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本来喝酒喝的脸白的像鬼,被陆廷笙这么一嘲讽,脸颊顿时涌上两朵红晕。
细看之下,还怪可爱的嘞。
他把手边的两张名片往副驾驶位置上一扔。
“给你,这本来就应该是给你的。”
“什么东西?一股味道。”
初九翻了个白眼儿:“小卡片,香水味。”
陆廷笙皱着眉把窗户开大。
“还不错,魅力不小,就这么一顿饭就收获两张卡片。看来以后这样的场合还得是让你去,攒的多了说不定你就能脱单了。”
初九一口气噎在喉咙口,眼睛瞪着几秒钟不说话。
接着,他咧咧嘴。
酒壮怂人胆。
“哥,你不就是不敢去嘛,想知道人家现在怎么样,自己还没胆子去,只能把我推出去当枪使。没关系,去就去,谁让你是我哥呢。不过,我可告诉你,人可瘦了,瘦的还不少呢。”
陆廷笙被初九拆穿有些气急败坏,本能反应便是要靠边停车把这货给赶下去。
可是后面一听初九说秦霓瘦了,还瘦不少,那颗心呐,一下子就揪了起来,车速也减缓了。
他又是心疼又是气恼,说出口的话更是带着浓浓的酸气和恼怒。
“她不是女明星吗?爱瘦就瘦,跟你有关系吗?”
初九把脸伸到车窗外,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晚风,打了个酒嗝,然后撇撇嘴说:“咋跟我没关系?她不是我嫂子吗?”
陆廷笙一句“她才不是”已经到了嘴边,生生地被咽了回去。
半晌,俩人都没有说话。
过了会儿,初九拍了拍驾驶座靠背,说:“哥,我晚上发现嫂子只吃了素菜,肉的一口没动。”
陆廷笙没回应。
初九自顾自的嘀嘀咕咕:“我看她和一个帅哥一起进去的,俩人吃饭时候也坐在一起,我叫她过来她也不来,还坐在了门口,不过,我看那个男的倒是对嫂子挺照顾的,还时不时帮她端茶倒水,他们俩好像挺熟的,话不少...”
“下去!”
车子猛地被停在了辅路。
陆廷笙眉眼深邃,声音冷厉。
“下车自己回去!”
初九揉着胸口扣开车门,一边下车一边说:“下车就下车,你自己开车慢点儿啊。”
关上车门,他把脑袋放到陆廷笙旁边的车窗上,嘿嘿笑着说:“哥,地址你知道吧?我之前不是发给你了?就是那个...”
“你可以滚了。”
陆廷笙撂下一句话,一脚油门踩下,初九呲着牙拿手在鼻子前扇了扇。
“某些人不是说要是再去找人家,就是人家的孙子吗?”
初九看着转瞬之间已经消失不见的迈巴赫,自言自语的嘟囔了一句,然后走到路边招了招手,一辆出租车停下,他坐进去直接回了酒店。
秦霓从饭店打车往住处回。
在车上看到街道口有个女孩在摆摊卖鲜花,她便提前下了车。
秦霓挑了一束黄玫瑰,付钱之后拿着花沿着那个大坡往上走。
她住的地方就在坡道的最上面,大概也就是二三百米的距离。
秦霓一边走一边低头闻着黄玫瑰的花香。
“美女,一个人啊?”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秦霓一手捏住花,另一只手已经本能的伸进了包里攥住了那个防狼喷雾。
她扭回头看过去,一个剃着寸头扎着耳钉的男人正笑着看着她。
“你有什么事?”
秦霓冷冷的说。
男人向前走了一步,秦霓马上后退着往上走了两步。
她没有跑。
一来这条路路灯虽然不太亮,但是好歹是能看清人脸的。二来是秦霓已经看到附近至少有两个摄像头。
她觉得只要是脑子没什么大病的,大概率是不会在这种地方下手犯事儿的。
男人笑了笑,双手在胸前摇了摇:“美女你别怕,我不是坏人。我就是看见你长的挺好看,就想认识一下,绝对不是想冒犯你。”
秦霓紧攥着包里的防狼喷雾,警惕的说:“认识一下可以,但是我有个情况要提前告诉你,就是我刚死了老公,你介意吗?”
男人闻言一愣,随即笑着说:“美女,你不至于吧,我就是想和你认识一下,没想把你怎么样。你怎么能这么毒,一句话就咒死了你老公。”
秦霓一眨不眨的说:“我说的是实话,算命的说我克夫,相处的男人非死即残,只要是结婚的男人,必死无疑。”
“看见我手里的黄玫瑰了吗?”
男人看了一眼秦霓手里的玫瑰花,鬼使神差般听话的点点头。
秦霓一本正经:“今晚是我老公百日,他生前最喜欢黄玫瑰,所以我才特意买了要祭奠他。你要是不信,走吧,跟我回去看看,我院子里的贡品已经摆上了。”
男人顿时感觉有些毛骨悚然,看向秦霓的眼神都有些不大正常了。
“你是不是有病?”
秦霓煞有介事:“这你都知道?我有麻风病,家族遗传的,我老公就是被我传染上的。不过,我命硬,他死了,我还活着。你要是不介意,我倒是没什么。刚好带你回去,我烧纸和我老公通告一声,告诉他他的位置后继有人了,让他放心投胎。不然他总是不放心把我一人留在这里,每天晚上都得来找我聊一会儿才走。我的情况就是这样,你觉得行不行?”
大热的天,男人此时身上却禁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特么是不是疯了?还没出戏说台词呢?”
秦霓朝着男人走近了一步,唇角勾起,眼睛亮晶晶的:“看来咱俩还真是有缘分,怎么我的情况你都知道?之前我的确是疯了一段时间,时间不长,也就快一年,还是我第一任老公死之后,我伤心过度才精神失常了的。不过后来我在精神病院遇上了我第二任老公,后来我俩一起出了院就结婚了。然后我就再也没犯过病。哦,就是喜欢黄玫瑰花的这位。”
男人此时已经不止是浑身起鸡皮疙瘩了,连带着头发也竖了起来。
他猛地往后退去,眼神惊恐,嘴唇哆嗦。
“你别过来啊!我和你无冤无仇,不管你是真的还是骗人的,我都没有招惹你!咱们俩从来没见过!”
“妈的!真特么的晦气!”
男人脸色惨白,神情惊慌,转身飞速往下坡方向跑去,脚上的提拉板甩飞一只都不敢回头捡。
“哎!帅哥!你鞋子跑丢了!我给你送去!”
“啊!啊!”
男人的喊叫已经破了音。
秦霓看着远处落荒而逃的背影,捂住嘴巴笑的肩膀一抖一抖。
突然,身后又传来一个男人混杂着些许揶揄,又糅杂着怒气和怨气的声音。
“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死了?”
“还有,我怎么不记得我和你是在精神病院认识的?”
“对了,我是你第一任还是第二任被克死的冤种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