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芳不再如从前那般依附谷家,让谷月松了一口气,正当她觉得没自己什么事时,却听见谷盈盈朝她发起了进攻。
“小傻子,你吃了我给的红果子才好起来的,居然忘恩负义,转就就不认人。”
“傻子在说谁?”谷月眼里噙着一抹冷笑。
原主之所以一命呜呼,正是吃了谷盈盈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红果子。
自己是杀人凶手,却腆着脸来邀功,简直是恶心至极。
“你……”谷盈盈一甩手,“我不跟傻子计较,不念我的恩情也就算了,快点把断亲书拿出来。”
之前她可看得真切,断亲书是被谷月收起来的。
“你确定,那红果子有效?”谷月上前两步,逼近谷盈盈,“那不如你将自己摔成傻子,再吃下那红果子,看看效果如何?”
平时被自己欺压惯了的人,一下子咄咄逼人起来,让谷盈盈有些害怕地退后一步。
“谷月,不要扯那么多,把断亲书拿出来。”秦氏揽过谷盈盈,对欺负她女儿的谷月凶道。
若不是顾及梅荃和梅云歌在一旁盯着,她都恨不得一巴掌招呼过去。
从来都只有她的女儿赢,哪有这小傻子豪横的份?
“要断亲书,找写的人再写一份啊。”谷月翻了一个白眼。
“傻子,果然是傻子。”秦氏气急败坏,可又不敢发作,只能口出恶语。
“知道我是傻子,还能傻子费劲,不知道谁傻呢?”谷月不怒反笑。
秦氏的老脸都红了,瞧着梅荃他们的眼神里,真有如看傻子一样的嘲弄,她赶紧转身,灰溜溜地走了。
谷盈盈见状,连忙跟上,走前不忘狠狠地瞪了一眼谷月。
“瞪什么瞪,想要聪明点,回去记得吃果子。”
原主的记忆里,可是见过谷盈盈拿出过三颗红果子。
谷盈盈强行让原主吃了一颗后,手上至少是有两颗的。
既然对方来试探傻子之所以不傻,是不是因为红果子的原因,那她就成全对方。
正反话都说,就看对方信了几分。
谷盈盈被她这么糊弄,自然是拿不定主意,谷月从傻到不傻,到底跟红果子有没有关系。
但她至少是确认了一点,这红果子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毕竟,她是亲眼看见谷月吃下去的。
“娘,梅芳越来越不像话,竟然说,早就不想和老东西过了。”秦氏一回来,就添油加醋地诋毁。
“什么?说我是老东西。简直是岂有此理?”老夫人气得肝都疼。
可梅芳分出去了,她只好拿秦氏开刀,“这恐怕是你办事不利,故意这样说的吧?”
老夫人可不是为梅芳说话,而是特意敲打秦氏。
如今,跟梅芳断了亲, 她也不是大将军府最尊贵的人,更不是有小金库的人,在这流放路上,顶多是一个惹人嫌弃的老婆子罢了。
“娘,您办事妥当,您自个去说。”秦氏会抓人的爪子,已经拿出来亮相了。
老夫人冷冷地瞧了一眼秦氏,不再吭声。
这一刻,她彻底后悔,不该将梅芳母女分出去。
有了梅芳的制衡,秦氏还没那么嚣张。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半个时辰后,大雨终于停了,陈大奎指挥着众人离开寺庙。
玄空大师站在寺门口,目送着流放大队远去的背影。
“方丈,您已经站了很久了。”一个小和尚不明所以上前说道。
“这天要变了。”玄空大师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话,转身进去。
这天不是已经不下雨了吗?小和尚摸摸脑袋,关好大门。
因为在寺庙耽搁了时间,傍晚时分,流放大队并没有到达驿站,只能露宿野外。
在一处避风坡,陈大奎一声叫停,众人皆纷纷腿软,一屁股就地坐下。
谷月望了望前面没有人去的斜坡,扶着梅芳,往那边而去。
梅荃他们,现在都隐隐以谷月为首,全都跟上。
坐好后,六人皆都拿出水囊喝水。
之前谷月买好水囊后,便用意念从空间取水装入其中,美其名曰,又是老神仙送水。
官差们开始发锅巴,一人一小块。
这锅巴金黄诱人,存放时间更可长达一个月,且轻薄好带,对于官差们来说,是最好的流放食物。
但对于容易口干舌燥的人来说,锅巴是极难下咽的。
这不,锅巴一发下去,之前王铁吆喝着都卖不出去的水囊,众人已经抢着购买了。
不过,此时水囊已经涨到了二两银子一个,还爱要不要。
“来,一人两个香喷喷的肉包子。”谷月从空间取出的肉包子,还冒着热气。
其实,她恨不得此时就拿出那陶罐里的鸡汤,只不过怕香气四溢,惹人羡慕嫉妒恨罢了。
五人不再多问一句,反正现在只要谷月拿出什么,包括梅云歌在内,第一反应就是老神仙又来了。
梅云歌虽不相信有什么老神仙,可在谷月一系列不能解释的从无到有中,他也只能接受这一说法。
同时,他的心中也有一个清晰的观念:
谷月,一定是在老神仙的帮助下,死而复生,生而健康。
只不过,对于自己是什么天下之主,他只能苦涩一笑。
玄空大师,只说对了一小半。
有了水,再加上两个肉包子和一块锅巴,他们的这顿晚餐,也不至于太难看。
不远处的老夫人他们,则个个拿着锅巴,难以下咽。
身无分文,再加上又没有水,即使饿得不行,也实在是怕咯得慌。
“祖母、娘,我看谷月他们吃得很欢。”谷盈盈的双眼,都恨不得把谷月生吃了。
凭什么?凭什么他们有钱买水囊?
“盈盈,明天我们路过水边时,记得喝点水。”秦氏只能这样劝解。
今天,许多人有去河边喝水,她有些嫌弃,自是没去,更不允许孩子们去。
此时,想想都有些后悔,明天再不能这样。
她望了一眼梅芳那氏,六个有说有笑、有吃有喝,根本不像在流放一样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都是你这个老不死的,说什么断亲,现在好了,人家吃香喝辣,我们喝西北风。”
秦氏的矛头直指老夫人,不带一点留情面的。
本就又饿又累的老夫人,猛地抬头,似看陌生人一样地,看着这个自己最偏爱的儿媳妇。
这才一天不到,以前的温言软语,已然变成了尖酸刻薄。
“看什么看,老不死的,说断亲,你倒是跟着梅芳去啊。”秦氏的双眼一瞪,脸上找不到以前半点低眉顺眼的样子。
“你干啥呢?”谷之远实在是看不过眼。
“干啥?”秦氏指着谷之远骂道,“老不死的说断亲,你倒好,立马跳出来同意,还说以后养她。我呸,你拿什么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