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思秋努力睁大眼睛,想把眼前的男人看清楚,却只看到一张比恶魔还恐怖的脸。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但很快反应过来,她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失去了,还怕什么?
“你想做什么?想拿来对付谁?”
池嘉则缓缓蹲下,伸手拍了拍女人瘦骨嶙峋的脸。
苗思秋这段时间的日子也很不好过,尤其是失去女儿的打击,让她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她现在全身暴瘦,脸像一个骷髅裹着一层皮。
池嘉则看着她:“苗思秋,文念交新男朋友了,那个人还是她的老板,全国最大财富集团的继承人。”
苗思秋迟缓的皱起眉:“那关你什么事?难道你还想着让她原谅你,跟你复婚?你这是做梦!”
池嘉则捏着她的下巴将人推倒:
“我当然知道!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过得比我好!”
苗思秋回过头:“池嘉则,你可真是个魔鬼,我当初怎么会看上你?”
男人目光里淬着毒:“咱们彼此彼此,你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
女人脸上滑下两行深色的液体,应当是泪,却像血。
池嘉则更厌恶了:“回答我的话,我要那种药!”
苗思秋只是恨恨的盯着他。
男人语气缓和下来,带着一种诱惑:
“思秋,我没工作了,你也没有钱,我们接下来的生活怎么办?
文念是个保守的女人,我了解她。
如果我得到她的身体,最好再拍下一点证据,那她的钱,她的房子,就都是我们的了。”
苗思秋看着眼前癫狂的男人,骨头缝里都在冒凉气。
可是,隐约的,她竟然感到一种兴奋从心底升腾起来。
是啊,如果不是文念非要离婚,如果不是她非要鱼死网破,她怎么会被婆家赶出来?
怎么会失去女儿?
又怎么会……只能待在池嘉则这个恶魔身边?
文念,你也应该下地狱!
第二天,文念独自去了一次西山叠墅。
依旧是保姆张姐开门,文念递给她一盒康恒宇送的补品:
“一个朋友看望我奶奶送的,我奶奶说她虚不受补,我想着正好coco用得上,就顺道拿过来。”
刘姐心说苏家什么没有,还缺这点补品?但脸上很客气:
“您真是太有心了,要进来坐坐吗?”
文念看了看时间:“我其实还有约,对了,她现在肯吃东西了吗?”
刘妈脸上的笑容真情实意起来:“多亏了你们劝解,太太现在心情好多了,东西也吃得多了。”
她当然不是真的关心coco的身体,而是苏家对她的工作有要求。
太太恢复得好,才证明她的工作有成果。
想到这里,她往里面让:“要是不急着走的话,多跟太太聊一会儿吧。”
文念只好点头,“那行,她还是在房间?”
“是呢,这都一个多星期了,医生说可以见风了的,您劝劝她没事到院子里散散步吧。”
“好,我上去找她。”
文念上了二楼卧室,从背包里拿出手机塞到coco枕头下面:
“里面已经存好了律师的号码,还有我和安安的。
我还下载了一些关于离婚的资料在里面。
手机调的静音,你用的时候小心点。”
coco感激的拉着她的手:“谢谢你念姐,还有,帮我谢谢安安姐。”
文念宽慰她:“不用客气,有什么需要就联系我们,等到脱离苦海那天,我们再给你庆祝。”
两人正说这着话,外面响起上楼的脚步声和口哨声。
肯定不是张姐,张姐走路恨不能跟猫一样不发出任何声音。
coco脸一寒:“是苏尧!”
“东西快藏起来!”
coco刚把手机藏到床底下,苏尧推开门。
口哨声戛然而止:“哟,文念!”
听到那轻佻又欠揍的声音,coco脸上一白,惊慌的看向文念。
文念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起身背上包:
“既然回来了,就好好陪陪coco吧,我走了。”
苏尧话都没跟妻子说一句,追着文念下楼:
“怎么我一来你就走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怠慢了客人呢。”
文念停下脚步,回头有些委屈的看向他:
“小苏总,我听说你跟池佳莹在一起了,是不是真的?”
苏尧什么时候在她脸上看到过这总表情?当下生了怜香惜玉的心:
“没有!你别听人瞎传,是池佳莹非要缠着我,我可真是烦透她了。”
文念不相信:“我看你是骗人,我们公司里大家都那么说,苏总也对她另眼相看。
而且她还给coco发你们在一起的私密照,要是没有,她哪里来的照片?”
二楼,coco贴墙拿着手机,朝着楼下录像。
苏尧见抵赖不掉,理亏的揉揉鼻子:
“嗨!就是睡了一回,我那天也是喝醉了,才着了她的道。
可她身材平平,卸了妆跟个鬼一样,我一清醒就后悔了。”
“那后来呢?你们每回睡觉的时候都是喝醉了被她得逞?”
“后来……后来是她缠着我。”
文念脸一冷:“你的妻子比她漂亮一百倍,苏总,珍惜眼前人啊。
coco这次既伤了心又伤了身体,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在物质上好好补偿她吧。”
说完转身就走。
苏尧本想追出去,想到她的冷脸,还是作罢。
这文念别看长得文文静静的,性格却是油盐不进,活脱脱一小辣椒。
他以前就见识过了,到现在虽然一看到她还是心痒痒,到底有所忌惮。
楼上,coco放下手机,悄无声息回到房间。
托文念的福,苏尧这次回来虽然没待多久,但给她转了二十万。
她手心覆在小腹,冷漠的说:
“你的命,也就值二十万了。”
文念离开别墅区,准备去与康恒宇汇合。
两人昨晚约好,今天一起去看电影。
忽然接到一个许久未联系的电话。
她将车靠边,接通:“姨妈,最近还好吗?”
文念的姨妈,一个朴素的中年妇女,在电话那头泣不成声:
“念念,我能跟你借点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