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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柏聿在看见其中一份公文后,脸色一变,歉意的跟女孩道歉,说有公事要办。

江华琳不置可否,在看见对方即将出门时,淡淡开口,

“你要去抓张详是吗?”

文柏聿犹豫一下,老实回答,“嗯。”

他舍不得欺骗她。

但他想,他大抵不是个合格的上位者。因为这种不负责任的泄露情报明显很不称职。

江华琳端起杯子抿了口水,

“你可知你现在捉拿他意味着什么?那是东林党在试探你,一旦你真的将他捉拿入狱,就意味着发出宣战的信号。”

文柏聿讶然,似是重新认识了她一遍“江姑娘是如何知道的?”

江华琳轻笑出声,“你每次处理公事都毫不避讳我,再加上我师长那边问问,很难想吗?”

再加上她还有原着细节,这一结合,大抵也能弄清楚状况呢。

说完,她低头指尖转动着九连环套,淡淡道出事实

“你有没有想过,张详贪污一案已然过了这么久,明显人尽皆知的事情,但偏偏就是没人去捉拿。刑部,老皇帝…呵!还真是巧,所有人都默契的眼瞎耳聋。”

老皇帝,眼瞎耳聋…等词,

让眼前的男人神色一变,生怕一个不小心大逆不道的话被人听见传出去。

江华琳手抵着下颚,不急不慌的继续

“别怕,你也清楚这是为什么?无非是想借这件事看你的态度,逼你站队罢了。我说的对不对,小文?”

小文是江华琳给他的戏称,因为她发现每次喊这名对方都会变脸,有股孩子气的羞恼。

文柏聿乍听这名字,没忍住缩了下脖子

从小便被要求要像个大人般成熟稳重,克己复礼的他,突然听到小文这昵称,总让他错觉自己在对方眼中是个小孩儿。

他强行忽略上涌的热意,压抑住自己的心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如何开口

“江姑娘,我…”

文柏聿没想到对方仅凭只言片语便推算出所有处境,这份洞察力当真是极为敏锐,连他都自愧不如。

他摩擦着手指,所以,这样的人,哪怕是仰望也让人感觉是玷污了她。

江华琳叹了口气,见他避开了话题,直接走到他面前,直言道,

“我直说了,你有个人意志,我不想干涉,但作为朋友,就想问你一句,你究竟打算站在那边?”

文柏聿默然低头很久,轻轻道出一直以来藏在心底的话,缓慢而又坚定

“如果非要选,大概是公理之所在地。”

江华琳哑然,她脑子有些嗡嗡作响,身形没立稳摇晃一下,不过很快抓住旁边的桌子撑着。

“江姑娘!”

男人见状心跳到嗓子眼,飞快上前,伸手欲扶,

手却在即将触碰时一滞,他神情一愣,伸出的那只手慢慢紧缩成拳,在女孩回头的下一秒,不动声色的藏于袖子掩饰。

文柏聿勉力维持着笑意,“刚刚怎么呢?可是哪里不舒服。”

话语尽显担忧,

江华琳摆摆手,“没事,起猛了,一时贫血。”

她只是突然可能猜到原着中为何独独他落得惨死的结局,

江华琳尽量轻松的叙述,将话题扯回来

“那就是两边都不站喽,这世上好人坏人何其少,大部分都是随波逐流站在中间看形势摇摆不定。”

文柏聿点点头,暗自思衬,难道是刚刚什么食材不新鲜,吃坏了肚子?

她话语一变,静静的看着他“文柏聿,你会死的,没有人会帮你,我也不例外。”

江华琳现在才发现,之前认为的主角间的爱恨情仇有多浅薄。

其实归根到底是男主和他利益不同,各种党派利益纠缠互相倾轧缠斗罢了。

这个时代下有两个最大的党派,一个是文官组成的东林党,一个便是皇宫里的阉党。

文柏聿只是这个时代下两方博弈产生的牺牲品。

她不会帮,也帮不了。

这种朝堂利益之争太费脑子,哪怕她有系统加持,但她依旧只是个普通人,她并不认为她有这样的能力逆转他的结局。

文柏聿敏锐的察觉到女孩的低落,他有些慌乱无措,待回想她的话后便知道她症结所在。

想通后关节后,心头早已塌软得一塌糊涂。他叹息一声,无法言说的愧疚如潮水般涌来,

每当文柏聿觉得受的恩赐已经够多时,江姑娘却总能做出远比他想象的更好的事。

江姑娘身上的好是他穷尽毕生所学都无法用语言去形容下的,

这么好的她,他…何德何能呢?

文柏聿也没想到,江姑娘如此聪慧,短短时日便看清全局。

可他身上牵扯的烂摊子太多,真的很怕江姑娘一个不小心便踩进来。

这世上残忍的刑法受过,落井下石受过,但万般不如意与将她牵扯进来相比,他竟觉得那些也不过如此。

所以,文柏聿是万万不能忍受有这种事情发生的。

他没多言,径直跪了下来,把江华琳吓了一跳,

“江姑娘,你没错,不用为我自责。这都是柏聿自己的选择。请你不要苛责自己,柏聿想求江姑娘一件事?”

江华琳拉不起来,只能皱眉,“你说。”

文柏聿郑重磕了个头,“柏聿请求你,日后柏聿遭难时,还望江姑娘能像今日所说那样,看破不说破,置身事外。”

他又磕了个头,“柏聿请求你,不管任何时候,江姑娘都可以无所顾忌使用我,那便是我最大的价值。其余时间,还望把我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奴才。”

复又一磕头

“柏聿请求你,可以给我微薄的奴才间怜悯之意,除此之外,别的,什么都不要有。”

……

江华琳笑容凝固,五味杂陈挤在心中,试图将他拉起,对方固执的没动,一来二去,将她也惹出火气,

“呵,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上赶着给人利用的,给人当奴才。动不动就跪,文柏聿,你是当奴才当习惯了,站不起来了吗?”

这话刚一出口江华琳就懊悔了,她看向对方,

男人头低在下面,她看不清他的神情,不知道他此时是抱有什么想法?

本以为挑明后,关系会拉近一分,这怎么还越搞越远呢?

江华琳想不明白,两人不知僵持多久,最终,她无可奈何败下阵

妥协“我今天要是不答应,你是不是打算就这么一直跪在那?”

地上的青年身体一僵,没有吭声。

好半响,轻微的脚步声踏步,门推开复又关上,留下只字片语,

“好,你好自为之。”

文柏聿静默许久才抬起头,余光瞥见桌子上放在的九连环,

那是江姑娘一时兴趣画出来,他想办法用木工复原给她解闷的玩意。

后面江姑娘一直很喜欢,时常带着它不离手。

文柏聿面无表情收回目光,他如何想不重要,现在应该为她庆幸总算摆脱自己这个麻烦。

他扯起嘴角想笑,却没发现自己脸上的笑又苍白又无力。

……

江华琳回去的路上一直有些气闷,却也说不清到底在气什么。

只能说,人一生气,连路都跟你作对,也不知怎么回事,那座桥中间突然断了。

她无语,折返换另一条路,巧合的是,那条路被一些东西挡住去路,过不去。

没办法,只能再次折返走最后一条路线,

她低着头匆匆赶路,没注意周围的人越来越少。

突然,一个绿色纹身玉佩从她眼前直直掉落,洒落的花瓣还附带着零星的雪花飘飘起舞,煞是好看。

她疑惑抬头,上面坐着一个笑意晏晏的少年,眉目清朗,声音独特,

“姑娘,可否帮在下捡一下玉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