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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全掐指一算,正在沉思中。

南炎一脸不可思议地说:“你会算命,这不是地摊上骗人的招数吗?”

任全算了出来,道:“一切尽在变数中,我只能在不变数中寻找发生的事情,而变数却难以预料。”

周向远殷切着说:“他们还好吗?”

任全将算到的告诉了周向远。南国出现了叛乱,需要征收大量的男丁,小至七岁男孩,大至五十五岁的男人都当了兵,包括她的兄弟和她的孩子。

周向远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吐出一口气,颤抖着身子说道:“他们还好吗?”

任全短短了说了几个字,周向远顿时泣不成声,哭成了泪人,她赶忙起身,来回踱步,转而跪了下来道:“求求你了,带我寻找到生灵草,我不能没有他们,要不然我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意义,他们一个是十五岁,一个是七岁,正年轻。”

任全早已见惯生离死别,当城隍爷的几百年,他记录居民的善恶值,自是无情却有情,自然灾害降临,有人生死与共,有人苟且偷生,有人作恶多端,他便一一记录。当灾害无情,他便有情,得到允许去拯救苍生。周向远的灾难是命中注定的,他也无能为力。

南炎说:“好几天,我都不在乎生灵草了,那应该可以起死回生的吧,我就大大方方地送给这个可怜的人吧。”

林东青也愿意献出他的那一份。

任全说:“你们都说出了你们的罪孽,相当于赎了二分之一的罪过,也算是差不多了,我该告诉你们事实了。生灵草实则就在你们身上,觉醒后,它就会发挥出巨大的力量,也就是你们所看到的。但是该走的路还得走。”

池和沐说:“我们五个人分别代表了五行,也就拥有了自然的五行力量,同时代表了其性情,我说的对吗?”

任全说:“真不愧是上个世界的博士,这么快就说出了其中的道理。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性情只能是代表,而不是全部。”

池和沐点了点头说道:“自然。”

周向远说:“我的亲人就这么没了,我身上也有生灵草吗?”

任全说:“当然。”

周向远说:“我可以用来挽救他们吗?”

任全摇了摇头:“不能,只能你自己用。”

周向远:“我愿意牺牲我自己的命换回他们,可以吗?”她再一次露出了渴望的目光,希望得到那两个字,可是事与愿违,任全否认了,周向远又一次地泣不成声,感动着无儿无女的钱繁。

钱繁说:“我们担负着你所说的使命,就是要经历生离死别的吗?我们就须得痛苦吗?”

任全尽职尽责,带着那位制裁者的任务,将五人聚集在一起,从来没有思考过,他们只是个凡人,有着七情六欲,即便法术强大,任他也无能为力去挽救已经丧失性命的亲人,未雨绸缪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他站起了身,走到了外面,掐算着手指头。里面的气氛压抑到像是有一颗接着一颗的巨石压着,或许是洞太狭小,容纳不了心中有事的人。

南炎对她所发生的的事,早已抛诸脑后,但又不知道说什么,便拉着林东青出去了。今晚的月色很是迷人,因为今天是既望。

南炎说:“里面昏沉沉的,都快把我给压死了。”

林东青:“我也是,没办法,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就好比一只啄木鸟为了捉一只虫子,非要把树木给戳烂不可,这就叫捉摸不透。啄木鸟想不明白虫子在哪里,树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不是给我治病。”

南炎说:“你这比喻真是神妙呀,你是什么性的。”

林东青:“木性吧,哎,可不是人们口中的跟个木头似的,池和沐说有木性,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是木性。”

南炎:“管他呢,做个人就好,不管是不是人。”她又打了一个哈欠,感觉自己语无伦次了,“也不知道她们多久才能够从失去亲人的痛苦中走出来,我好想睡觉呀。”

林东青:“那你就睡去呗,谁拦着你了。”

南炎:“我以为我没心没肺的,没想到你真是直爽,人家们痛苦,你倒想着在她们面前睡觉,多不合适呀。对吧,任全。”

任全未理睬,他走进洞中呼呼大睡,连日的作战呼吸了一口又一口的新鲜空气后,他觉着入睡是个好时候。

林东青:“他也没心没肺,夜已深了,睡吧。”

南炎:“都怪你,我都忘记问了,我们都觉醒了,接下来该去哪里,还是顺着原来的路走吗,还是打道回府。”

林东青:“怪我干啥,你把我拉出来的,反正我都行,南国都灭了,也没地可去,肚子都不会很饿。”

南炎进到洞里,欲要摇醒任全,却发现他有一个金色的保护罩在他身上,她摇了摇了那个罩子,里面的人纹丝不动,她便大声地叫着,惊着了正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钱繁和周向远。

周向远的眼睛已经哭肿了,她听到了南炎的声音,便说:“对了,既然我们都有了生灵草,为什么还待在这里,不如回去吧,我想安葬我的兄弟和儿子,让他们安息。”

钱繁说:“我也想回去看看我的父母,让他们以我为傲。”

南炎:“他睡得跟个死猪一样,没有醒来,这个保护罩防的居然是我们,他也太不信任我们了。看我的火球。”

南炎使用的火球并不是很大,池和沐将其扑灭了。

南炎:“你这是干什么,你们两个不会是那个什么吧。叫什么一窝来着。”

林东青:“蛇鼠……”

池和沐冷清地说道,似有一股寒气在身一样:“我们还是该睡睡,该吃吃,该喝喝,今天晚上大家都累了,不要再做无谓的事情了。”

南炎指着任全道:“他是这个意思,我就说你们两个有问题,第一个觉醒的人是你,怪不得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啥都晓得。一样的性情,冷冷清清的。”

在火光中众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一个哈欠,都带着一滴泪水划过脸颊,南炎慵懒地说:“确实又瞌睡了,今天又动脑,又打架的,确实太累了,不想了,也不想问了,还是睡觉最舒服了,都不要打扰我,否则,我会像蜜蜂一样‘嗡嗡嗡’的。”

林东青浑身疲乏地说:“别说了,你已经开始了。”他猛吸了一口气,发出了“啊”的声音。

他们睡着了。任全醒了过来道:“不使用个招数,都不睡觉。”

只有池和沐嘴角轻微,看了一眼任全,他也睡着了。

这一晚很是安详,明天恐怕就不会了,新的事情又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