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康集团的福利很好,尤其是销售部,几乎每半年都会发一部新手机,还是最新款。
文念的手机看起来保管得也很不错的样子。
但他没说什么,往市中心去。
到了专卖店,刚一进去,俊男靓女的配置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尤其康恒宇身高腿长,衣着面料考究,一看就是出的起钱的顾客。
好几个销售同事围上来,热情似火。
“先生小姐想换手机吧?我们最近正好上市了几个新款,想要什么配置的?”
“要一台还是两台?我们最近有一款情侣机非常受欢迎。”
本来不打算换手机的康恒宇心动了。
文念暗道抓马,对身边的销售说:
“只要一台,两千块以下的,能打电话聊视频上网就行。”
销售一个个都是人精,别看是两人一起来的,这种时候一般都是女的说话才顶用。
两千块以下的手机要么配置低,要么都是老机型,没什么赚头。
众人的热情潮水般褪去,也就各自散了,只留下一个最年轻的女孩儿。
女孩儿带着营业性微笑:“小姐这边看看吧。”
“好,麻烦你。”
康恒宇拉住她,“还是看新款吧?”
文念失笑:“不是我用,帮别人买的。”
男人这才作罢。
要求不高,在专业人员的协助下,很快机会就买好了。
离开专卖店,康恒宇问:“帮谁买的?”
文念心道来了,我就等你问这句话。
她叹息的说:“苏总的儿媳。”
康恒宇脑子里搜了一圈,“分部苏越华的儿媳?”
文念点头。
“为什么需要你帮她买?”还是这么廉价的机型。
文念说:“苏总……他儿子出轨了,跟我们销售部的一个女的同居,把他妻子都刺激得流产了。
那姑娘以前是我们公司的前台,结婚才不到半年。
她想离婚,但苏家不同意,还找了个保姆顺便监视她。
我昨天下班和安安就是去看她。
那姑娘人很好,加上我自己也有相同的遭遇,就和安安一起想帮帮她。”
康恒宇听得沉默:“销售部的谁?”
“……池佳莹。”
男人停下脚步:“姓池?”
文念回过头,笑得嘲讽:“池嘉则的妹妹。”
回到家,奶奶还坐在院子里,厨房飘来刘妈做酸菜鱼的香气。
文念走过去:“起凉风了,进屋吧奶奶。”
奶奶撑着扶手起身,文念赶忙上前搭把手。
进屋后,奶奶问:“小康在追你?”
文念诚实道:“是。”
“那你呢?”
文念迎向老人的目光:“我觉得,可以试试。”
老人接下来不说话了,忽快忽慢的辗着佛珠。
文念安静的站在一旁。
许久,奶奶说:“图家今天就老头子一个人在,你把咱们的菜给他送一份过去。”
“好。”
文念放下包去了厨房。
送完菜回来,奶奶和刘妈等着她吃饭。
也许是顾忌着还有刘妈在,奶奶一直没说什么。
饭后文念陪老人家出门散步。
文念说:“奶奶,您是不是不同意?”
奶奶拍着她的手,摇摇头:
“不是,他喜欢你,奶奶看得出来,我只是担心……”
老人家迟疑着,文念接着道:
“您担心我跟他之间差距太大?”
奶奶停下来,看向自己如珠似宝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孩,满眼的疼惜:
“是啊,差距太大的两个人在一起,会很辛苦的。”
“奶奶,俏俏假装接近他去演了场戏,被他拒绝了。
我不知道将来会如何,但至少他比池嘉则更经得起诱惑。
这世界上没有人是完美的,无论什么出身,都有糟蹋感情的,也有珍惜感情的。
我说不好将来会跟他怎么样,但现在,此时此刻,他在努力走向我,而我不忍拒绝他。”
老人怔怔看着眼前的女孩,自己的孩子自己清楚,文念在感情上向来都是迟钝的、被动的。
所以她以为,上一段婚姻的打击,她需要很长很长时间才能走出来。
甚至一辈子都对爱情和婚姻望而却步。
老人感到欣慰,压过了所有的隐忧:
“既然你想试试,那奶奶支持你。
只不过有一点很重要,不,最重要!
我不管他什么身份、什么出身,都不能让你受委屈。
念念,你首先是你自己,其次才是我的孙女,谁的爱人。
你一定要记住,任何时候都要保护好自己,如果不合适,别让自己受伤害,回奶奶身边来。”
文念低下头,靠在奶奶肩上,鼻子微微发着酸:
“好,我永远记得奶奶的话。”
晚上康恒宇给她打电话:“曲老师有没有说我什么?”
文念咬着指甲笑:“没有。”
“真的?”
他可记得,离开的时候,他约文念出门走走,老人家虽然掩饰得很好,还是很震惊。
“奶奶说……支持我。”
男人呼吸为之一顿:“支持你什么?”
“支持我好好工作。”
“文!念!”
“哈哈哈哈……”文念失声大笑。
屋外,小巷的阴影里,池嘉则脸色阴沉的站在那里。
他想文念了,不敢贸然上前打扰,只能默默跟在后面,就像一个见不得光的幽灵。
他已经来了一个多小时,全程听到了她和奶奶的对话。
原来,放不下的人只有他吗?
两人分开才这样短的时间,她竟然已经有了新目标。
更可恨的是,那个人果然是康恒宇。
所以,他因为失去她伤心欲绝,每日喝得昏昏沉沉,还弄丢了工作,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而她却轻而易举抛弃了过去,迫不及待的开始了新生活。
凭什么?!
他阴沉着脸离开海棠路。
回到家,暴瘦的苗思秋抱着酒瓶子,衣衫不整的坐在客厅地毯上。
他只看一眼便觉得眼睛受到污染,厌恶的别过头。
这里明明是他和文念的婚房,现在却被弄得乌烟瘴气。
可他没办法把这个疯女人赶出去,自从她的女儿苗苗被顾家藏起来后,苗思秋就跟疯了一样,整个人自暴自弃,彻底堕落。
要不是她疯疯癫癫,自己的工作也不至于弄丢。
他并不打算管这个疯女人,任由她自生自灭。
忽然回到客厅,伸腿踢了踢地上的女人。
“唉,你给我下的那种药是哪儿来的?”
苗思秋僵硬的、迟钝的抬起头,仿佛一个病入膏肓的人。
“什么药?”
池嘉则忍耐着说,“就是我结婚那个晚上,你给我下的那种药!”
女人双眼半眯:“你拿来干什么?”
池嘉则看向别处:“我爱了她那么多年,捧了她那么多年,她却连碰都不让我碰一下。
我怎么甘心,看着她冰清玉洁的,去找另外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