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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不见一人归 > 第219章 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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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冬天远比建康要冷得多,陈无双裹着厚厚的棉衣,笨重地踩在雪地里。

夜莺从她的袖子里露出一个头,惬意地闭上眼睛。

孙轩走在她身边,脚步踩在雪上,发出一阵一阵轻响。

孙轩看着那只明明有美丽的名字却平平无奇的小鸟,禁不住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这小家伙。”

陈无双知道孙轩想说什么,手指轻轻摸了摸夜莺的头。小鸟在她的触碰下晃了晃脑袋,不过清醒了片刻,有很快睡过去。

她可以离开,但是只要夜莺还在她身边,就会为她打上丁家人的烙印,引来不必要的争端。尤其是丁家投诚南梁后,在北地更是老鼠过街的处境。幸而她做事隐蔽,也没有利用夜莺做什么危险的事引来注意,但这样下去亦不是长久之计。

她哈出一口白气:“到了春天,我会放夜莺离开。夜莺已经很年迈了,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累赘,没人会好好对待她。我不希望她回到那些人手里。”

“那真希望春天能晚一点到啊。”

孙轩抬起头,街上有人在悬挂灯笼,红色的图案蔓延到视野尽头。

又是一年过去了。

春天将近以后,世界就开始运转。不管是脱落了枝叶的树木还是冬眠的动物,都将随着清晨第一缕阳光的照射而醒来,迎接新的生活。

对于万物灵长的人类来说也是如此。冬天是难得的休憩,在播下最后一把种子后,他们有整个冬天躺在火炉边,听种子在厚厚的积雪下挣脱开它的壳,缓缓生长发芽。

那是盛世才有的景象,即便从尧舜时期开始,也不见得有那么几个冬天他们可以安宁地度过。

宇文泰没能守住刚刚攻下的洛阳,一种疾病轻易地将洛阳从他手中夺走,还有一路南下之势。

这冬天太冷了。

神啊,这苦难太多了,

太多了。

北方的鞑靼人和羌人再也守不住退化的草场,眼看着牛羊啃食着积雪下的草根,将土地刨出一个又一个的坑,他们终于忍不住南下,挥起马鞭指向中原,渴望着再度建立和他们祖宗一样的基业。

随着他们南下的是成群的老鼠,这群不起眼的小家伙也感受到了某种威胁。牲畜们掘地三尺般的行为使它们流离失所,成群结队地逃向南方,横死在街道上。

最开始,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切。

老鼠,不过是些不起眼的家伙,从人类播下第一颗种子开始就一直阴魂不散,对人的大地虎视眈眈。

而且,这世间的苦难太多了,太多了。即便是在这国祚一百余年的国家的都城——洛阳,走在街道上,就得时不时看一眼脚下,兴许哪个雪堆里就躺着冻死的人。

人和老鼠并肩躺在雪地里,人鼠之间向来只有相看两厌,却在死去后有了如此默契的时刻,相约着走向黄泉路。

也许他们在路上会感叹于黄泉的美,那些火焰一样的花朵就像希望,当他们冻伤的双脚踩在上面,他们将不再寒冷,他们将不再痛苦。

他们所求的不过是一点火焰,一点火焰就足够温暖他们,兴许他们就能挺过这个冬天。

可是洛阳在整整一年的时间里都没有得到过休息。先是尔朱世隆和尔朱兆围城,他们掳走了天子,还有粮食和银钱。

被洗劫一空的洛阳还剩下一地的青苗,即便被马蹄践踏,也还辛苦地活着,在风中生长。

还没到收获的时节,宇文泰和高欢又起了争端。皇帝换了一茬又一茬,一茬茬麦穗随着皇帝的驾辇而倒下,被碾进泥土里。

士兵们一个个倒下,新长成的年轻人们接替他们,又一个个在战场上流血,直至为腐朽的帝国流尽最后一滴血。

五月,被血肉浇灌的麦苗没有迎来丰收,妇孺们艰难地用手和牙齿掐断它们的脖颈,采集干瘪的种子。

她们没有镰刀,每一片铁都浇筑成武器,刺进他们儿子、丈夫、父亲的胸膛,他们的鲜血浇灌着这片干瘪的土地。

七月,在疾病和蛆虫中过去。

九月,天气转凉,女人们往冬衣里塞进芦花,期待着那如同棉花一样的轻絮能有相同的作用。

等到雪花飘落,她们又幻想着那是棉花从天上落下,把它们塞进衣服里,就会有一个温暖的冬天。

她们也没有柴火,树木都太粗壮了,而地上只有纤细的枝桠埋在雪里。

那些枯枝比少女的手腕还要纤细,被雪泡透了,怎么也点不着。就算烧着了,也不过是片刻的光和热,当灰烬被寒风吹散,孩子们又开始抱着团哭泣。

这是洛阳的一年,也是天下苍生的若许年。

当灵太后和男宠们谋划着要杀害亲子时,当南梁的一众年轻人还在斗诗猜灯谜时,当萧纲等人怀抱着娈童把酒言欢时,当元子攸把尔朱荣骗进宫中,当尔朱英娥在悲恸中产子,当元修的手抚摸着元明月的小腹……这一切就静静地发生着。

在史书的笔墨落不到的地方,一切都在不停地上演。

神啊,这世间的苦难太多了,太多了。

在纯洁无瑕的冰雪之下,活人开始撕咬活鼠,活鼠开始啃食活人。

世界是白色的,一切罪恶都被白雪掩埋,了无痕迹。

贵族们坐在温暖的火炉边,欣赏着白雪红梅,手中的笔落在纸上,化作一句句诗篇。

偶尔他们会出门,看到路边没有被雪要全覆盖的冰冷的尸体。有人唏嘘,有人啐了一口直呼晦气,有人扔下一些铜板,有人视若不见。读书人愤世嫉俗,恨不得苦一苦自己去做那个天子,老妇人整日躲进佛堂祈祷,小姐们捂着胸口逃进院子。

一切都像从前一样,人们按部就班地活着,或者死去。他们相信白雪能遮盖一切的罪恶,在家中等待着,春天终究会来临。

但是,很快,随着人的尸体和鼠的尸体越来越多,世界终于不再是纯白的。

世界不再一片死寂。

人们开始生长出黑色的瘢痕,一个接一个在街上倒下。他们躺在雪地里,浑身却像火炉一般炎热,他们释放自己的热量直到死去,把自己烧成一块漆黑的尸体。

后面大概的情节是,萧绎登上大宝,无双嫁给孙轩,身怀六甲之时萧绎与宇文邕联合,逼死孙轩。陈无双以为萧绎击退了宇文邕,随他南下。此时赵鸣(字凤衡)已经官拜将军,韦章战死,王梦昭得闻韦章死讯终于明白自己想要的并非家族荣耀,因而饮鸩。萧绎因此疑心徐娇,徐娇与萧绎决裂。冬儿是萧宝义的养女兼情人,被萧绎收入后宫后,得知萧宝义被赵鸣斩杀,设计使陈无双失子,嫁祸萧绎。陈无双日益病重,和徐娇坦诚交流后,陈无双对徐娇的好感度足够徐娇返回现代,临死前她看到徐娇渐渐远去,十岁的娇娇牵起她的手,带她走向一片花海。

而孙轩就在那里。

确实是懒得写了,后面的剧情都是抄二十四史还有百度百科,真的很没有意思。如果以后有机会再重新写一下吧,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