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为齐言整理着最后一件衣物,齐言顺了顺胸口的布料。
他们这次出来,是悄悄溜出来的,钻的是宫内的地道。
齐言特地换了一身深色的粗布衣服,耐脏。
“时辰不早了,回去吧。”
“是。”
......
大理寺内。
“叩叩!”
无人应答,由兰加重了几分力气,又敲了两下。
“叩叩!”
还是无人应答,“人呢?”
由兰抱着一盒香粉,“吃饭去了吗?”
按照慕容许的习惯,应该还在睡觉才是。
由兰的目光落到了门边的窗户处。
“那就...看看他在不在?把东西放他桌子上?”
由兰拉了拉窗户,发现慕容许并未将窗户别上。
这样一看,慕容许大概率是在房内才对。但为什么就是没人应呢?
窗户只能开一点点,这是为了防止有人半夜翻窗进房间,而特地设计的。
原先由兰还觉得这个设计很人性,但现在一点也不认为了。
由兰拿着香粉,将手伸了进去。
按照设计,桌子应该在窗边才对,由兰将手又伸进去几分,摸了摸,还是空的。
“桌子呢?”
或许是脑抽了,又或许是亲齐言,亲的脑子缺氧了。
由兰打算将头伸进去看看,桌子是不是还在。
如果在就把东西放进去,如果不在,就晚点再来找慕容许。
由兰的脑袋并不算大,但是要钻进这么窄的缝隙,属实是有些为难了。
“哎呦!哎呦!”
由兰的脑袋正好被夹住,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好被卡在那里,不上不下。
由兰欲哭无泪,后悔都来不及了,早知道不干这种事了。
她现在像个猥琐的痴汉!
“你在干什么?”
慕容许隔老远就看见有个人,撅着腚在窗户外偷偷摸摸。
以为是哪个倒霉蛋,谁遇上了小偷,没想到走进一看,是自己房间。
听见慕容许的声音,由兰空出的那只手,开始在空中乱挥。
“是我!你快把我拉出来!”
意识到对方是由兰,慕容许没来由地后退了一步,似是想要拉开和由兰的距离,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嫌弃。
由兰好不容易抓到了慕容许的衣摆,结果慕容许一退,手上直接空了。
慕容许又后退了几步,吐槽道:“你好猥琐!”
“我...”
由兰无法反驳,确实猥琐。
“哎呀!你先把我拉出来再说。”
慕容许先前走了几步,但也只是站在由兰身边,一动不动。
“你快拉我呀!”
慕容许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不苟言笑,看向由兰的眼神也变得奇怪。
“你怎么忽然出现在这儿?又把头塞了进去?”
虽然表情变了,但是慕容许的声色,还是如往常一样,充满了打趣的意味。
“我...想看你在不在。”
慕容许眸色一沉,“看我在不在干什么?”
由兰将拿着香粉的盒子,从窗户里抽了出来,在空中晃了晃。
“上次你让我给你带香粉,我给你买回来了。”
慕容许接过香粉,利索地打开。
“还真是香粉。”
“不然呢?我能带什么过来?”
“哼。”
慕容许的喉间,发出了熟悉的调笑声,声音很快放大,变为了嘲笑。
“哈哈哈!”
“你头怎么这么大!既然会被卡住!哈哈哈哈!”
“是你的话,也会被卡住的!你怎么好意思笑!”
慕容许走到了由兰身边,将自己的脑袋塞进了窗户里,开始了他的的恶趣味。
“你看!我随随便便就进来了!”
进去!出来!进去!出来!
慕容许反复了多次,由兰只听见,他一声比一声大的嘲笑声。
“我求你了,你快把我扒出来吧!”
慕容许揣着手,站在旁边欣赏着由兰的窘迫样。
“你别笑了,我求你了,大哥!您快把我弄出来吧,被别人看着就完了。”
慕容许眼眸一缩,放肆的表情瞬间收敛,双手顶住了窗户。
感觉到头部的压迫感减弱,由兰逝者将自己的头往后缩。
“出来了!”
由兰揉了揉自己的头。
“这头真是多灾多难,脑袋上的包还没好,现在又被窗户夹了。”
慕容许伸手,捂住了由兰的头,看由兰的眼神,很是复杂。
“我看看。”
慕容许看了一圈,除了额头和后脑勺有一条红印,其他并无大碍。
“谢谢!”
由兰抬头,对上了慕容许五味杂陈的眼神。
“你...这是什么表情?”
由兰指着慕容许,慕容许尴尬地将眼神移向一旁,表情逐渐变为不屑。
“没见过这么笨的人。”
说着,慕容许的嘴角,又勾起了一抹笑意。
“笨死了,脑袋哈哈哈居然被窗户夹了!哈哈哈!”
由兰没好气,转身就要走。
“东西已经送到了,我走了。”
“等一下!”
慕容许语气里的笑意不减。
“这个你拿着。”
由兰转过身,慕容许正好递过来一把钥匙。
“下次要进来,直接开门就行,本来就不聪明,再被夹一下,还得了?”
见由兰不打算接过,慕容许直接将钥匙扔进了由兰怀里,转身进了房间。
由兰看了看怀里的钥匙,收起来,放在了荷包里。
慕容许靠在门上,听着由兰渐行渐远的脚步身,这才彻底将门关上。
慕容许走到窗户边,掏出了刚拿到的东西。
这窗户一边紧一边松,坏了好一段时间了。
由兰正好把头钻进了紧的那一边,正好被掐住了。
慕容许走到柜子旁,拿出了螺丝刀和锤子,对着窗户开始修补。
“哎~”
慕容许敲了半天,窗户越修越坏,东西一摔,所幸不修了!
“啪!”
慕容许将窗户彻底锁了上,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拿着由兰刚送过来的东西把玩。
“由兰?由兰...真的是你吗?”
慕容许打开香粉盒子闻了闻,熟悉的味道,但他刚才去了香粉店,这味道的香粉,明明是卖光了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