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防风小怪夫妇二人见到新媳妇时,已是成婚后的第三日。
小夭敬茶的时候羞得头都不敢抬,而相柳却在旁边跪得坦坦荡荡,丝毫不慌。
邶母抿了一口茶后赶紧道:“快起来吧,地上凉!”
相柳扶着小夭起身,小夭感觉自己的双腿直打颤,根本不听使唤,忍不住恶狠狠地瞪了相柳一眼。
小夭坐在下首的位置上红着脸陪着公婆叙话,一盏茶的功夫垂了八次头。
待请过安,叙完话,相柳扶着小夭回房,她现在困得睁不开眼,只想回去补觉。若不是她提前吩咐侍女无论如何今日一定要喊她起来,怕是又要错过请安的时辰了。
想到此处,她生气地甩开相柳的手,自己忍着腿疼,姿势别扭地快步离开了。
相柳正欲追过去,忽然被身后的邶母喊住。
“娘亲何事?”
邶母挤眉弄眼地朝着儿子笑个不停。
“我收回以前对你说的那句话!”
扔下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邶母就笑眯眯地走了。
收回什么话?
相柳杵在原地歪着头仔细回想了一下,脸色竟微不可察得有些泛红。
他低头笑了笑,抬腿朝着小夭的方向追了上去。
到门口时,发现自己竟然被锁在了门外?
相柳用力拍了拍门,表示抗议。
“娘子!开门啊!”
小夭的声音有气无力地从里面传来,若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清楚。
“我们分房睡几日吧……”
“那怎么行!谁家新婚夫妻分房睡!我们还不得被别人笑死!”
“顾不得那许多了……”
“娘子你让我进去吧!外面好冷!”
里面没了声音,不再回话,也没人来开门。
相柳喊来侍女,吩咐她往房间送吃食,谁料小夭依旧不开门。
“我不吃东西,不必送了,你下去吧。”她顿了顿,又厉声喝道:“你休想混进来!”
相柳知道被看破了计划,好言相劝道:“吼那么大声做什么,当心嗓子。”
里面再次没了动静。
“娘子睡吧,不必管为夫了,为夫身强体壮,叫这冬日里的寒风吹一吹也是无妨的,顶多就是头疼脑热的躺上几日罢了……不打紧的!”
‘吱呀’一声门开了,小夭身子侧了侧,让出路来,相柳连忙蹿了进去。
“我就知道娘子是心疼我的!”
相柳边脱鞋子和外衣边往榻里钻,生怕一个动作慢了就被撵下榻去。
小夭插着腰站在榻前,问道:“相公规矩立够了么?如若没有,那我便去厢房睡几日。”
“娘子说笑了,防风家历来都是由夫人当家,我哪好给娘子立规矩!快过来,你穿得这样少,别着凉了!”
待小夭走近,相柳一把将其拉进被子里,紧紧抱住不撒手。
两人依偎在一起暖烘烘的,只一会,小夭便袭来了困意。
只是……
他开始不安分起来,温热的手掌在她身上来回摩挲着。
小夭皱眉,“大白天的你想干什么?”
相柳凑到她耳边咕哝着:“你还记得我初次见你父母回来时,同你说的话么?”
什么话?小夭仔细回想起来,可不一会就被他吻得拉回了思绪,他手掌抵着她的腰,轻轻啃咬着她的耳垂,又顺着耳垂和脖子一路吻去,小夭身体止不住地颤栗,然后脑海里轰然炸开四个字!
白日宣淫……
没错了,是这句!
还有什么来着?
日日如此?
不行了,脑子和身体已经不允许她再想别的了……
小夭此时整个人都酥软下来。
她被撩拨起了滔天巨浪,口中抑制不住地发出娇喘,而后潮涌迭起,无穷无尽……
只剩下满室的旖旎风光。
等小夭再次睁眼时,漆黑一片,不知道是什么时辰。
她想起身点根烛火,只动了一下,便全身酸痛的放弃了。
相柳似是感应到了怀里人的动静,用脸颊亲昵地蹭了蹭,呢喃道:“小夭乖,再睡一会……”
小夭浑身上下哪哪都疼,却见他睡得香甜,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用尽全身力气抬起腿来想要踹他一脚。
“哎呦!”
这声是小夭叫的,腿一动便疼得要命。
相柳揉揉惺忪的睡眼,“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小夭苦笑,“我现在哪里都不舒服!肚子很饿,却连榻都起不来,一动浑身就疼!”
相柳笑得暧昧,“你想吃什么?我让人去准备!”
小夭气呼呼道:“我现在饿得能吃下一头牛!不过估计现在时间太晚了,侍从们都歇息了,你去看看厨房里还有什么能吃的东西,随便拿点过来吧!”
相柳听话地起身,穿好衣服,笑着说:“我去给娘子做,娘子等着!”
说完不忘给小夭掖好被角,一溜烟便出了门。
半个时辰后,相柳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走了进来,小夭望着油亮的面汤,馋的直流口水。
“好香啊!”小夭拿起筷子就往嘴里送。
“当心烫!”
“唔……真好吃!”
吃完后两人便睡下了。
嗯……素的。
一直睡到第二日午时,相柳起来命人烧好洗澡水,待小夭悠悠转醒后,便叫人将热水倒入浴桶中。
小夭醒来便听见水声,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不是吧!你还……”
相柳站在一边笑得直不起腰,调笑道:“娘子想什么美事呢?仔细说与为夫听听!”
“你……”小夭羞红了脸,扭过头去不理他。
相柳憋着笑,过来抱她,“快起来,梳洗好带你出门。”
“去哪?”
“我们成婚那日,涂山璟也来了,我让他在府上小住几日,想着忙完招待他一下,结果……”
“结果你就给忘了是吧?”
“不,结果我一直没忙完。”
“……”
小夭白了他一眼,继续问道:“涂山璟?你请来的?”
“没有啊!不是你请的吗?”
小夭茫然地摇摇头,“我也没请啊……”
“无所谓了,许是得到消息自己寻来的,咱们去看看他走了没。”
*
涂山璟没在防风府上。
在朱大肠家的院子里。
此时正撅着屁股趴在地上,与防风峥和朱大肠头顶着头斗蛐蛐。
任谁也想象不到在外人面前俊朗飘逸,言谈风雅的青丘公子,竟有如此一面。
防风意映坐在一旁的石桌边,无奈地托腮看着三个争得面红耳赤的幼稚男人。
“啊!我的威武将军……”
防风峥惨叫起来,‘威武将军’被咬断了一只大腿。
“可惜我大哥没来,不然你们根本不是对手!”
涂山璟语带惋惜,不停给自己的‘涂山神将’加油助威。
“谁来也不好使,我的‘狗哥’是无敌的存在,就冲这名字必定所向披靡!”
朱大肠一脸得意,拿着小草杆不停地在蛐蛐罐里拨弄。
相柳和小夭寻过来的时候,正巧听见这句话。
相柳第一反应以为是朱大肠在背后骂自己……
正要生气,发现他说的居然不是自己……
更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