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到了秋冬时节,北方的早晚温差确实很大,但就是这种外面冷,盖的暖,睡觉才叫一个舒服。
林暮裹在被子里,睡得很香,睡梦中她回到了现实世界,烧退了,味觉也恢复了,拿着上个月的稿费去市中心最好的酒店吃自助餐!
猛吃龙虾,螃蟹,小龙虾,蛤蜊,扇贝,大蛏子,再来奶油蛋糕和披萨,还想来点寿司和烤鸭………
“唔……唔……”大餐从眼前飞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眼前的黑暗还有口鼻之处的窒息感。
有人用一块布捂住了睡梦中林暮的口鼻,让她想喊,都喊不出声,只能挣扎发出嘤嘤嘤的声音。
“你要捂死她吗?”
这话一出,脸上的手明显松了一点,但林暮模模糊糊才分辨出刚刚的声音,分明就是……
“别乱出声,我就让人松开你。”
慌乱中的林暮点了点头,那人的手才缓缓松开,林暮大口大口喘着气,睁开眼细细看着,才借着月光看清了来人,正是皇上。
林暮迷迷瞪瞪坐起了身来,极力忍住了内心想骂娘的声音,
“皇上大半夜的意欲何为?奴婢就只穿了里衣,这可并非君子所为啊。”
皇上也是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把脸转过一边,还扯了他旁边那人一把,把他也一把转了过去。
“穿好衣服,我在门外等你,穿厚些。”说完,皇上拎着那人就出了房间。
林暮坐起来才发觉,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不知道另一个小宫女去哪里了。
林暮也是没得挑,紧赶慢赶穿上了外衣,头发来不及弄了,就简单束了一下,丹青给的钗环只得揣在了怀里。
一出门,只见了皇上一个人,
“走吧。”皇上直接往楼下走,林暮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得快步跟上去,一路走到了驿站的小门,门外站着两匹马。
刚才捂她嘴的男人上了其中一匹,马上还挂着许多包袱,看上去也很是沉重。
皇上则是翻身上了另外一匹,然后转过身子,伸手给林暮。
林暮满脸问号???
“你想跟在后面跑也不是不行。”
林暮听了,一只手搭上了,另一只手抓了马鞍,也是一脚就蹬了上去。
这个世界的林暮确实很瘦,很轻,上了马也没见马匹有什么动静。
林暮其实没太紧张,骑个马而已,自己以前去逛景区也骑过马,她还能让马哒哒哒小跑起来,想来这坐个马也没啥问题。
两人操纵着马先是缓慢的走了一段,等远离了驿站后,突然一声,
“驾!”
这一声过后,马匹瞬间提速,直接奔腾了起来!
林暮没想到,这正经的马奔起来这么带劲儿,推背感都要搞出来了,不由得弯了腰,双手紧紧把着马鞍上面的扶手。
林暮最大的倔强,就是没有叫出声来。
“怕了?”
皇上的声音在林暮耳边环绕着,林暮这才反应过来,现在是怎样一个暧昧的位置。
“怕了,皇上是要嘲笑我吗?”林暮没好气的回答到。
“出了门别叫皇上。”
“那叫付员外?”林暮有些试探地开了口,想要印证自己的猜测。
“付员外一行人,明日一早会继续启程,前往行宫,小住三日后返程回京。”
林暮听了,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皇上果然是用大部队掩人耳目,自己另有安排。
世人只会猜测皇上福临为了掩人耳目扮成了付员外付林,不会有人再去想,这付员外又为了掩人耳目,再扮成了江湖客。
“你可以叫我付郎,或是夫君。”
林暮:“……”
夜里跑马真的很是磨人,虽说半边儿身子都被拢在他怀里,但光是脸吹着风,都叫林暮有些受不住,身子止不住地抖。
皇上的身子往前倾了一些,贴着林暮更近了,他穿着一件绒毛披风,怀里总还是暖了许多。
林暮有些不好意思,但脸面比上御寒的怀抱,那可差的远了。一想到这人把自己拽出来,保证自己不受风寒也是应该的吧,就这样说服了自己心安理得地躲在了人家怀里。
林暮起床时应当也就是个凌晨三四点的感觉,这马匹一奔,就是半夜,伴着天蒙蒙亮了,天光取代了月光继续照亮着官道,两匹马,三个人,才到了城门门口。
城门门口已经聚集了好些个穿着粗布烂衣的农民,有些挑着担子,几个人挤在城墙边上一角,也是避着风抱团取暖罢了。
按照律法,现在应当是没到入城的时间,城门没开,众人只能在门口等。
皇上先下了马,再扶着林暮下来,坐久了马,林暮腿都有些软了,一下子差点没站稳,歪七扭八地被她的“夫君”提溜了起来。
有一点小小的尴尬……
又过了一刻钟,终于是等到了城门口打开,墙根边蹲着的农民立马跑起来,在门口恭恭敬敬排成了长队。
林暮是不明白这是什么流程,皇上也一脸疑惑,看向身边那人。
“阿七,这是……”
“霖城的规矩,入城交铜板一枚,到了夜里宵禁,无居所的人又要被赶出来,想要进城卖菜讨生活的外城农民,就只得这样一日复一日地交着入城门槛钱。”
听着,三个人牵着马也排到了城门口,那个叫阿七的,从怀里掏了三枚铜板后,三千才顺利进了城。
进城过后,疑虑,平头百姓不得跑马,他们三人无名无号,只牵着马往城里走去,进门后的主干道虽说比不上京城的宽敞,倒也是平直,整洁。
随意找了家有马棚的客栈,要了一间上房,付了房钱后他就消失了一般。
林暮想问什么,还没有开口。
“阿七在暗处,只我们“夫妇”二人,行事总是更方便些的。”
果然,这才是带她出来的目的。女子的存在总是会让人放下戒心的。
说完,他带着林暮就走进了霖城一家成衣店,再一出来,俨然就是江湖游侠和他的小娇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