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念猝不及防,向斜边栽倒,后背正好撞上前台大理石坚硬的边缘。
顿时疼得钻心!
她连痛都喊不出来,又被男人掐住了脖子。
花大伟双眼暴突,手上用力:
“把花小禾给我交出来,否则我掐死你!”
前台两个小姑娘吓得花容失色:“救命!杀人了!”
保安冲过来,很是用了些功夫才把花大伟拉开。
恒康的保安头子是退伍军人,压制着花大伟动弹不得。
但他还不老实,叫嚣着:“杀人啦!恒康公司仗势欺人杀人啦!把我女儿藏起来不管爹娘,恒康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员工?
把你领导叫出来!放开老子,我是来要我女儿的!
文念把我女儿藏起来不管爹娘死活,把你们领导叫出来,老子要看看恒康是不是也仗势欺人……”
文念软倒在地,捂着脖子干呕咳嗽,两个小姑娘一左一右围着她,大厅里别的同事也围上来:
“你……你有没有怎么样?需要送你去医院吗?”
文念狠狠喘了几口气,肺都憋得生疼。
她拨开挡在前面的人:“看来你还没关够,那我就再把你送进去。”
花大伟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保安差点按不住:
“他娘的你这个歹毒的贱人!我是花小禾的爹,我要见自己的女儿天经地义!
把我女儿交出来!”
文念在同事搀扶下缓缓站起来,对保安说:
“这人曾经把花小禾逼到差点跳楼,现在故意伤人,帮我送到警察局。”
保安队长点头,点了两个孔武有力的人押送,对文念道:
“你可能也需要去一趟。”
文念弯着腰点点头。
花大伟奋力挣扎:“我不去!你们没有这个权利!老子是良民,我要见你们领导!把你们领导叫出来!”
这里闹得这么厉害,楼上的人纷纷下来看热闹。
有年纪大男人的帮花大伟说话:“这怎么也是人家的家务事,外人干涉好不好哦?”
文念顾不得身上的伤,盯着那人的眼睛:
“coco你不认识吗?”
男人微怔。
文念冷怒道:“苏尧结婚才半年,跟十多个女人有染,把她气到流产,还打人。
你的女儿遇到这种男人离不离?”
销售部的大姐说:“妈的,老子阉了他再离!”
文念对刚刚那个男人说:“这人身为父亲,寻死觅活逼着coco不准离婚,开庭当天把人关在家里,coco差点跳楼,我救下来的,你说她的家务事我管不管得?”
安安挤进人群:“大爷的,谁家里没有姐妹老娘?谁再多嘴老娘撕了他的嘴!”
那位男同事悻悻低下头,躲到了人群后面,还是遭了不少女同事的白眼。
花大伟毫无悬念被扭送警察局,文念需要去做笔录,但要先处理下伤口。
安安和保安科的一位男士陪同她去医院。
文念拉着安安的手:“别告诉小禾。”
安安叹了口气:“行。”
这件事尽管低调处理,在公司还是引起轩然大波。
大家虽然各有说辞,但大多数感叹文念仗义。
与之相对应的,就是另一位主人公池佳莹,再次被大家拖出来鞭尸。
真差点把新做的鼻子都气歪了。
管彤下班时在点电梯里才听说这件事。
没办法,总裁办和分部天然有璧,她的地位过于超然,没人敢把八卦嚼到她跟前来。
她惶恐不安的给文念打电话问候:“我的姑奶奶,我还以为你旷工,包都没收拾呢,伤得严重吗?”
文念笑着说:“不严重,你别跟大老板说啊,他离得远。”
听说不严重,管彤也就放心了,还有了心思调侃她:
“叫什么大老板啊?小心老大听到了跟你算账。”
文念其实伤得有些重,后背连带腰间淤青一大块。
倒是不用住院,但多少有些影响行动。
文念不想让奶奶担心,安安提议去她那里。
可她最近跟人同居,正是打得火热的时候,文念才不去当电灯泡。
她以地方远,久坐腰疼为借口,让安安把自己送去康恒宇的住处。
康恒宇这里没有帮佣,安安为总裁大人的勤俭持家深深震撼。
“你吃饭怎么办?”
文念躺沙发上:“你放心,饿了我会叫外卖的。
我只是有些疼,又不是瘫痪了,人还没废啊,你安心走吧。”
安安给她准备好食水等必备品才离开,坐进车里时雨正好落下来。
她想了想,在企业通讯录上找到唐杨的号码打过去。
康恒宇正在往海棠路赶,接到助理转达的电话后紧急掉头。
文念喜欢听下雨的声音。
安安离开的时候,特地让她把灯关掉了。
屋里光线昏暗,莎莎雨声仿佛将人隔绝在一个孤岛。
她闭着眼睛,即将陷入沉睡。
忽然感觉到鼻尖被一个温热柔软的东西碰了一下,酥酥痒痒的。
她睁开眼,看见蒙昧中模糊却熟悉的轮廓。
“你怎么在这里?”
男人制止她起身,俯身抱着她:
“宝宝,才离开几天,你就受伤了。”
他的语气莫名委屈,文念憋不住想笑:
“我受伤唉,你在委屈个什么劲儿?”
男人更委屈了:“我心疼你!”
文念抬手抱着他的脑袋,脖颈上方的短头发有些刺挠,但她收紧手臂,感觉莫名的安心。
他预计明天回来,现在却已经到家了,肯定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惊喜。
她的心脏被一种名叫幸福的感觉胀得满满当当,几乎有些发酸。
这场雨,真叫人安宁。
康恒宇既然回来了,自然将她头发丝都照顾得妥妥当当。
本来不便洗澡的女人被从里到外洗得干干净净香喷喷的,躺下床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康恒宇把电脑和文件搬到卧室,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办公。
但文念有自己的小心机,动不动就喊疼,唧唧赖赖的。
时不时把花大伟臭骂一顿。
康恒宇憋着什么打了个电话出去:
“已经处理了,别哼唧了,就知道这种时候招我。”
文念埋在枕头上,笑得浑身起伏。
到了周天晚上,文念好多了,嚷着要回家。
男人一脑袋黑线:“好不容易给你养好了,这就扔下我?”
文念:“……我这不是没好全吗?”
男人拉着她的手:“可以换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