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云也知道没这么容易,可是眼下她根本没有了退路,倘若这次不能带走燕绥之,只怕燕绥之就有性命之忧。
当下也不多话,出手快如闪电,一柄匕首已抵在他咽喉,低声喝道:“今日这人,我带定了!”
典狱官大惊失色!敢在诏狱出手的,还从未见过,这女人怕不是疯了?
“你疯了!”
他话音未落,谢晚云的手微微向前一送,锋利的匕首已划破皮肉,鲜血直流。
“带我们出去!”谢晚云沉声道。
“诏狱固若金汤,你们,跑不掉的,”典狱官声音发颤,不由自主地被谢晚云推着向前走。
“闭嘴。”燕堇白低声喝道,伸手便点了他的哑穴。回手拉着燕绥之,几人向外面走去。
前头的狱卒发现了情况不对,刚想围过来,谢晚云厉声道:“睿亲王和我奉皇上之命前来拿人,怎么,你们要阻拦吗?”
狱卒见了她手中那金光闪闪的牌子,哪里还会怀疑?再加上燕堇白身上那刀山血海中铸就的满身杀气,一时竟无人敢靠近。
谢晚云抑止住怦怦的心跳,示意父子俩快点!
几人在狱卒们惊疑不定的眼神,和迟缓退后的脚步声中迅速向大门奔去。
燕绥之虚弱乏力走不快,燕堇白干脆将他背起。
眼看大门就在前方,猛然冲进来一队人马,高喊:“何人劫狱?!”
谢晚云的心向下沉去!莫非功亏一溃?然而她怎么能甘心?咬紧了牙,直直向前冲去。
燕堇白紧跟其后。
“谢晚云!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劫狱!”黄炎敬指着她怒吼!
“我还有更胆大的!你想不想试试!”谢晚云身法极快,转眼间已冲到近前,身子跃起,踏过几个士兵的头顶,已来到了黄炎敬的身边。
黄炎敬只觉得眼前一花,一把雪亮的匕首已经抵在他的喉头。
“让你的人退后!否则……”手下用力,黄炎敬只觉得脖子巨痛,血已经涌了出来,低头看时,胸前已是一片鲜红。
顿时吓得连连大喝,“退下去,都退下去!”
谢晚云目露寒光,冷笑道:“我本是奉皇上之命前来拿人,奈何你们偏要阻拦,我本不想伤人,有人却偏要找死。”
“谢晚云,你这是劫囚,是死罪,你跑不掉的。”黄炎敬哆嗦着说。
“这个不劳你费心,只是要劳烦黄阁老陪我们走一趟了。”
马蹄的的,秦君豪和谢四龙已带着亲兵赶过来,双方对恃,剑拔弩张。
黄炎敬看到燕绥之,眼前一亮,赶紧说道:“燕绥之,你快让这女人放了我。”
燕绥之笑了笑,“怎么了,老师也怕了?”
燕堇白怒道:“跟他这种小人客气什么,不用理他,快上马!”
秦君豪听到,立刻纵马上前,准备接应他们。
黄炎敬的人也围上来。
谢晚云手上稍一用力,黄炎敬疼得大喊:“退下,都赶紧退下!”
正僵持的时候,前方车轮滚滚,竟是太后的鸾驾到了。
众人都是大吃一惊,赶紧齐齐下拜,口呼“太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华丽的轿帘掀起,太后下了马车,走到了谢晚云和黄炎敬面前,皱眉道:“晚云,你这是做什么?怎么把刀架在了首辅大人的脖子上?黄阁老,是哀家让谢晚云来拿人的,怎么你不同意?”
谢晚云见太后这么说,心中一宽,立刻撤了匕首,跪下行礼。“太后,晚云一时情急,请太后恕罪。”
黄炎敬见太后亲自出马,也只得跪下。说道:“下官不知道这是太后旨意,只是听说有人劫狱,这才赶了过来。还请太后恕罪。”