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至易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秦漪:“我是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上次的事情是晚晚她……”
“上次的事情说到底都是误会。”
突然走过来的秦照晚打断了傅至易没说完的话。
她伸手挽住他的胳膊,对秦漪露出一个假笑:
“漪漪,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一直坚持做慈善,昨天才刚刚获得了年度慈善人物的奖项,绝对不会有害人之心的。”
她一边这样说着,一边用力抱着傅至易的胳膊,那力道实在有些大了,似乎生怕他跑开一样。
傅至易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头,轻轻挣了一下,没有挣脱开。
秦漪看着眼前一脸虚伪的秦照晚,不由得感慨出声:“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秦照晚眼神微凉:“漪漪,你这是什么意思?”
“别。”
秦漪紧急打断:“你别这样叫我,我最近有点反胃,我怕我吐出来。”
秦照晚脸上的假笑终于有点维持不住了:
“看来这几天没见,让你对我多了很多误解和敌意啊,也不知道我是哪里做得不够好。”
秦漪看着她演,凑到封庭耳边,轻声问他:
“庭庭,检验学习成果的时候到了,告诉我,秦照晚现在是在干嘛?”
封庭对答如流:“装无辜。”
“那她是啥?”
“白莲花小绿茶。”
“遇上这种人你要怎么做?”
“无视鄙视蔑视,心里只有老婆,永远只爱老婆。”
秦漪满意一笑:“很好,男德班优秀毕业生就是你了宝宝。”
封庭谦虚一笑:“应该的,秦老师,晚上可以用肉、体涩、情地奖励一下我吗?”
秦漪:“……顶多给你发张奖状,大白天不要老想瑟瑟的东西!”
封庭失望,但封庭没说什么。
秦照晚不知道秦漪在和封庭说什么,想开口插话又觉得没有机会。
不过很快,秦漪转过头来,对她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
“跟你我是好几天没见,但我昨天晚上刚刚见了裴寂啊,他可是跟我分享了不少你跟他的往事呢。”
秦漪着重念了“往事”两个字,别有深意,本就心虚的秦照晚更是一下子警惕起来。
傅至易皱起眉,一头雾水:“往事?你跟裴寂有什么往事?”
秦漪插话道:“那可多着呢,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生怕秦漪在傅至易面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秦照晚有些紧张地拉住傅至易,矢口否认和裴寂的过往。
“至易,你别听秦漪胡说,我跟裴寂哪里有什么往事,不过是小时候在孤儿院里见过几次。”
“那时候他一直被欺负,我看不过去才可怜可怜他,其他的真的什么都没有,我的心里只有你,你是知道的啊。”
傅至易神色很淡,看不出相信还是不相信。
秦漪心说裴寂还真是惨,当舔狗当了这么多年,结果就换来一句“可怜可怜”。
说曹操曹操到,刚这样想着,秦漪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唉?裴寂?”
秦照晚不屑地冷笑着:“你想诈我?笑话,我才不会上当!”
“我跟裴寂什么都没有,就算是有,也是他单方面纠缠我,我只觉得烦!”
“是吗?”
平静的声音自身后想起。
秦照晚脸色骤变,不可置信地看向身后。
裴寂一身黑衣站在那里,面容素白,眼眸漆黑,眼神平静得让人心惊。
“裴寂,不是这样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秦照晚有点慌了,努力挤出笑容解释。
但是傅至易还在她身边,她不能做得太明显,惹他怀疑。
反正裴寂这么多年心里只有她,她做什么他都不会生气。
说句不好听的,连哄都不用哄,每次只要她有需要,裴寂还不是屁颠屁颠就赶回来?
秦照晚有这种自信,因而除了最开始那一句不算解释的解释,再没有其他的话。
她脚下像是生了根一样,一动都不动。
也不需要她动,裴寂自己就会向她走来。
秦照晚脸上挂着笃定的笑容,看着裴寂抬脚,迈开步子,径直与她擦身而过,走到了秦漪身边。
秦照晚难以置信地掐住掌心,双眸瞪大。
然而,更令她无法相信的是,裴寂居然主动开口跟秦漪说话。
“打扮成这样是准备相亲?”
秦漪翻他一个白眼,把自己与封庭十指相牵的手给他看。
“天底下最好的已经在我手里了,我还要跟谁相亲?”
封庭闻言,眼眸越发温柔。
秦漪看向裴寂:“那你呢,来这儿干嘛?散步?”
裴寂轻笑一声:“在网上看到人爆料说你改行当男模,在店里站街拉客,我来看看笑话。”
秦漪:“……”
秦照晚看到裴寂居然对着秦漪笑,心里的不安更是愈演愈烈。
她恨不得现在就扑过去,抓着裴寂问他为什么无视自己,反而对秦漪和颜悦色。
但是显然有人比他更急。
傅至易大步上前,隔在裴寂和秦漪之间,眼神有些不善。
裴寂问:“你这样……是想问我跟秦照晚的关系?”
“没错,就是她说的那样,我跟她什么都没有,仅仅是小时候在孤儿院有过几面之缘而已。”
秦照晚的嘴唇紧紧抿起,看着裴寂平静的侧脸,心口的位置隐隐发慌。
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有一些东西似乎已经开始脱离了她的掌控。
傅至易其实并不想问这个,但除了这个,其他理由也无法解释自己现在的行为,他干脆也就不说话了。
几人面面相觑,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
直到秦漪百无聊赖地打了一个哈欠,她晃晃封庭的胳膊:“庭庭,有点累了,回家吧?”
封庭摸摸她的脸,点头。
两人即将离开之际,秦照晚在身后骤然开口,语气意有所指:
“秦漪,两家店还是公平竞争吧,你叫的那些男模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人,实在有些下三滥。”
秦漪停住脚步,好笑地看着她:“大清都亡了,您还在这儿耍长辫子呢?”
“男模为客户提供高情商的情绪价值和服务,不像某人,又偷又抢,还爱给人下那种恶心的药,这才叫下三滥!”
秦照晚脸色扭曲:“你!!!”
奈何秦漪的话句句踩在她痛脚上,她连反驳都没法反驳,只能压着怒气对傅至易说:
“至易,我们走,那位生物学博士还等我们呢,你的项目才是目前的重中之重!”
提起土地项目,傅至易下意识看了一眼封庭。
他正闲散地单手插着兜,长身玉立,握着秦漪的手,饶有兴致地把玩她如玉的手指。
一股说不上的烦闷心情笼罩住了他的心头,傅至易不由自主挺直胸膛,提高声音道:
“是啊,说起来,我还要向封总说声不好意思呢,从他手里抢走了这块地。”
秦漪瞬间来气。
他小子还敢提这茬!
封庭按住秦漪的手,握紧,唇角笑意格外从容耀眼。
“比那块地重要千倍万倍的宝贝,我已经握在手里了,至于其他的……”
傅至易提起了心等待他的后半句话。
只见封庭勾唇,邪肆而痞气,强盛的气场以他为圆心向四周蔓延开来。
傅至易听清了他最后说的四个字。
“无所吊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