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江易倒是听清了。
“你在说什么呢？”江易想敲一下这人，可他刚伸出手，江余朔就突然有所动作。
像是条件反射一般，他动作迅速的打开他的手，然后用力一拧，整个人往前一扑。
江易反应不及，被扑倒在地，手腕转来剧痛，江易“嘶”了一声，脑子反而因疼痛而清醒了一点。
“江余朔？”
江余朔用力把他的手按在地上，他跨坐在他的身上，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江易觉得莫名其妙。
他准备反抗，可下一秒他却不敢动了。
江余朔……貌似……哭了。
“为什么……是我……”江余朔语气压抑，“为什么就……是我。”
“我忘不掉……你就满意了么。”江余朔意识模糊，他看着面前的人，脑子里却一直在回放过往的记忆。
下一秒，江余朔突然神经质的笑了。
江易预感不妙。
他笑了，然后跟破罐子破摔似的，突然俯身。
吻了他。
江易在那一瞬间脑子是宕机的。
？
？？
？？？
他一只手有些使不上力，更何况被江余朔死死按着，动不了。
“有这么喜欢吗……这种事。”江余朔声音很低，他眼睛很专注的看着他，却像是透过他看另一个人，“很……舒服吗，哥？”
他反应过来后用另一只手用力把江余朔推开了。
“江余朔你疯了？？”
江易炸毛了，他用力擦了一下嘴，语气不善，“你他妈的给我醒醒。”
江余朔身上有点自暴自弃的意味，他拽着江易的手不让他走，“我认输。”
“我放弃……”江余朔自顾自的笑，“话说你到底是为什么这么着迷这种事。”
“我是什么很值得的人吗？让你在我身上花这么多的时间。”
“如果你……满意了。是不是就不会再找我了……”
江余朔不知道怎么想的，拽着江易突然往后倒。
江易感觉这人过分神经质，却没想到他还会偷袭他，他没有防备，被拽得踉跄，重心不稳。
往地上摔的时候江易顾及到江余朔在他身下，忍痛用膝盖和手撑着地面，尽量避免了和江余朔的接触。
可江余朔这人又作死，伸手抚摸上他的脸。
江易现在是真的没什么好脾气了，他按着江余朔作乱的手想让这人安分一点，刚想起身却听见不远处的门发出轻微的动静。
江易在看见祁萧那一张脸出现在门口时想着，原来狗血文里被冤枉的感觉是这样的。
现在好了，他有嘴都说不清。
他立马起身，想伸手去拉江余朔。可不知道这傻逼玩样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在他伸手时，江余朔貌似又回到了他最初进这个房间时的状态，怕他怕得要死，又像受什么刺激般往后躲。
祁萧看他的表情都变得微妙了。
江易有些许无语。
好在祁萧并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他在这种情况下，永远是先考虑到江余朔。他会先考虑江余朔的感受，再才会来收拾这种局面。
祁萧去查看江余朔的情况，江易靠近不了江余朔，只能站在原地，看上去有些呆。
他是知道江余朔以前有病，身为祁萧较为重要的朋友，他以前去过怀尤庄园，也见过小时候的江余朔。
那时候的祁萧就告诉过他江余朔有病，他见过江余朔发病的样子，也确实知道这件事，但江余朔以前发病也没这么变态啊，哪有这样的……
江易在这里疯狂的回想过往的一切。
而另一边，祁萧和江余朔不知道谈了什么，最终以祁萧拎走江余朔走出这个房间以结尾。
祁萧可能是有点脾气在身上的，他出门的时候脸色并不好，江易甚至都觉得在这个时候开口解释会被祁萧骂。
江易想着自己还是尽一下待客之道，送送他们，便跟着祁萧走了几步。
结果又刚好看见了江余朔不配合祁萧，有轻微的挣扎抵触的意味。
然后……祁萧似乎是懒得跟他废话，直接上手，给人扛在了肩上。
……
目送他们离开后，江易身心疲惫的转身，打算散了场回去睡觉。
他还得想想怎么跟祁萧解释清楚，虽然他没对江余朔做什么，但在那种情况下，祁萧难免会误会，而江余朔估计啥也不记得，但是，他说话……祁萧会信吗？
江易悲观的叹了口气，转身时并没注意不远处注视着他的人，他自顾自的回了房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发消息把今天的情况一股脑的甩给了祁萧。
洗澡的时候江易脑海里回想起江余朔的身影，他是觉得真要命，这人发疯般……的对他。
离得那么近……
他是一直记得江余朔这个人的，不为其他，就为这张脸。
说白了，当初第一眼看见江余朔，他就觉得这张脸过分惊艳，过分好看。
甚至那时候的他还没完全长开，但已经有了后来的样子，过分迷人。
他就像是一个精致的娃娃，稀有矜贵，相当危险却又脆弱易碎，当这些东西共存于他身上，他的魅力被无限放大……
江余朔可能不知道自己的魅力，可能也没清晰的认识到自己身上所带有的独特的气质。他不知道，自然也没有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
可对于他人而言，江余朔这个人这张脸……
江易看着自己的手，想着那时他把江余朔按在地上的情景，又郁郁寡欢的叹了口气。
真是……过分迷人。
与此同时，还在昏迷中的江余朔并不知道有一个人惦记过他，意识模糊中他只记得自己听见了祁萧的声音，至于其他的，他一概不知。
他做了个梦。
又梦到了一场红色的大雨，无边的大火燃烧。
意识像是从高处跌落，摔得粉碎，强烈的失重感伴随剧烈的心跳声袭来。
他睁眼，发现自己在房间里。
只是做了一个梦。
江余朔想着，便松了一口气。
窗外雷声闪闪，雨声磅礴，江余朔感觉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他坐起身，下一秒却被一双手按了回去。
“为什么呢？”独属于金.怀尤的慵懒声音响起，江余朔愣了一秒，缓缓抬头去看。
“April，为什么要反抗呢。”金.怀尤笑了笑，伸手揉进了他的头发，“你是明白这种意思了吗？”
！
江余朔宁愿自己不知道。
金.怀尤想要的不过就是如此，想要江余朔彻底明白他的意思，然后再折磨他。
这也就是为什么早期江余朔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明白的时候，金.怀尤反而没这么放肆。
因为他并不想江余朔只是像一个木偶，什么都不理解在他的引导下去做这些取悦他的事。
他认为这样是无聊的。
所以哪怕他知道江余朔发病的情况最有利他，但他还是选择让江余朔好好治病，甚至监督他吃药。
因为他想要江余朔明白他对他的欲望并不是他所理解的意思，他要让江余朔明白、并且直视这份欲望。
可是金.怀尤并不期望他真正的好，他期望的是他理解这些事情之后，在发病的世界，成为与他一样的疯子。
只能说他做的确实很成功。
江余朔理解这些更多的是因为祁萧的教导，祁萧知道了金对他做的事后，管他管得严，甚至隔绝了他和金的相处。
但并不是完全没有接触。
在那个时候，江余朔宁愿不理解这些事情，在理解明白后，他很难再正视金.怀尤。
当他知道金.怀尤对他抱有那种超乎血缘伦理关系的欲望时，他是很崩溃的，甚至他是很久之后才明白，金.怀尤当年竟然是怀揣着那种恶趣味的心理，让他去做那些事情。
他很难把这个人当成他的哥哥，很难承认他的亲哥只想跟他上，床。
他讨厌这种关系。
金.怀尤脸上带着那种微妙的笑意，江余朔潜意识知道这是梦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见到金，可当他看见这张脸，思绪就被拉回了从前。
画面一转，他站在金.怀尤面前，这个人掐着他的脖子，很强势的亲了上来。
江余朔反抗，可情况越发糟糕，当他被按在地上时，用光所有的力气依旧无动于衷。
跟金.怀尤这个疯子肉搏，想也没有用。
江余朔抬头看他，金.怀尤身上的血刚好落在了他的脸上。冰冷的液体滴在他眼角，他下意识闭眼。
耳旁却响起金.怀尤带着笑意的声音。
“April，你要记住。”金.怀尤抹去他眼角的液体，笑意越发浓烈，“我是你哥，亲哥。”
江余朔这个时候很奇怪，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独立的意识，站在一旁看着，看着金.怀尤对他做了什么。
明明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可他却还是下意识反感。
直到祁萧踹门进来和金.怀尤打了一架，江余朔才模糊的意识到。
这好像不是梦，这好像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他记得那时候的他因为这件事很依赖祁萧，但后来没多久祁萧就强制他治疗，再后来就强制他去病院。
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他很信赖的把这个人当成全部希望，可他却强制抹去了所有，还把他送去了病院。
“有病的人就该待在病院。April。”
祁萧看向他，“你有病你知道吗？”
江余朔一时忘掉了所有。
再次睁眼，他呆滞着看着天花板，看了很久。
原来还是梦么，又梦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