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服吗?”
秦漪看一眼怒得像头斗牛的秦烈,摊开双手,一脸真诚:
“可我说得没错啊,你们俩就是在好看与难看之间,选择了第三种。”
虽然明知道秦漪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但秦烈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
“第三种是什么?”
秦漪:“好难看。”
秦烈:“……”
秦暄被秦烈蠢得脑仁发疼,直接一掌打在他头上。
你问什么问?!就你特么长嘴了?
一天天的就会上赶着找骂!
秦烈被打得一懵,看着神色不虞的秦暄,委屈巴巴不敢反抗。
秦漪见状,忍不住哼笑道:“活、该。”
将这两个字听得清清楚楚的秦暄,神情猛地怔忪。
很久之前,傅老爷子寿辰宴之前的那场拍卖会上,他遇见了一个戴口罩的男人。
如果他猜的不错,那男人应当就是易居古玩店的老板。
当时,他就是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眸含着隐约的嘲讽,对他说了一句“活该”。
语气语调,甚至微微上扬的尾音,都与眼前的秦漪极为相似。
再加上秦漪现在足以以假乱真的男装……
秦暄蹙起眉头,沉色的眼眸划过一抹沉思。
片刻,他抬起手,横放着,挡住秦漪的下半张脸,只去看露出的一双眼睛。
微微内收的眼头,缱绻堆叠如同花瓣的双眼皮,浅若琉璃的朦胧瞳色。
竟像极了当时那个戴口罩的男人。
“秦漪,你跟易居的老板到底是什么关系?”
秦暄再一次问出了这个问题,秦烈在一旁,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自家大哥。
秦漪眸中闪过一抹暗芒,勾起唇角,语气随意且轻快:
“还能有什么关系?好朋友呗。”
秦暄语气加重:“你真当我是傻子,任你耍得团团转吗?”
秦漪闻言皱起了眉,一副很为难的模样:“好吧好吧,其实……”
眼看着秦漪要开口,秦暄忍不住全神贯注,等待着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秦漪靠近封庭,挽住他的胳膊,语速很快地说道:
“其实易居的老板曾经追过我,他爱我爱到无法自拔,爱到心甘情愿做舔狗,山无棱天地合,也只想做为爱扑火的飞蛾。”
“但是没办法啊,我对我们家庭庭情根深种,无情拒绝他之后,他只能后退一步,成了我的好朋友。”
秦暄:“……”
秦烈:“……”
一旁的周准:“……”
编。
我就静静听着老板你编。
明明就是你和封总两个人的故事,愣是编出一场狗血三角恋。
秦暄额角青筋一蹦一蹦:“秦漪!你不要给我满嘴跑火车!你说的我根本一个字都不会信!”
秦烈也忍不住附和,不屑地从上到下打量她一圈:
“就是啊,人家好歹也是开古玩店的老板,怎么可能会是你的舔狗,你以为你是天仙啊,敢不敢再不要脸一点?”
“唉,谁都能怀疑我,只有二少你不能怀疑我。”
秦烈很嚣张地反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烈似笑非笑:“因为当舔狗这事儿,你最了解啊。”
秦烈:“……”
秦漪双手背在后面,有模有样地感叹道:
“想当初在傅老爷子的寿辰宴上,秦二少凭借一句‘我他妈都为你当舔狗了,你就不能让我谈一下吗?宝?’,从而一舔成名,成为豪门知名舔狗。”
“您的光辉事迹至今还在南城豪门圈子里广为流传,为人津津乐道,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秦烈:“……”
他的脸色顿时铁青,因为过于愤怒,下巴都在颤抖。
秦漪偏偏还坏心眼地故意问他:“怎么样,二少最后舔到没有?”
秦烈被气到彻底失去理智,挥着拳头就要冲秦漪的脸打过去。
可有封庭在秦漪身边,他注定不可能碰到她一根头发。
当胸一脚踹到秦烈胸口,骨头断裂的声音格外清脆明显。
他重重摔在地上,胸口处的剧痛令他瞬间就惨白了脸色,每一次呼吸都疼得他脸色狰狞。
秦暄见秦烈被打,脸色一下子沉到谷底,一张斯文清俊的脸已然阴翳密布。
“秦漪,你真是翅膀硬了,有人撑腰,你就无法无天了是吗?”
秦漪懒得搭理他,靠在封庭怀里,小拳拳捶他胸口:
“讨厌,你干嘛踹那么重啊,万一把他踹残了怎么办?”
躺在地上的秦烈龇牙咧嘴露出一个笑。
哼,秦漪这臭丫头知道害怕了吧,要是他出事,秦家绝对不会放过他。
然而,刚这么想着,他再次听到秦漪的声音。
“直接踹死多省事啊。”
秦烈:“……”
火气上涌,秦烈剧烈地咳嗽起来。
每咳一次,疼痛也会翻倍,那滋味简直让他死去活来。
该死,就没有人能收拾秦漪这臭丫头了吗?
秦烈恨得咬牙切齿。
关键时刻,秦照晚的声音悠悠在耳边响起。
“二哥,你没事吧?我扶你起来。”
被秦照晚小心扶起来的时候,秦烈还回不过神来。
“晚晚,你怎么来了?”
秦烈惊喜地看着眼前的秦照晚。
秦照晚笑道:“咱们家的新店开业,我当然要和至易一起来捧场啊。”
说着,她更加用力挽住傅至易的手臂,脸上的表情甜蜜温软,春风得意,一点也不见前几天全网黑时的窘迫。
“妹妹你真好,不像某些人,小人得志。”
秦烈狠狠斜了一眼秦漪。
随着他的目光,傅至易这才看到秦漪也在。
她仍然穿的男装,精致的燕尾小西装,衬得她像是豪门里娇养长大,肤肉雪白的小少爷。
傅至易看着看着,有些许出神。
明明男装也是跟秦漪如出一辙的脸,为什么他之前在节目里就没有认出来呢?
秦漪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她正靠在封庭身边,那么安心,眼睛里都是笑意。
傅至易抿抿唇,他真的觉得很奇怪。
明明对从前的秦漪,他连看一眼都觉得烦。
可是现在看着秦漪,他却恨不得把她眼底每一丝情绪都看清。
还有上次下药的事情,他还没有跟她说一声抱歉。
像是终于找到了可以跟秦漪说话的合理借口,傅至易挣脱开秦照晚的手,迈着有些着急的步子,走到秦漪面前。
“秦漪。”
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傅至易感觉自己竟然有些紧张。
听到自己的名字,秦漪才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语气淡淡的,无悲无喜。
“傅总,别来无恙啊。”
见秦漪如此称呼自己,傅至易微微一愣,还没等他回味出来此刻的心情到底是什么,一丝苦笑已然浮上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