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剔脸颊，脸颊肉嫩。”苏欢怡点了点自己的酒窝，对柳念念笑道。
柳念念瞪大了眼睛，无意识地摇着头：“不...不行...”
熊大通转对岳筝斜了一眼：“你去。”
岳筝往后缩着身子：“我...我不行，我不敢......”
熊大通不耐地起身，从餐桌上扔了一块面包在地上：“不敢的就跟他一起死。”
苏欢怡点点头，轻巧地说：“对呀，他叫也不会叫，动也不能动，有什么不敢的？”
岳筝看着地上那块面包，是她下雨之前在公司楼下的面包店买的，虽然是全麦的，但是烘焙得特别松软，她很喜欢吃。
张云深已经是个废人了，就是不杀他，他也活不了几天，杀了他要坐牢，不杀他自己就要死......
人，得先顾眼下。
岳筝手足并用扑向前，把面包抓进手里，两口就全塞进嘴里，她含糊地说：“等一等...我...我可以...”
柳念念顿时急了，跪在地上把刀攥在手里，她手控制不住地发抖，哭得涕泗横流：“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为什么要把他们带进来？为什么？我恨死你，恨死你了！”她崩溃尖叫道。
张云深许是回光返照，早已上翻的双眼忽然大大地睁开，瞳孔盯着悬在面前的刀尖，喉头发出咯咯的怪声：“你敢，你敢！”
“深哥，你不要怪我，你要怪就怪艾姐，她害你被打伤，害你被人抓住，也害得我没有退路，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怪就怪她吧！”
柳念念咬着牙，双手合握着刀柄，闭上眼睛大叫一声，狠狠地往下扎去。
温热的血像喷泉一样喷在她的脸上，苏欢怡可惜地说：“都说了先割脸颊啦，死人肉是酸的。”
岳筝刚刚捡食面包时，有意靠近了大门，此时趁众人注意力都在卫生间时，猛然起身扑向大门。
马文离得近，大骂一声两步追了上去，岳筝刚刚拉开门，迈出半步，就被他抓住头发一把扯了回来。
“砰——”马文狠狠甩上门，一脚踹在岳筝的肚子上：“老子让你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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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4楼的影像倒回去看看。”殷宴寒看着投屏在客厅电视上的监控分割器画面，忽然出声道。
艾晚心拿起平板：“A栋的？”
“b栋。”殷宴寒点了点电视上b栋4层的那个格子。
艾晚心找到相应的摄像头，将画面回调了3分钟。
画面上除了时间在跳动，仿佛静止一般。
忽然，401的大门被拉开，一个女孩将将跨出了半条腿，一只手从后伸出，抓住她的头发，将她一把拽了进去。
艾晚心拧着眉头放大了画面，可是仍然没有看清女孩的脸。
会是苏欢怡吗？
即使不是苏欢怡，401的女孩显然也正在遭遇危险。
裴骏霖站起身道：“我去看看。”
艾晚心拉住他的手臂，摇了摇头：“里面不知道什么情况，可能会有危险，我有办法。”
她从空间中取出一台无人机，简单调试之后，把机身上除了夜航灯外的灯都关闭了。
又拿出一卷黑色胶带，把夜航灯贴住。
之后从打开的窗户中将无人机放飞出去。
此时大雨滂沱，无人机的声音被掩盖，趁着夜色，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到了b栋的正南面。
艾晚心小心操作着无人机下降高度，同时机身上摄像头的角度调整为水平方向。
无人机在楼外其实并不能很精准地定位到一定的楼层，但是4层实在是太醒目了。
客厅的窗帘大开着，客厅的地板上，长发女孩抱着头蜷缩成一团，一个身材消瘦的眼镜男正对着她拳打脚踢。
沙发上还坐着一个魁梧黑壮的男人，一个女人依偎在他的怀里。
两人对眼前正在发生的暴行熟视无睹，脸上带着悠闲的笑意。
这架无人机的摄像头像素非常高，即使隔着雨幕，仍然让艾晚心看清了两人的样貌。
女人果然就是苏欢怡！
胖警察口中铁塔似的男人应该就是搂着她的那个。
这就是那伙来找她寻仇的绑匪。
估计是被困在楼里，又进不了铁门，所以随便骗开了一户人家。
这她能坐视不理？
而且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与其坐等这些人找机会来找自己报复，不如直接把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艾晚心从空间中拿出三个带着夜视仪的头盔和装好了枪的战术腰带，分别递给殷晏寒和裴骏霖：“一会先把屋里电切了，然后小裴送我进屋，后面的事我来处理。”
裴骏霖一个激灵：“谁是小裴？宝贝不可以这么叫我。”
“还有为什么他是寒哥，我是小裴？你偏心。”
艾晚心扣上战术腰带，哄道：“好了好了，小裴哥。”
裴骏霖这才眉花眼笑地把夜视头盔戴上。
殷宴寒看了一眼裴骏霖戴上头盔的样子，默默把头盔放在桌上，幽幽说：“我不用。”
艾晚心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但看他那么淡定自若，便随他去了。
虽然给他俩身上都带了武器，但是艾晚心没打算让他们动手。
他们可还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到时候别被自己吓着就行了。
裴骏霖双手搭在二人肩上，一闪念便出现在了b栋4层的楼道里。
殷晏寒拉开电表箱，切断主闸刀，401门里女孩挨打的哀叫声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断电了？”一道粗哑的嗓音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慢慢接近门口。
艾晚心和裴骏霖同时放下夜视仪，她的眼前顿时变成了荧绿色。
“咔哒”一声，大门门锁打开，门刚刚被拉开一条缝隙，殷晏寒一脚踹在门上，门猛地向内撞去。
熊大通铁塔一般的身体，被门传来的巨力撞的后退几步，带倒了门口的鱼缸，当啷一声摔在地上。
殷晏寒跨步进门，没有拔枪，艾晚心只看见一个巨大壮硕的人影从地上爬了起来，又被殷晏寒一拳揍趴在地上。
裴骏霖趁着门开的间隙，一闪身到了客厅正中站立着的男人面前，一脚将他踢飞出去。
男人撞上了墙上的电视，砸断了电视柜，哀叫一声摔在地上不动弹了。
艾晚心微微张着嘴巴，倒也不必这么会打架......
只一愣神的功夫，一个娇小的身影窜进阳台，飞身扑了出去。
艾晚心心头一紧，奔到阳台往下一看，黑沉沉的洪水里，哪还能看见苏欢怡的身影？
那边殷宴寒踩断了熊大通的脚踝骨和腕骨，出门把主闸刀推了上去。
艾晚心推起夜视仪，抬眼间和卫生间门口满身是血的女人对上了视线。
“把刀放下！”艾晚心抽出长刀指着她，双目锁住她手上正在往下滴血的尖刀。
柳念念松开手，尖刀哐当一声落在地上，她忽然崩溃大哭道：“你为什么不早点来！你现在来做什么！”
这声音极是耳熟，艾晚心仔细一看，这不是柳念念吗？
柳念念倚着卫生间的门框缓缓滑倒在地，露出身后一片鲜红的浴缸。
裴骏霖离得近，两步上前踢开了尖刀，往浴缸里看了一眼，而后猛地回过头来。
浅蓝色的漂亮眼睛瞪得大大的，一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