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儿,你真是料事如神了,以前我说不掌家,你父亲从未答应过,今日还真被你说中了,一激他就收回了掌家权。”宋夫人对女儿赞不绝口。
“女儿掌家本来父亲就是做样子给镇国公府看的,女儿清点母亲的嫁妆,再加上过问了他的俸禄。
父亲还担心女儿把这个家都掏空呢,当然会借着这个机会收回女儿的掌家权。”宋若澜笑着说,没有了一丝刚才的委屈。
“你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掌家吧?”
“是,今日母亲和女儿配合得天衣无缝,父亲就是想反悔也没脸了。”
这时谢嬷嬷把再热了一遍的菜端了上来。
为了演好这一出戏,她们饿着肚子,看着这一桌子菜成了冷食,愣是没有吃上一口。
不过宋若澜真的为母亲心疼:“母亲今日也看到了,你的银钱养的都是一些白眼狼,舅舅送来的血燕你自己没吃过为何不去查看,都被杜姨娘吃了,浪费了舅舅的一番心意。”
被女儿数落,宋夫人没有半点不高兴:“澜儿放心,以后母亲不会再让人欺负了去。”
以前宋夫人总想讨好宋德光,连带着对杜姨娘也存心讨好。
她喜欢吃荤菜就吃吧!宋夫人又不是养不起,她要吃血燕,就给她吃!至少她吃高兴了,宋德光在芙蓉苑也有几分好脸色。
如今看来,就是养了一群白眼狼,胃口养大了,心思也养歪了。
“以后母亲就可以名正言顺用上自己的小厨房了。”
和父亲演这一出,宋若澜也是担心膳房的人在母亲的膳食中下药。
既然说了以后的膳食不用父亲管,用上小厨房就天经地义。
宋若澜总觉得前世母亲早早去世,不会就是生病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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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园
宋德光巴巴的拿着库房钥匙捧到心头肉面前:“柔儿,以后侯府就你当家了。”
杜雨柔看着手中的一串钥匙:“就管老爷的库房吗?夫人库房的钥匙呢?”
宋德光脸色一暗:“那个泼妇,她怎么肯把她的钥匙给我,柔儿放心,以后我的俸禄就交给你了。”
杜雨柔暗暗叫苦:你的那点俸禄,养这一大家子人都养不活,以后还能吃点好的吗?
脸上却是一副惊喜的表情:“老爷对柔儿真好,柔儿谢谢老爷。”说完亲了一口上去,把宋德光撩的心痒难耐。
杜雨柔就是有这种本事,总是让宋德光难以把持。
“以后柔儿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用看那个泼妇的脸色。”
宋德光说的眉飞色舞,杜雨柔暗自后悔,今日就不该闹这么一出。要怎么想办法把钥匙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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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安堂
宋老夫人听闻孙女交出了掌家权,钥匙落在了杜姨娘的手上,气得骂了一句:“蠢货!”
长宁侯府这么多年能过得这么风光,全靠谢氏的嫁妆。如今到处都是大手大脚惯了,连下人的用度都比别家强。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以后长宁侯府注定不得安宁了。
孙女才掌一日家就被夺了掌家权,传出去平白惹人笑话,镇国公府会怎么看待侯府,看待澜儿。
宋若澜着手开始修葺母亲院子里的小厨房,厨娘也要找几个好的,还要找懂得药膳的厨娘。
看着女儿忙前忙后,谢氏没有阻止她的热情。
女儿想要用自己的方式对母亲好,安心接受就好了,不要抹杀了女儿的心意。
宋若澜见母亲安静的看着自己,这样岁月静好的日子,格外让人安心。
回到明兰阁,宋若澜吩咐绿玉:“你去把杜姨娘夺了我的掌家权的事传扬出去。”
绿玉一张嘴皮子最会说话,不管是什么事情,在她的惟妙惟肖一番学舌中,很容易就流传开来。
宋若澜就是要让全上京都知道,长宁侯府是宠妾当家的事实,父亲宠妾灭妻就坐实了。
父亲找了许多年把杜姨娘抬为平妻的借口,这一次宋若澜递过去登天梯,就不知道杜姨娘是否能够登上去吗?
绿玉得到小姐的授意,很快就去了茶楼。 喝茶聊天的人多,人多的地方说是非的自然就多,对于高门大院的后宅阴私人们更是津津乐道。
绿玉刚说了开头,就有人说:“长宁侯府宠妾灭妻早就有苗头了,谁家庶女敢抢嫡女的男人,这不是仗着有人撑腰吗?”
“宋夫人当年的嫁妆可是震动了上京,百里红妆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
“可怜了宋夫人,养着一大家子人,还被吃软饭的夫君欺负到头上,连掌家权都被小妾抢了去。”
“这小妾怕是来抢宋夫人的嫁妆吧!”
绿玉感叹自己还真没用武之地,上京的百姓什么想不到,茶楼这几日都是越传越邪乎,连宋若汐怀孕都传出来了。
绿玉眉飞色舞的学着茶楼听来的话:“小姐,你没看到那些人怎么像在侯府生活过一样,他们怎么知道杜姨娘想抢夫人的嫁妆?”
宋若澜毫不意外:“人性如此,人在一无所有的时候就想要个栖身之所就行,当有吃有穿的时候,就想着能有更多的银钱住大房子穿绫罗绸缎吃山珍海味。
要是自己有能力得到这些也就罢了,算计别人得来就厚颜无耻了。
百姓们能猜到这些,只是见多了这种人而已。”
在宋若澜看来,母亲无底线的纵容也养大了父亲和杜姨娘的胃口。
宋若澜突然间想起一件事:“绿玉,你说外间传二妹妹有了身孕?”
绿玉赶紧说:“是,有好多人说二小姐可能都怀有身子了,毕竟和世子在寺庙苟合了近一个月,或许就大小姐蒙在鼓里呢。”
宋若澜愕然,她掐了掐指头,上辈子确实他们的儿子确实这个时候该怀上了。
宋若汐,你真是找死啊!
还有父亲,这一次会无条件的保她吗?
想起父亲,就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男人。他死皮赖脸求娶了母亲,看中的就是母亲的银钱,还要装出一副清高的样子,觉得是母亲高攀了他。
在外对人谄媚讨好,在后院倒是能横着走,除了欺负母亲就是呼来喝去那些不受宠的妾室。
呵,这也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