魂不着家,惊呼道:“老母啊,可是孩儿做了什么事惹您生气?往后孩儿一定多烧纸钱孝敬您,您可千万不要起来呀~”
几位家丁还算忠心。
抓起桌椅等物,颤抖的护着何员外一家。
意外突生。
那棺材板猛的挣脱钉子,重重的立在了地面上。
这一吓!
众人再也坚持不住,慌忙朝屋外跑去。
慌不择路之下,何员外被地面绊倒,摔了个大马哈。
“老爷!快走!”
何员外被家人搀扶着往外逃窜。
回身一望。
却见老母躺在冰凉的地上,而那棺材竟如同活了一般,蹦蹦跳跳的将那忠心耿耿的家丁盖入腹中。
何员外吓的不行。
满脸惊惧。
都顾不上为那护卫自己的家丁哀伤。
临近出门之际。
那棺材又一跃而起,朝着众人扑来。
何员外被吓的浑身无力,闭眼等死:“我命休矣~”
“父亲!”
“老爷!”
本就富贵圆润的何员外,此时更是凭白重了几分。
连他家人、家丁都搀扶不动。
眼看何员外就要被那棺材吞入腹中。
忽的!
一声天外之音响起!
“妖孽!竟敢在本将面前行凶!且吃我一锏!”
众人睁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
却见!一位身穿黄金锁子甲、雄壮威武的将军,从那门上贴着的门神画中跳出。
而那门神画中,已然空空如也。
金甲将军手持双锏!
迎着棺材妖而上!
只一锏就将那棺材妖打的倒飞,又跟上几锏,将那棺材妖打的四分五裂。
腹中的家丁也掉了出来,除了有些脑子发蒙外,别无大碍。
这众人眼中不可力敌的妖魔!
竟被这门神几招打的魂飞魄散!
“小小妖孽,不自量力!”
金甲神将怒哼一声,回身化作流光返回画中。
何员外正好睁眼看到这一幕。
不由目瞪口呆。
缓过神来,何员外才拍腿惊呼道:“哎呀!那道人果真是个得道真修,可恨我有眼不识金镶玉,竟没有挽留真人住上几日,悔之晚矣~”
从那以后。
这幅门神镇宅图,就被何家视若珍宝。
时时供奉有加。
等闲人不得见之。
连何员外那当了县令的小舅子,也只是年夜日听姐夫提了一下,都未曾见到实物。
已走远的高维,心念一动就已经知道了事情已经解决。
这门神画,本就是符箓之道的运用。
高维随笔一画就可。
他也算到了那棺材的来历。
原是一个黑了心的棺材匠。
其村中有一百年槐木,有日招了天雷,被劈成了两段。
这棺材匠见了,心生贪意,竟将这槐木做了棺材,卖给了何员外。
槐木属阴,本就容易招惹邪祟。
何况还是活了百年,招了天雷的槐木。
又被做成了棺材本,收拢了一位去世的老人,多种巧合之下,终是成了精怪。
若非高维路过。
等那棺材妖吞噬了活人血肉,可就算是成了气候,日后少不了危害乡里。
“来不及讲故事多跌宕~有最奇崛~”
夜空下。
毛驴驮着道人,荡气回肠的余音传递四野。
同道上。
三人骑着骏马奔驰而过。
“奇哉!这深夜,竟有道人敢这般高歌?”
“如此有恃无恐,必是高人无疑!可惜我等有要事在身,不然非得下马结交一番!驾~”
其中一人腰间,有令牌随风飘荡,其上有‘除妖’二字,下又刻有‘七品’二字。
正是隶属于朝廷机构,除妖司麾下的七品除妖师。
三名除妖师,奔波一日。
天色渐晓。
却于路边发现了一家酒肆。
其中一位沉稳的中年人,七品除妖师余闻涛,警惕道:“这荒郊野岭,哪来的山野小店?事出反常必有妖!不必停留,快马加鞭去往县城再歇息不迟。”
这是老成之言。
却不曾想。
新入职的九品除妖师连云,却节外生枝:“此地若真有妖魔,除魔卫道不正是我等除妖师的职责所在!”
初出茅庐不怕虎。
连云自作主张,居然下马走进了这酒肆之中。
气的同行的韩秀成大骂:“哪家派来的蠢货,这般鲁莽行事,想害死我等不成?”
除妖师的工作可是非常危险的,说是刀山火海上走钢丝也不为过。
一个不小心,就可能遇到超过自己能力之外的妖魔。
但放弃同门,也不是除妖师的作风。
余闻涛眉头紧皱:“怪我,来的匆忙,未曾教导新人规矩。韩二,拿上家伙事,入门!”
韩秀成即便千不想万不想,也无法违背上师的命令。
带上除魔刀、金刚伞、缚妖绳,跟着进入这山野小店。
不久。
店中传来打斗声。
声音渐歇。
又有一物阴森道:“原是几个除妖师!这等血肉充盈之辈,正好献于山君,搏个好位。”
正待下手。
却有歌声隐隐传来。
那物喜道:“又来一血食!好好好!待将汝等献于山君,我之地位,必排在董老贼之上!”
歌声从远到近。
直到一人声音传入店中:“哎呀,贫道正好肚饥脚乏,就遇见了这酒肆,真是天佑我也~”
那物听见后,露出一个邪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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