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沏茶是一件很讲究的细致话,女帝做得不紧不慢,沉浸其中,身姿优雅,手法娴熟。

但也有不讲究的,随便抓一把茶叶,随便扔到壶中,随便的冲一杯茶,然而这样的茶终究只是解渴之物,登不上大雅之堂。

女帝递过一杯热茶,轻声道:“晋国的出入道路就那么几条,外还有黄河天险,这消息想传出来,怕是不容易,你这,没什么事吧”?

她之前听徐墨说过,在各地皆有经商,说简单点,其实就是一种摆在明面收集情报的据点,因为不可能杜绝所有商人来往做生意,这种事各国都有在做,也心知肚明,只要不露出把柄,平时也就只能多加留意,若遇现在这种情况,就是重点关注对象,一旦被察觉传递信息,下场就是被摧毁。

如今不光梁军被蒙在鼓里,岐国也同样没收到任何一点风声,可想而知,想把消息传出来,有多难。

徐墨接过茶水,笑道:“我在得知潞州有变动,卫就去探查了,那出入关卡是被晋兵把控的很严,但群山峻岭,可拦不住卫”。

其实他并不是在得知后才让卫去的,而是在李存忠与李存孝离队的时候,隐约想起,李存勖有偷袭汴州这么一回事。

只是这些记忆他一向也只作为参考,不会太当真。

何况这种事也实在不好解释,难道还能说自己会未卜先知?

女帝突然好奇道:“这个卫,应该就是你之前跟我提过的那特殊精锐吧”?

徐墨喝了一口茶,点头道:“是的,他们之前一直都在娆疆的十万大山活动,除了去了一次凉州,来中原也是头一遭,我一开始还怕他们很多人会不习惯这边的气候,谁知他们跟我说,这边的群山,比十万大山舒服多了,不但没有了那些无处不在,烦人又凶狠的虫子,也不用整天弄得浑身湿透,而且还说大山里遍地奇花异草,很适合他们修炼,让我给他们待上一段时间。什么遍地奇花异草,就算有,也早给别人采摘了,我看他们呀,就是想偷懒了”。

女帝看着那张笑容灿烂的脸庞,棱角分明,眼神明亮,能够让人清晰感受到他那里有一丝责怪,反而是满满的自豪。

女帝笑着拆穿道:“奇花异草肯定是有的,不过也大多生长在深山密林,悬崖峭壁这种鲜有人能踏足的地方,你是担心他们冒险”。

徐墨没有反驳,这段时间,卫确实从秦岭、太行等大山带回了一些极有年份的珍贵草药,对修炼也大有裨益,但深山密林和悬崖峭壁,岂是那么容易能去的,没有万全的准备,前者很容易就能迷失方向,后者则有失落悬崖的风险。

虽说他们的训练内容就是针对群山峻岭的,但如果没有准备,他可不会为了摘那点草药,就让他们去冒险,若因此损失了一人,他觉得一点都不值,而且是非常不值。

女帝如今对这精锐的训练方法是愈发好奇了,不过她还是压下了继续询问的念头,转回正题,问道:“你觉李存勖什么时候会南下”?

徐墨想了想:“如果没意外,最迟会在这两日内”。

女帝若有所思,片刻后,问道:“那朱友贞你认为他会何时出兵?又会如何进攻”?

徐墨笑道:“如果他不听劝的话,今天就会迫不及待的下令起兵,最迟明日吧。至于如何进攻,速战速决,直驱凤翔府”。

女帝皱眉道:“你的意思,梁军会绕过县城”。

徐墨嗯了一声,伸手拿过桌旁的空杯,一边摆放,一边开口道:“从长安到凤翔,中间是扶风、岐阳两县,北是麟游,南是岐山,若不将其拔掉,是有可能被缺断后勤的危险,但各县的守军应该不多,对吧”?

女帝看着徐墨摆放在桌面前的杯子,四个空杯连成一条直线,中间两侧又各有一个,虽然简陋,却能让人很直观,她也没有藏藏掖掖,回答道:“扶风守军有五千,其余在两千左右”。

徐墨分析道:“守军虽不是很多,但内有城墙,外有护城河,防守完备,粮草充足,加上背靠岐国,如果一一打下来,期间不知要耗费多久时间。如果我是朱友贞,那么我会两路出扶风、岐阳,一路北上麟游,一路南下岐山,只围不攻,将四县的守军牢牢定死在城内,主力直驱凤翔”。

女帝有些讶异,挑了挑眉头,说出不同的见解:“那他有没有可能会仗着火炮之利,选择稳妥推进”。

徐墨仔细思考后,点头道:“也对,严谨总归没错”。

不过他始终认为,直驱凤翔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梁军倾巢而出的这步棋,气势是很吓人,但弊端就是不得不速战速决,如果稳打稳扎,当初就不该破釜沉舟。

而且有那多余的火炮弹药炸县城,不如直接用在凤翔。

直驱凤翔这个论点,女帝其实是挺认同的,之后她又提了一些有可能发生的事,与徐墨把战局推演了一番,在细节上查漏补缺。

徐墨也没有指点江山教她应该怎么怎么做,只是给出自己的观点,供她自己参考。

女帝沉默了一下,最后问道:“如果那四路只围不攻的大军是你指挥,你会作何安排”?

徐墨一本正经道:“如果是我,我会派一个沉稳的将领,以优势兵力,撒出精骑,监控四方,然后挑一个在敌方视线之内,射程之外的地方,大张旗鼓的布置防线,安营扎寨,烧火做饭”。

女帝摇头道:“这诱敌的圈套太明显,只怕没人会上当”。

徐墨随意道:“无所谓,本来目标就不在这里,扎营只是明确告诉对方,我们要在你们这里安家,不同意可以出来理论。能夺下一城是锦上添花,没有,也是有功无过,比得不过是看谁先沉不住气罢了”。

女帝哑然失笑,这招虽然很明显,但看着敌人嚣张的面孔,而自己却拿对方无可奈何,不说对士气方面了,估计气也气得够呛。

徐墨把茶一饮而尽,砸吧砸吧嘴,晃了晃空杯,笑容灿烂道:“这茶我喝来喝去,还是你泡得茶最好”。

女帝提起茶水,内心虽然很受用,脸上仍是没好气道:“像你这样喝,能喝出什么滋味,就算喜欢,也不用那么急,又没人跟你抢”。

徐墨阻止了女帝要续杯的动作,摇头笑道:“时候不早了”。

女帝放下茶水,瞥了一眼桌旁的剑匣:“怎么急离开”?

徐墨站起身,只是伸手成爪,剑匣就到了手上,笑道:“那火炮也不知会在哪里打响,但让它止步在长安,是最安心的办法”。

将剑匣背好,徐墨凝视着女帝,她有一双泛起红霞色彩的宝石眼眸,他柔声笑道:“我答应过你的”。

女帝跟着起身,从见到徐墨背起放置了一段时间的剑匣起,她就猜到了,欲言又止,最后伸手取下腰间的一块金色令牌,抛给徐墨:“此符可以调动岐军,虽然你未必会用得上,就当身份凭证用吧,对你行走也更方便一些”。

徐墨握住令牌,有些犹豫,因为他知道这东西的珍贵,执此符者,相当于岐王亲临,另一个身份,就是岐王特使。

女帝瞪眼道:“让你拿着就拿着”。

徐墨大拇指摩挲着牌子上的令字,还是将其收入怀中。

女帝这才神色转好,随即看似漫不经心道:“你……也要小心”。

徐墨咧嘴一笑,正转身大步离开,女帝突然上前一小步,开口叮嘱道:“如果成功了,就马上离开,一刻也不要久留,还有,若看到事不可为,也别逞强,也不要犹豫”。

徐墨点头道:“我会的”。

女帝眯起眼眸,那双狭长双眉,格外气势凌人,就这么死死盯着徐墨,加重语气道:“是马上”。

徐墨摆出郑重其事的的模样:“好,听你的”。

徐墨看了女帝一眼,露出笑容,又看了眼旁边的梵音天三人,尤其是妙成天和玄净天姐妹,脸上的担忧溢于言表,只是笑了笑,便转身离开。

在徐墨走出几步的时候,女帝突然喊道:“徐墨,你先前认真的样子,其实挺……”。

徐墨停下脚步,静待下文。

女帝犹豫片刻,破天荒微微脸红,小声道:“挺有魅力的”。

徐墨蓦然转身,微微探出脑袋,一手抵在耳边,大声喊道:“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女帝有些恼羞成怒,侧过身,挥手赶人,只是很快,再转回身,威胁道:“最好早点回来,答应给我的练兵方法,还没兑现,别想赖账”。

徐墨眨眨眼,嘴角有些笑意。

显然早就听清楚了,只是跟她打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