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于斌就翻看到了阮玉玲的口供。
……
问:姓名,年龄,职业。
答:阮玉玲,22,学生。
问:你从事这一行多久了?
答:什么呀,我不知道……
问:我们的警员逮捕你的时候,你身上可是一件衣服都没穿,还需要我们来帮你回忆吗?
答:不……不用。
问:什么时候开始做的?
答:不记得了,就几个月……几个月前。
问:谁介绍你参与的?
答:就是在一个酒吧里,别人介绍的。他先是说觉得我漂亮,说喜欢我,后来又说要给我介绍工作,就是说可以挣钱还能拓展人脉,我就……
问:你说的他是谁?
答:刚开始介绍说他叫阿峰,后面有别人叫他秦总。
问:你看看,是照片中的谁?(共五张照片,四张迷惑项)
答:就左边第一个。(秦云峰正面照)
问:在这个过程中,你都提供了些什么服务?
答:这有什么好说的。
问: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答:还能是什么?不就是睡了还有什么?
问:你身上的伤痕怎么来的,解释一下。
答:就有些男人好这口啊,他们非要这样,我能有什么办法?
问:这个部分的服务内容是你自愿的吗?
答:当然不是,我又不是受虐狂。可能我也是喝了酒,就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每次做完就可以收到额外的钱,所以……
问:你服务的对象你都认识吗?
答:不认识,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男人,都是穿的斯斯文文,脱衣服比谁都玩儿的花……
……
这样的口供有太多太多了,于斌抓紧时间浏览,需要尽快整理出案情。
又是几份在这儿工作的人的口供,在外围干杂活的,都说这里给的工资高,但活儿又轻松简单。
比如其中一个人的工作,就是每天定时定点的更换各个房间的香炉,从一个固定房间添香,倾倒燃尽的香炉灰。
有人的工作,负责房间内的监控,确保房间内的人的一举一动都能纪录成影像。
“叮铃铃——”
办公室内电话响起,于斌接起电话。
“喂。”
“于警官,你的困局我替你解开了,我要的东西是不是该给我了。”
电话里的声音正是那天车里的“领导”的声音。他想要的,就是林暮手中掌握的关于他的一些消息以及作证消息的证据。
“我说过,我没办法替她做主。”
“你们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其实我也可以选择斩草除根。”这句话的语气一下子冷了下来,带着一股子浓烈的威胁意味在。
于斌知道,电话里这人和伤了林暮那人没什么区别,他真不一定在开玩笑。
“她还在那人控制下,现在我若做主给了你,那她的安全你能保证吗?”于斌也硬气的回复了过去。
其实若不是于斌的突然出现,“领导”的视角只知道林暮被抓住还被用了手段,他只会认为林暮卖了他的消息。
他会因为恐惧而被对手捆住手脚,但不会妨碍他对林暮一定是充满憎恨并且想要除之而后快的。
夹在两方势力中,确实可以获得片刻喘息,但若真要找生路,只有彻底打赢,而且是打赢两边。
“我会安排,保证你今晚上能见到她,你们好好商量。我只在乎我想要的东西,你们最好别想耍花样。”
说到这里,电话就挂断了。
于斌再次踩在老虎头上搏到了一个机会。
……
从于斌和武刚被放出来以后,医院那边的人瞬间加了倍,原本帮忙的李警官在翻倍的警卫力度下,根本找不到第二个机会帮忙,甚至连和林暮单独相处的机会都没有。
这是林暮最担心的,彻底和外界断开联系,没办法获取信息,所有的思绪全部寄托在了于斌的身上。
这一两天,拿着“杀人案”来审问的频率和力度都加大了不少。想来这一边的人想抓紧时间将她处理了。
“骗局”本来都已经编好了,别人会以为悬剑的一切秘密都会被这些人继承,成为挟制别人的武器。那么悬剑存不存在都无所谓了……
等等……林暮突然心里泛起了嘀咕……虽然真的来拷问自己,自己未必会将一切秘密都和盘托出,但对方完全没有一点想知道的意思……
造骗局都已经造了,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做真局呢?只需要在折腾自己时顺便问问,说不定还有更多收获,能拿到实证呢?
林暮一想,脑子都痛到转不动,原本身体里残留的毒,有时也会隐隐作痛影响她的思绪。
就是说悬剑手里最有价值的秘密,对于他来说,没有价值。
或许说,悬剑手里的“秘密”对于他来说,不是秘密。
也就是说,有一个秘密他知道,但是知道的途径不能曝光,于是必须要借由“悬剑”的口来获取这个秘密……
猜测,没有实证的猜测就是如此,那下一步,就是论证。
林暮半躺在床上,想累了也会指使脚边看守的人,“喂,警官,给我放低点儿,困了,想睡。”
“建议你别睡了吧,下一组审讯马上就来了,你睡不了多久又得起来,多麻烦啊。”
这警员的声音就是冷漠加嫌弃,和李警官一点都不一样。
林暮正腹诽着,门外突然多出来一阵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什么人!干什么的!”
“喂,来人!”
“你们——”
门外一阵慌乱声,然后是门被一把推开。
“砰——”门砸在墙上。
冲进来两三个戴着口罩鸭舌帽的男人,前面两个直奔着林暮脚边的两个警员冲去,三两下就扭打起来,病房里的凳子砸的响亮。
林暮有些没搞明白状况,但此时的战场,她现在的样子也是没什么好劝架的。
“拿命来!”
突然门外又冲进来一个穿着同样装束的男人,手一甩,甩棍甩出,他大喊着就往林暮的床铺快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