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伟被迅速的处理掉了,花小禾接到通知的时候,才知道文念因为自己遭殃的事。
她去海棠弄给文奶奶送自己做的生腌,眼睛红红的。
文奶奶看出不对劲:“丫头这是怎么了?”
花小禾跪在老人跟前,头伏在老人膝盖上:
“没什么的奶奶。”
离开文家她就去找了趟母亲。
母亲拉着她又捶又打:“你怎么这么狠的心?你好狠的心啊!我养了你这么多年,没想到就养出这么个白眼儿狼啊……
我和你爸都这把年纪了,你让我临老了守寡啊!”
大哥大嫂也对她横眉怒目,句句骂他没良心、心肠歹毒。
除非把离婚分的钱和房子拿出来,大家才愿意接纳她重回这个家。
就连两个小侄子,也因为她既没带零食也没买玩具,而对着她翻白眼。
花小禾看着面目狰狞的家人,奇异的并没有什么情绪。
“妈,爸一年到头在家的时间只有两三个月,说是去外头打工赚钱,但回回都说外头不好混,没挣到什么。
还摸黑翻村里寡妇的院墙。
他打你,害你被人冷嘲热讽,你都五十多了,自己也不知道还有几年好活,难道希望接下来一直伺候他?”
花母流着泪:“可是……可咱村里的女人,不都是……这样过的吗?”
“大哥,我十四岁辍学跟着家里种地放羊,穿的袜子没有一双有脚后跟,挣的钱全给你的结婚、盖房子、养孩子。
家里有几个钱全都给了你,就连我结婚的彩礼也给了你娶第二个老婆,我对不起你?”
花大哥羞恼的站起来:“你一个女人做这些不是天经地义?”
花小禾一把摔了茶盏:“你去给我拉来几个人问问,这是哪里的天经地义!”
她第一次对家人如此义正言辞,花母几人竟然被震慑住了。
花小禾自嘲的一笑:“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快三十了,还想靠这我做一辈子软骨头?”
“你……你……”
“妈,凭你们对我做的事,我就是不赡养你和爸也没人敢对我说半个字。
可你好歹生我一场,没把我扔进森林里喂狼。
以咱们老家的生活水平,一个月给你六百块钱足够生活了。
我哥没死,喘着气儿呢,两姊妹平摊,我每个月给你三百块钱生活费,每个月一号准时寄到你手里。”
花母站起来:“不行!三百太少了!”
花小禾站起来:“那你们就上法院告我去!
苏尧父子打我、限制我的自由,开庭当天你们拦着我,逼得我跳楼,我爸屡次三番伤害文念……
桩桩件件,警察那里都有记录。
还有结婚我的彩礼,打给我哥买房、买车、娶老婆、养孩子……
看看我把所有证据交出去,法院判我给多少!”
花大哥气不过,要上手打人。
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走进:“想动手啊?试试。”
此人是文念的保镖,特地被文念指派来给小禾镇场子的。
花大哥比保镖矮了一个头不止,顿时畏畏缩缩不敢上前。
花小禾嘴角嘲讽的一勾,拿起自己的包:
“你们那个家我不稀罕回去,我死后骨灰撒进大海,不占用花家一块地。
从此以后,我和你们就不是一家人了,再来找我麻烦,再找我身边人的麻烦,花大伟的下场就是你们的下场。”
走之前,她盯着嫂子的眼睛:
“你看到了,他们对待亲生女儿尚且如此,对你……”
她看了眼女人稍稍隆起的小腹。
花大哥立马警觉的将妻子护到身后。
一个星期后,听说花小禾的大嫂瞒着婆家将孩子打掉了,还提出离婚。
后续如何发展,花小禾就不清楚了,她此时已经不在橘城。
她要离开那个地方,那个给她的救命恩人,带来伤害的地方。
母弱出商贾,父强做侍郎,望族留原籍,家贫走他乡。
她一个无父无母、无亲无故的人,远走人海是最好的结局。
安安唏嘘的说:“这丫头太没良心了,换个城市就换个城市,为什么联系方式都换了?这是存心以后都不跟我们见面了!”
文念能理解小禾的想法。
无非是让自己变得真的不知情,花家的人才不会继续找自己的麻烦。
只是她也很担心。
奶奶叹了好几次气:“她那天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我怎么不多问两句啊。”
刘妈说:“唉,那孩子也是不容易。”
文念的心情很是低落了两天,直到……
康恒宇说订婚礼服做好了,让她试穿。
根据她的提议,康家答应订婚尽量低调。
但最亲近的亲眷和朋友还是必须要招待一下。
文念试穿了几套礼服,挑选了九套喜欢的。
她搞不懂,为什么一个订婚就需要这么多衣服。
康恒宇亲了亲她的额头:“不多不多,主要每一套穿上都好看。”
文念发现这人甜言蜜语跟进修过似的,张嘴就来。
康恒宇翻开一个名册:“这里有几个小公司,是奶奶和妈送给你的订婚礼物。
你需要从现在开始学着管理,过户给你?”
文念总觉得有些隐忧:“再等等。”
“可以啊,那你今晚别回去了。”
文念:“……”
肯定是要回去的,订婚之后陪老人的时间肯定会更少,现在的时间弥足珍贵。
第二天文念自己开车上班,忽然看见张玉梅,被几个看起来像黑社会的男人夹逼着进入小巷。
她猛踩刹车,怔在当场。
让小白一查,好么,张玉梅又去赌了,短短半个月,又欠了三百多万。
她气得扔了电话。
康恒宇难得下个早班,想着两人一起去逛个超市,买菜回家做。
文念告知晚上有事,要晚点回去。
男人不依不饶:“干嘛呀?如此宝贵的时间应该交给你的爱人知道吗?”
文念揪着她的领带,把他拉低头亲了亲下巴:
“知道知道,我去见个人谈点事,谈完就回来吃饭。”
“哼!真把人家当煮夫了!”
“你难道不愿意吗?”
“愿意愿意,你晚上别那么娇气,没一会儿就求饶我更愿意。”
“……滚!”
文思齐走进咖啡馆,坐在文念身前的时候还有些不敢相信。
大女儿约他见面,还是这么多年来头一遭。
大概是最近文柚离家独居,让他惆怅之下变得心肠柔软。
对文念也难得有了几分柔情。
“现在是饭点,我们去餐厅聊吧,边吃边说。”
文念可没心情与他共进晚餐。
“你还吃得上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