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发病了吗?
江余朔想。
然为什么又看到了回忆。
回忆中,他被金按在墙上,这人并不温柔的抓着他的头发,另一只手却温柔的扣住他的手,和他相扣。
他比他高太多,于是他抓着他头发迫使他抬头,而他低头,不顾他反对的,咬上了他的唇。
回忆和现实重合,金低头要亲他,江余朔反应过来,伸手抵住了他的头。
“别……”
他话刚开了个头,金却像没心情关注似的,反手握住了他的手,压低,伸出舌头舔上了他的掌心,一直往上,擦过手指。
金做这动作的时候一直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只是眼神里的情绪不清不白,暧昧至极又危险万分。
江余朔没有动。
他的腰抵在书桌上,一手还按在上面,在这相当熟悉的场景下,他却没有丝毫的放松感,反而更觉得窒息。
他突然明白金为什么要选在这个地方了。
金握着他的手往下,让他的手停留在他心脏的位置,肌肤相贴。
江余朔能感受到。或许是他手太冷,这么贴上去的时候,他感觉这温度分外炽热。
而他的心脏在他掌下跳动。
江余朔知道金想表达什么,他越是回避不谈的东西,这疯子就越是喜欢把它剖开放在他眼前让他直视。
他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他胸前扭曲瑰丽的纹身。
那个由他亲手,在这个地方,刺入而留下的伤口。
“嗯……”金.怀尤语气微妙,他又靠近了一点,和他相贴,“不跑吗?”
“我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他说着把江余朔的手往下带,停在了某个更为炽热的地方,他恶劣的顶胯,碰撞到江余朔的手上。
江余朔闭眼,他的手在颤抖,可他顾不上这些了,“这样做没有意义……金,别再开这种……玩笑了。”
其实江余朔深知这不是玩笑,金从来不会跟他开这种低级恶劣的玩笑,可他就是很难去承认,承认……金对他有带有欲望的感情。
“谁让我有病呢。”金.怀尤说这话时抬头看着他,语气温柔得不像话,“就惦记得不到的,就惦记……我不能有的。”
这一句话把江余朔要说的话封死了,他知道他们的血缘关系在金这里就是过往云烟,他根本不在意,只有江余朔会拿这件事来提醒他。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江余朔强迫自己冷静,那些回忆在脑海里疯狂涌动,不适的感觉一阵又一阵的袭来,可祁倦还在这人手上,他不能去赌。
“和我做一次。”金笑了笑,“主动点。”
“不行。”
“那你问什么。”金又轻微的动了动下身,江余朔感觉手掌下的触感越发热烈,他想抽回手,却被控制得挣扎不了。
“你不是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金.怀尤说完像是没有了耐心,按着他的头就往下凑了过来,江余朔下意识避开,却被他大力一拽,然后被按到了旁边的书架上。
书架上有几本书因为过度的碰撞而落下,掉在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咚”声。
江余朔脑海里挺乱的,又是因为发病的原因,他意识昏昏沉沉,他总觉得事情好像不该如此发展,可金.怀尤如果要来强硬的他也没有办法。
当他双手被这人束缚在身后,可移动的身位被这人卡死的时候。江余朔愣住了。
金.怀尤好像是真的对他没有耐心了,这人以前好歹还愿意装一装,现在是真的……不演了。
“等等,”江余朔赶在这人真正下手前出口,“你这样做你不怕祁萧知道吗?”
金.怀尤顿了顿,轻笑了一声。
“你倒是提了个好问题。”
金.怀尤一口咬在他肩膀的位置,然后往上,轻轻触碰他的颈。
“你以为……我就不想要他吗?我只不过对你比较感兴趣。”
“……”江余朔骂了一声,“艹,金你他妈想男的想疯了啊。”
“是的呢。”金笑笑,语气没什么波澜,他一手按住江余朔的双手,一手拿着手机递到了他面前。
“我确实有所顾忌,祁萧现在要真为了你和我较劲,那我确实是有点麻烦。”金伸手按下了拨通键,他看着江余朔,语气暧昧,“可是呢,远水救不了近火,他现在管不到你了。”
“他要真接了电话,我就让他听听,你在我身下的叫.床.声。”
金恶劣的把手机拿到江余朔面前,看见红色通话键的那刻江余朔剧烈挣扎起来。
可这点动作对于金来说真的很毫无压力,他甚至有心调侃,笑意吟吟的靠近江余朔,低声说,“你越挣扎我越兴奋。”
江余朔真的要崩溃了。
更令他难受的是祁萧在这时接了电话,他和金向来没什么感情,说话办事都是公事公办的口吻,没一点感情。
江余朔听见祁萧没什么情绪的问了一句,“有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问一句,”金看着突然安静的江余朔,语气中的笑意不免浓厚了一些,“你出差什么时候回来?”
祁萧大概有些无语,可沉默两秒后,他还是出声回答了他的问题。
“月底才会回来。”祁萧那边有些吵闹,这使他随意的话语有些听不真切,模糊不清,像是才醒没多久。
“没什么事我挂了。”
“等等,”金笑了笑,“江余朔在我旁边。”
“……”祁萧沉默,却也没挂电话,倒是金先开了口,用打趣一般的口吻说,“你们也这么久没见了,没什么话想要和他说吗?”
几秒后,祁萧平淡的声音传来,“没有。”
江余朔:……
“哦,是吗?”金再次制止挣扎的江余朔,他低头,把手机放到了江余朔的旁边,“可他有。”
江余朔在那一瞬间大脑其实相当空白,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又说些什么。
祁萧有说过他今天回来,可他和金说的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昨天是他的幻觉吗?还是说那些只是他的一个梦?
可是金要得就是他这种反应,他在那一刻屈膝用力的撞向江余朔的后背。
江余朔始料不及,身体撞向书架,遭受的疼痛的同时他想起了这通该死的电话,所以他想忍耐自己的情绪。
只是因为金过于用力,而他没完全反应过来,吃痛的瞬间他还是疼出了声。
江余朔的忍耐导致声音大部分都被按压在了喉咙里,可正是因为如此,漏出去了那一声才显得意味深长。
电话那边的人是祁萧,江余朔想死的心都有了。
金直接挂了电话,不给江余朔说话解释的机会。然后他一手按住江余朔的双手,另一只手往旁边的桌子上伸去,似乎是拿了什么东西。
江余朔刚才被他弄那一下,有些疼得说不出话。
于是他看着金.怀尤手指间夹着一管试剂,在他眼前晃了晃。
那种针对他而研发的……
之前金强制性的给他打了一针,他当时就直接发病,甚至伤了祁倦。
到现在他都不算清醒,他都不敢想,要是再来一针……
金.怀尤把针扎进了他的皮肤。
细微的疼痛让江余朔忍不住颤抖。
“别再给我打这个了……”江余朔语气虚弱,“金……你到底……”
金不问不顾,他把试剂完完整整打进了江余朔的血液里,然后他扔掉空的针管。
俯身,在他耳边轻语,“江余朔。”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蛊惑,又像是引诱。
“你知道吗?你以前是不在乎我怎么对你的,我做什么,你从来不在乎。”金在笑,笑声低沉沙哑,“我们原本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理解你,我不在乎那样的你。”金抚摸着他身上的咬痕,“可你却信了祁萧的话。接受了所谓的治疗。”
“你过得那么痛苦,他看不见吗?”金轻轻咬住江余朔的后颈,低语,“你何必这么折磨你自己呢?”
“疯一点……有什么不好呢。”
江余朔感觉意识断裂,眼前的色彩在他世界里崩解,又重组,有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意识代替了他的思维,他开始觉得眼前很不真实。
“我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甚至察觉不到金的动作,只觉得这人好像突然靠得很近,然后……
嘴唇好疼。
血的味道在嘴里蔓延。
他听见了敲门声。
江余朔喘着气,最后一丝意识让他推开了他面前的人。
可发病带来的严重反应让他浑身无力,他靠着书架滑落。
恍惚间他闻到了很熟悉的气味。
他用力睁眼……看见了本不该在这里的祁萧。
哥哥……
是幻觉吗?
“哥……”
江余朔意识混乱,他大脑回放以前的片段,又将这段回忆重演在他面前。
金说得对,以前的他确实不在乎这种事。
他只是在发病的世界里,以为这是另一种家人之间相处的方式。
可祁萧发现了不对,他教导他什么是正确。
他只听祁萧的话。
也好像逐渐理解了这错在哪。
起初金对他……
但祁萧管他管得严,所以也发现金的不对劲。
祁萧并没有让他和金有太多的接触空间,可祁萧总有不在的时候。
江余朔那时理解了金大概是怎么一回事,可他躲不过,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