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边的顾辞很是赞同。
他今天特意带了画笔和一个小本子,给软软画画像,虽然顾云山和许诗意给软软拍了很多张漂亮的照片,但他还是希望用自己喜欢的方法记录下软软一岁时的样子。
“卿卿说的对,以后不管咱们软软做什么,都是咱家的宝。”
顾云山在厨房门口说着一边招呼顾辞,“儿子快过来切个蛋糕,我怕我切得不好看。一会儿带着这蛋糕,再给软软拍几张照片。”
“好,来了。”
顾辞顺手把画笔放在床边,然后走向厨房那边去帮忙切蛋糕。
时卿和苏漫则是观察着软软的动向。
只见软软头戴小粉帽,坐在那堆东西中央,东张西望着,好奇地打量,两只小手不知所措地攥着小拳头,似乎是在挑选。
苏漫悄悄碰了碰时卿的胳膊,“诶,卿卿,你觉得软软会抓什么?”
时卿笑了笑,“我觉得她会抓鸡腿。”
鸡腿大多代表的是未来不愁吃。
“哈?是因为鸡腿太香了吗?”
苏漫思考着,竟然开始场外帮助软软,她手舞足蹈的指着红票子的方向,“软软抓钱啊,听姨姨的,抓钱!”
“…………”
时卿瞪了一眼苏漫,“都说了随她抓去,你少在这指手画脚了。”
“哎呀~钱明明是最好的!”苏漫笑道。
这时,软软把小手伸向面前红票子。
两人盯着软软的动作。
但软软小手胡乱一扫,把红票子扒拉到了地上。
紧接着,面前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全被软软扒拉到地上了。
似乎在软软看来,这些东西全是她的阻碍。
她把这些东西搬了开后,就爬向了床边。
时卿怕软软摔下去,一直跟随在床边护着。
只见软软慢吞吞地爬向了顾辞放在床边的纸笔,小手一伸,精准地拿捏住了其中一支笔。
苏漫大吃一惊:“不是吧?钱她不要,那么多东西看都不看一眼,就抓了支笔。而且还不是你放在那些东西里的,是顾辞的……”
时卿也有些意外,她看着软软拿着那支笔,高兴地摇摆,总觉得那笔尖有些不安全,怕扎到软软,她便想先将笔拿下来。
她伸手轻轻地去掰开软软的手,但软软的小拳头紧紧攥着,就是不撒手。
顾辞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正要走过去,就看到时卿去抽走软软手里的笔,软软不愿意,突然的一甩,那支笔不慎摔在了地上。
那只炭笔一摔,前面的笔尖直接断裂了。
时卿迅速地把笔捡起来,递给愣住的顾辞,“我怕扎到她手,没想到她给扔出来了。”
她并没有太过在意,因为只是摔断了笔尖,这种笔削一削就可以继续再用了。
然而顾辞却是站在原地,看着那只断掉的笔出神。
许诗意走过来接过那支笔,放在顾辞手里,对时卿说道:“蛋糕准备好了,先给软软拍照吧。”
“好。”
时卿抱着软软到餐桌边,拍照的时候他又看了一眼顾辞,许诗意在他身边说着什么。
没一会儿,顾辞把笔扔进垃圾桶就走了,甚至都没跟她说一句话。
只是许诗意跟她说了一声,“小辞有事先走了,蛋糕咱们吃吧。”
“啊……好。”
时卿总觉得不太对劲,直到送走几人后,她还是满脑子想着顾辞。
终是耐不住给顾辞发了消息。
『怎么突然走了?』
顾辞 :『有事。』
时卿总觉得平时的顾辞说话语气不是这样的。
平时的顾辞都会在前面叫一句小顾,然后认认真真地回复几句。
可现在她总觉得顾辞发出的文字都带着阴森森的寒意。
不对劲啊……
她一遍遍查看着屋子里的监控,定格在那支笔上,然后用识图的方法,在购物平台上查找了一下。
在同类型商品中,这支笔的价格并不贵,甚至可以说很便宜。
而且就算很贵,顾辞也不像是会因为比较昂贵的笔被不小心弄坏就生气的人。
难道……是有什么特殊意义?
她思来想去,感觉如果问顾云山和许示意,恐怕两人不会多说什么,于是她给苏漫打了个电话,让苏漫联系了魏之恒。
过了一会儿,苏漫才发来消息。
苏漫 :『魏之恒说,顾辞有一只专门用来写落款名字的笔,好像就长那个样子,那只笔顾辞最宝贝了,平时装在盒子里,盖着笔盖,谁都不能动。
因为顾辞说过,他想一辈子只用这支笔来写落款,这笔慢慢被磨得越来越短,就说明他画的画越来越多,顾辞觉得到最后,他就能达到自己满意自己的画的地步了,他很重视这件事。』
“完了……”
看到信息的时卿捏了捏眉心,又看了眼软软。
“好像惹祸了。”
她恍然回过身趴在垃圾桶边翻垃圾。
但是突然想到刚才顾云山和许诗意走的时候,帮忙把垃圾拿下去了。
她迅速穿上衣服让保姆留在家里照看软软,然后去了小区的垃圾桶边。
倒是记得自家垃圾桶上套的袋子是什么样的,于是在经过几次翻找后,她便找到了自家的垃圾,还好这个时间没有垃圾车来收走垃圾。
只是小区不少路过的邻居都投去诧异的目光。
时卿不管不顾地把那袋垃圾倒在地上,然后一样一样的翻找着,万幸,她找到了那支笔,虽然已经很脏了。
她又跑回家里把这支笔清洗了一通,装好,然后把监控有那支笔的录像拷贝到U盘里就出门了。
坐在车子驾驶座上,她打着电话,联系了几个人后,便开往目的地。
她先是找了一个做3d打印的朋友,按照视频里那支笔的长度,打印出那支笔的笔尖断裂之前的样子。
为了还原最初的细节和磨损,他找了一个做研究的朋友,把笔尖和笔身的长度精确到微米。
最后把买好的同款炭笔削到相同的位置,再稍微的做旧,在笔身上还原每一处小的磨损。
当时卿做完这些,已经过去了好几天。
这期间她给顾辞发过消息,虽然顾辞及时会回复,也都只是非常简短的话。
“果然是不高兴了啊……”
没办法,自家小孩自己哄。
时卿包好复刻的炭笔,开着车就去了幼儿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