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是,老人重重哼了一声,江华琳连忙回过神,心中的雄心壮志烟消云散,怂的比谁都快
“背了背了。”
右院士嗯了一声,开始抽问
“《素问》里提到的阴阳反坐,病之逆从是指那种病机?”
江华琳不假思索的回答:“清气在下,浊气在上。”
“六节藏象论中藏象含义是?”
“藏应于象,象应于藏。”
……
小白花随心嗑着瓜子,一点都不担心。宿主这世界的金手指就是举世无双的医术天分。
“这些内容在这本书上的第几节第几页?”
江华琳顿时失语,脑中浮现好几本医书,
谢邀,答案太多?不知道选谁?
“呃?....右院士,这跟考题无关。”
面前的老头顿时吹胡子瞪眼,
\"无关,你连书都没打开过,又怎么学东西?我告诉你,不要仗着以前那点老底骄傲。在学不会看书,你以后在医道上只能固步自封,成为井底之蛙的愚人....\"
江华琳缩着脖子,像个鹌鹑蛋不敢吭声。
没办法,已经应激反应了。
这老头不知为何是真的打算将她培养成材,即使发现她是个文盲也不放弃。
右院士其实是真动了爱才之心,一开始是看在那小子的情面上多照应几分的。
没想到深入了解后越看越发现这女娃浑身是块宝。
她不像其余人,单单局限于某一科,是所有科都有涉及了解。
更难得可贵的是,她不骄不躁,不睦权贵。也是这份心态让右院士动了心思,将她收入门下。
右院士觉得这简直就是上天赐给他的良玉,只要稍加打造,日后一定能成才。
唯一的心梗的是这人没有半点上进心,平日里遇事能偷懒就偷懒,写的字也不忍直视。
如果不是他三令五催,他真怀疑这女娃打算一直得过且过混下去,
这发现差点没把他气死,上天给了她旁人求之不来的天资。
她不好好加以利用就罢了,还想着浪费,简直人神共怒。
右院士发誓,在他的手上,绝不可能发生这种事。
这时,一名随从敲门,右院士顿了顿,江华琳抬头微笑奉上一杯茶,
“进来。”
随从应声而进,跪在地上,“右院士,皇上请你即刻赶往朝露殿。”
“可有说什么事?”
“没说,但来的公公说宴会上太后当着众人面咳血昏倒。”
咳血?江华琳在旁细想,她记得这一幕,原着中为了推动剧情,好像让太后在这里被误诊了。
眼前的老头开始整理衣冠,还不忘训斥道
“这两天你把素问那本书一字不漏给我临摹下来,尽早把你那蝌蚪字纠正过来,好好的一个大夫,连字都不会写,像什么话?”
江华琳默然一会儿,笑嘻嘻上前,“师长,带上我呗。”
右院士立马回绝
“胡闹,未得召见,面见龙颜,可是大事。
你是不是还想着一步登天?我告诉你,你现在年纪轻轻进入太医局当恩粮生,已然很高了,余下还需熬资历才能往上升。”
江华琳没想到又被一通骂,直言又不可能,只能委婉打哈哈
“我之前在民间遇到一个奇怪的病人,他得脉象很奇怪,也是咳嗽,咳痰,发热。我刚开始以为他是肺癌来着,
但后面抱着一试得想法用银针疏通经络,开了清肺丸这些药,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好了。你说奇不奇?”
右院士手摸白胡子,冥思,“你说的情况确实少见,这事还得翻翻古籍查一查才了解。”
说完,他严肃道,“终归是你读书太少,现在一有新问题就不知道怎么办?抄完书后去藏书阁拿古籍查询,知识只有查了才是自己的,知道吗?”
江华琳......怎么又增加工作量了。
右院士训完人后,在随从的催促下起身离开,严肃的脸一到轿子就满眼笑意,
这女娃,真不错!
日后加以雕刻,日后医道历史定然有她一席之地,哪怕她是女子。
.......
晚上,听到老头们安然无恙回去的消息时,江华琳松了口气。
她让小白花留在藏书阁帮她找找书,免得回去糊弄不过去。
回去的路途中,江华琳伸出手指计算时间,嗯,没算错的话,
一个月后,男主就会作为民间遗落的三皇子被老皇帝认祖归宗,从此开启他霸气的一生。
文柏聿则在这场宴会上因为出言怀疑而正式开启他悲剧反派的一生。
她想试试看文柏聿不去这场宴会,还会不会落得原着那般结局。
龙傲天文嘛,其实只要不招惹男主,反派就不会是反派。
难的是当日找什么借口,要不,给他下泻药?
正兀自想着,前方突然传来小声啜泣的声音,江华琳抬眼一瞧,桥上站着一男一女,周身没有什么人。
天色有些黑,但也能感知到双方的高颜值。
江华琳觉得那男人隐约给她一种熟悉感,但她确定不认识这人,脑海中怎么也想不起来。
柳芊芊美目哀伤的盯着面前的男子,右手柔弱无比的拉着男人的袖子,“阿阑,为什么近日都不理我,我做错了什么吗?”
夜阑冷漠的躲开她的触碰,“柳三小姐,男女有别,还请您自重。”
她眼睛瞪大,……并没有吃瓜的喜悦,每天练字背书,真的很累。只有大床才是她的快乐源泉。
但这是回去的必经之路,愣是被这两人卡的死死的。
“为什么?之前所有人都在,你为何不趁此机会下旨求婚?难道你忘了,你在灯会上答应过我的承诺?”
面前的男人一身深色衣袍,身形高大挺拔,容貌透着几分邪气无情,听着耳边暗含控诉的话,
他勾唇讥笑,“柳小姐,我何时答应过你?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
柳芊芊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不认账,她不甘:“你.....那日你亲口言日后想好好照顾我,难道不是对我坦白心意。”
夜阑轻笑,眼神漠然,
“心意?你好好想想,这些日子,我可曾碰过你一丝一毫?可曾对你谈过一字喜欢和爱?可曾收下你任何香囊之类礼品?”
见对方哑然无口的模样,夜阑歪头嘲讽,
言辞却是极为无情,
“我当日只说日后好好照顾你,但可没说是那种照顾,我所言的照顾是作为你兄长的照顾,我自小没什么妹妹,看见柳小姐便有了兄长的爱护之心。
没想到此举竟被你误会,即使如此,为了你清誉着想,日后夜阑定当远离。”
见对方转身要走,柳芊芊伤心追问,“既然是我误会,当初为何不直接离去,还让我求我父亲帮你面见皇帝。”
夜阑没有转头,冷哼一句,淡淡道:
“别整的自己像个纯纯受害者,中间明明好几次你都察觉到过,但偏偏掩饰下来。至于后面,有多少不是你在推波助澜呢?”
“柳芊芊,我不知道你什么原因,也没兴趣了解,以后离我远点,免得我日后的夫人误会。”
柳芊芊白着脸,本想继续开口,但对方已然不耐烦听下去转身大步离开。……
江华琳站在桥下,离得较远,耳边断断续续的求婚,…自重…妹妹啥的。也听不完整。
不过配合眼前两人拉扯,男人动作间的冷漠无情以及女子在他走后,悲伤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情形。
脑海也能脑补出一场当代陈世美无情休弃原配的大戏。
虽然很同情女子,但也仅限于此。
江华琳耐心又等了一刻钟,…
两刻钟过去,小腿开始隐隐发麻丧失知觉。她…站起身,活动身体,再冻下去她要成冰块了。
江华琳盯着不远处坐在石阶上兀自垂泪的仙女,无奈妥协。
最终撑着伞缓缓走过去。
另一边,柳芊芊脸色越发苍白,身体也在寒风的侵蚀下越发僵硬寒冷,表面看着像一个破碎的娃娃。
实际上心中冷漠的反思,夜阑究竟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想到她一直做的虚无缥缈的皇后梦,这种梦在得知夜阑拿出象征身份的皇子玉佩时达到高峰。
本以为纯情小子很好糊弄,没想到这般油盐不进。可恶,到底是哪家女子敢截她的胡?
柳芊芊闭上眼,开始思考夜阑说过话的所有女子。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冷静下来,
不急,只要夜阑想要坐上那位置,怎么也绕不过柳家。
不管是谁,皇后之位,只能是她柳芊芊的,谁挡除谁!
不过当务之急,还得多待一会,不然等会回去没法向父亲交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